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铃格格高看澜泱了。”周澜泱福了个身,浅笑吟吟,明显不愿和她多谈。
不过瑶铃倒也不恼,耸了耸肩,问道:“你不愿意随我一道去走走吗?”
“格格有我家福晋相伴,妾身自然不敢叨扰。”周澜泱低着身子,恭敬的说道。
董鄂惠雅扯起嘴角微微一笑,表情好似在说算你识相。
“瑶铃格格,既然周妹妹不想出去,那不如我陪你去走走吧。”董鄂惠雅挽住瑶铃,走出了周澜泱的帐子。
看着二人背影,周澜泱不由的笑出了声儿,这个董鄂惠雅,别的不说,表面上倒确实是个很称职的嫡福晋。
昨晚胤禟说他有办法让瑶铃改口不嫁自己,周澜泱却并没抱希望,毕竟,胤禟认知她不是女人中的一个,而是唯一,是独特的。
这便够了。
周澜泱走到了座位上,想起昨晚的星空,钻戒,胤禟的表白,一切便觉得,该是够了。
白日里,阿哥们总要随行伴驾陪着康熙在帐子里接受蒙古各部亲王的朝见,周澜泱无所事事的也出了帐子,准备四处走走。
就在她走到一处帐篷旁,却听得一阵细碎的争吵声,隐约还夹杂着小孩子的哭嚎声。
周澜泱一时好奇,便绕着栅栏转了过去。
入目的,却有些令人吃惊,是三四个小孩子,围着一只小兔子,正呜呜咽咽的哭的伤心。
原来是那小兔子受伤了,脚脖子一块血污,皮毛都被鲜血浸湿了,周澜泱走过去,听的那些孩子咿咿呀呀的不知在说些什么。
蒙语,她也听不懂啊。想帮忙也帮不上啊。
“她们是在争论,谁去救这只兔子。”
身后突然传来一道女声。
周澜泱一愣,忙回过头去,却是她意料之外的两个人。
他塔剌和晴和周青!
自从繁庄一事,她已许久没见周青了,一来没见面的时机,再一个,她也不愿意去见周青。
周澜泱自认自己不可能是什么圣母,对周青的所作所为,不追究已经对她曾帮过自己最大度的回报了。
“妾身给五福晋请安。”周澜泱给和晴行了个礼。
“起来吧,周妹妹。”和晴笑的和煦,她一手扶着周澜泱,一手拉来周青,笑道:“你们姐妹也好久没见面了吧,没想到出来走走,倒遇上了。”
周青噙着温和的笑,规规矩矩的给周澜泱行了个平礼,道:“姐姐安好。”
可见这些日子,他塔剌和晴确实教了她不少规矩,她应当也学的很快。
整个人的气质都有了明显的不同。
周澜泱回了她一礼,脸上的笑却透着嘲讽,客气而疏离的说道:“虽说你是五爷府上的,可大家位分也差不了多少,往后见面这礼就免了吧。”
闻言,周青脸色一白,眼底一抹伤心转瞬即逝。嘴上却爽快的应下了。“好。听姐姐的。”
意外相见的三人气氛陡然陷入了尴尬里,周澜泱回头,那几个孩子已经抱着受伤的兔子离开了此处,正说着蒙语,叽里呱啦的拥着去了别处。
“听闻,巴力图布亲王的格格要嫁给九弟,周妹妹听说此事了吗?”和晴笑吟吟的问道,那语气随意的就像是一句你好,你吃饭了吗?
这位五福晋,看着极好相处,一说一个笑,面上端的是仪态温和,气质雍容。与胤祺可谓金童玉女,天作之合。
可周澜泱总觉的这一位极不简单,尽管她说不上来为什么……
“回五福晋,妾身不曾听闻。”周澜泱眉眼无波的答道。
“那可是好事。”和晴捂着嘴笑,“往后九爷府上可就热闹了。”
周澜泱笑眯眯的回道:“现在也热闹的很。这不回了京城,周青正式进了五爷府,你们府上也肯定热闹得很。”
他塔剌和晴眼色一凛,面上笑容却纹丝不变,心头恼道:牙尖嘴利!
“福晋,三福晋不是约了您做纸鸢吗?”周青挽着他塔剌和晴,意有所指。
他塔剌和晴想起此事,道:“对,差点忘了,咱们去寻三嫂吧。”
“五福晋慢走。”周澜泱行了个礼。
不料,没走几步,他塔剌和晴突然回头,侧目望着周澜泱,笑容带着几分凉意。“对了,周妹妹,你的绢子样式十分精美,回了京城,可否为我送点样式来?我学一个。”
绢子?周澜泱脑子飞速转动,却一时半会儿实在分辨不出她的意思,口上只好应道:“是,五福晋。”
看着周青和他塔剌和晴走远了。
她眯了眯眼,心想不知周青用了什么法子,短短时间,竟和五福晋的关系搞的这般好了。
这大草原上走着,周澜泱只觉的牛羊马儿都一个样,帐子也都差不多,若不仔细着,怕是要迷路。
耳畔冲进一阵打斗声,原是她走到了一处擂台旁。
那里人堆人挤的,各个都喊着听不懂的蒙语,虽不明其意,倒是能听出来很激动,周澜泱狐疑的挠挠脸颊,猜测他们喊的应该就是加油一类的吧!
她扒开两人,也往人群里挤,却意外的发现挤到了胤俄与胤祯身旁。
周澜泱一喜,拍了拍胤俄,高声喊道:“十爷!”
胤俄侧目扫她一眼,大声回应道:“你看上面!”
顺眼一望,原来,和那个蒙古汉子在比试的人,竟是胤禟!
他汗流如瀑,已褪了长袍,赤着上身,腰间系着白色的布撘,刚好挡住之前在猎场受伤的伤口,就着了一条乌青色长裤,踩着黑靴,胤禟身形颀长,偏阴柔的面相此时却是一副鹰视狼顾之相,正紧紧的盯着对面的人,犹如猎人掠夺猎食前的警惕与危险。
此情此景,周澜泱只能心头叹一声:真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