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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谢殿下。”姜瑜看得津津有味。

这本书看上去蛮新的,字里行间弥漫着淡淡的墨香,墨迹也像是刚刚干的一样。

没有书名,是手抄本。

里面的图案却几乎集齐京城近年来最为流行的首饰图案,甚至还有凉国燕国那边时兴的款式,姜瑜越看越喜欢,笑着对赵桓允道:“等我让人抄绘一遍,再还给殿下。”

“不用了,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本来就是送给你的。”赵桓允给她倒了杯茶,“我记得家里应该还有几本这样的,回头再找给你。”

康华心里哀嚎一声。

可别再找了,再找他们又要跟着忙活了。

“府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书?”姜瑜接了茶,又放下,赵桓允欠了欠身子,轻咳道,“之前我母亲的首饰大都是定制的,她让人搜集了这些款式,集成了书册,命人抄绘了好几份,从过了年,母亲眼神愈发不济,索性就不看了,一直放在了书架上。”

姜瑜恍悟。

到了国公府门口。

赵桓允率先跳下马车,伸手扶她下来,温声道:“听说前朝工匠大家班老的第三代弟子班路近日回京,眼下正寄住在瑶光坊十字街后面的梧桐胡同里,你若要请匠人,他便是最好的人选。”

“能请到班匠来店里帮忙,实属荣幸。”姜瑜眼前一亮,她的确是需要这么一个人,可巧,他就推荐给她了,浅笑道,“等我明天拿了房契,我就亲自登门去请他。”

“好!”赵桓允触到她脸上的笑意,点头道,“那就等你安顿下来,我再去你店里看看。”

不远处的马车上,宇文氏看到两人卿卿我我的一幕,气得放下车帘,对魏王妃道:“大庭广众之下,她不避嫌,我看玄霖都要被她带坏了……”

“母亲,那姜二小姐怎么说都是订过一次婚的人了,她怎么会顾及这些啊!”魏王妃本来对姜瑜没什么好印象,添油加醋道,“如今好不容易又订了婚,可不是得好好抓住三叔嘛!”

别说宇文氏了,就是她看着也来气!

她还从来没看见赵桓允对哪个女人如此和颜悦色过,就算是订婚了,也不能来往这般密切吧!

宇文氏越听越生气:“等回去我再找老三说话。”

徐府。

“怎么了?”徐老夫人见徐婳闷闷不乐,便问道,“是不是没有挑到中意的步摇?”

“不是!”徐婳一脸委屈道,“我看到三皇叔了……”

“你这孩子!”徐老夫人嗔怪道,“你是未来的裕王妃,三皇叔就是你的长辈,且不可再想别的。”

“可我还看到了他跟姜瑜……”徐婳瞬间红了眼圈,“三皇叔亲自送她回家。”

徐老夫人会意,劝她:“人家未婚夫妻,送就送了,你这是做什么?”

“祖母,孙女中意三皇叔,却要嫁给裕王,姜瑜明明不喜欢三皇叔,却跟三皇叔出入成双,这不公平。”徐婳嫉妒得发狂,“我嫁了姜瑜不想嫁的人,她却嫁了我想嫁的人。”

“你都快成亲的人了,怎么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三皇叔爱娶谁娶谁,跟你有什么关系?”徐老夫人训斥道,“以后你不准出门,安心在家里做嫁衣,要挑什么首饰让他们送进来。”

“可是祖母,那个姜瑗也不是省油的灯,我还没过门,她处处挑衅我,我恨透了她。”徐婳一想到嫁到裕王府还有个姜瑗在等着膈应她,恨恨道,“她们姜家的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是正妃,她是侧妃,你若没点手段制住她,你算什么徐家人?”徐老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看着她,“姜瑗虽说入府早,但她家世不如你,身份也不如你,你不必把她放在眼里,你只管好好侍奉裕王就是,他才是你的正主。”

徐婳咬牙切齿道:“反正谁让我不好过,我也绝对不会让谁好过。”

徐老夫人只是叹气。

待徐婳回屋后,她便差人找来了徐观:“姜侧妃实在不像话,你要是有机会就敲打一下姜家,府上都落败成那个样子了,养个女儿还不知天高地厚,咱们家婳儿还没过门呢,就处心积虑地挑衅她,上次要不是姜侧妃,咱们家怎么会牵扯到那桩人命案子里。”

“母亲,这些事我早有耳闻,也打听到了一些隐情。”徐观皱眉道,“自从咱们家婳儿跟裕王订婚后,殷贵妃就对姜侧妃的态度好了许多,大有利用她掣肘咱们的意思,女人家的小打小闹,无伤大雅,只要不过分,就随她们去吧!”

“这些我都知道,只是婳儿这性子不是个能容人的。”徐老夫人年纪大了,又一向通透,“以后我经常提点,希望她能看开点,三皇叔再好,也不是她能惦记的。”

提到赵桓允,徐观又道:“三府有什么好的,皇上早就开始忌惮三皇叔了,三府的日子也不是那么好过的。”

“皇上为什么忌惮三皇叔?”徐老夫人眼皮跳了跳,她一直以为三府深受皇上器重,皇上忌惮谁,也不会忌惮三府,徐观低声道,“听说皇上原本打算召姜二小姐入宫的,谁曾想让三皇叔抢了先,木已成舟,皇上自然不好声张,这几日皇上都没有上朝,谁知道是不是因为此事……”

“竟有这等事……”徐老夫人惊讶片刻,又很快冷静下来,“有道是冰川三尺,非一日之寒,皇上爱面子,断不会因为姜二小姐跟三皇叔反目,肯定会寻别的由头。”

“母亲所言甚是。”徐观神色凝重,“只是皇上的病却是真的,来势汹汹,太医说是风寒,但从这两日侍疾来看,又不像是单纯的风寒,今儿三忍大师还在御花园做了法会,也不知道为了那般。”

“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咱们只管做好自己份内的事即可。”徐老夫人端起茶碗,沉吟道,“咱们虽说是站队裕王,但也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放眼京城,也只有三府靠得住。”

“难道母亲想跟三府示好?”徐观不可思议地看着徐老夫人。

“就算皇上忌惮三皇叔,三府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徐老夫人望着茶碗里起起伏伏的茶叶,笃定道,“你放心,咱们跟三府交好,百利无一害,好在我跟老王妃还有几分交情,我去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