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的窗帘遮住了外面的晨光。
过了不知多久,两道身影终于停歇。
一条细腿从被子下抬起来,狠狠地朝她身边的男人身上踹去,“给我滚。”
莫时寒邪气地扬起了嘴角,抓着那条细腿不放,“苏酥,你把我当什么了?”
“当什么?”苏酥转过身,一只手撑着后脑勺,脸上的笑讽刺张狂极了,“不过才一晚上,你就忘记自己是谁了?”
“啧,真该让我那好闺蜜看看你昨晚的样子。”
“你敢告诉她试试!”莫时寒脸色一下子铁青起来,掐着苏酥的下巴沉声道,“你最好给我安分一点,否则我不介意给你点教训。”
听到这话,苏酥好笑地撇开了他的手,抓起一旁的浴袍披在身上,然后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莫时寒,同样的话我也还给你,想威胁我,你也不看看我是干什么的。”
说完,苏酥就目露轻蔑地转过头去,一边往浴室走去,“难怪你们现在还没结婚,就你这样的,谁嫁了谁倒霉!”
她的最后一句话彻底惹怒了莫时寒,手还没摸到浴室门的边,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
莫时寒森森的话语在她耳边响起:“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烦了!”
“怎么,程乐音满足不了你,非要吊死在我这一棵树上?”苏酥被抓得手腕疼,轻皱了下眉,“你给我松手,一会儿我男朋友就要过来了,在这之前你赶紧给我滚。”
不知道她那句话突然点燃了莫时寒的脾气,他的脸色一下冷然起来,毫不留情地甩开了苏酥。
苏酥差点摔倒在地上,扶着墙才勉强站稳,因着身上不舒服,脸色都有些不大好看。
莫时寒看着她突然苍白的脸,眼底滋生出一片怒气,脸色更冷,“昨晚的事一笔勾销,如果让我发现你拿着这件事去乐音面前说三道四,别怪我不念旧情!”
说完,他转身便走,房门被甩关得发出“嘭”地巨响。
苏酥身体轻颤了下,看着房门的方向,背靠墙壁缓缓滑坐到了地板上。
已然没有了刚才的战斗力,满脸的落寞和隐忍。
她从前和莫时寒玩牌,几乎每一次都是她赢,而输的一方则要喝酒,他的酒品向来很好,有问必答,不吵不闹,乖的像个三岁半的宝宝。
她用庆祝他和苏乐音即将订婚的名义约了他出来,靠着这个办法她成功把他灌醉从他嘴里套出了话。
本来想把他扔酒店里去,以免他第二天起来发现自己被套话。
谁知他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后来发生的一切,就不再是她控制得了的。
从莫时寒和程乐音滚到一起去的时候,一切早就不是她能够控制的。
苏酥将脸埋进了膝盖里,发出了低低的压抑的嗤笑声。
-
吃完早饭,云安安带着景宝从酒店离开,搬进了回国前就让人置办好的公寓里。
昨晚回来得太晚,因此才没有立刻住进去。
“妈咪,咱们以后要住在这里吗?”景宝趴在阳台的栏杆边,看着下面的游泳池,眨巴着大眼睛问。
“对呀,景宝喜欢这里吗?”云安安从沙琪玛手里接过杯水喝了几口,含笑道。
“有妈咪在的地方景宝都喜欢。”小家伙认真地说。
“安安,你上次说的事情江先生已经帮你安排好了,你打算什么时候?”沙琪玛收拾着行李,想起来江随沉吩咐的,对云安安说道。
云安安走到阳台上伸了个懒腰,声音都有些懒洋洋的,“这个不急,现在暂时不能打草惊蛇。”
否则她接下来的计划,会很难实行。
沙琪玛听了,便说起第二件事:“下个月十号晚上有个交流晚会,邀请的都是国内首屈一指的中医,你也在名单上,你看要去吗?”
自从那位研制出解毒剂拯救了遭受病毒侵袭的各国人民的医生,被传出是一位中医后。
各国对s国的中医行业产生了巨大的兴趣和向往,甚至派了许多专家来学习探讨。
这几年有关中医的节目更是层出不穷,为的就是向很多对中医有误解的人证明,中医不是歪门邪道,而是国家珍贵的传承。
“可以。”云安安点点头,应下了。
一旁的景宝看见云安安和沙琪玛正在谈工作上的事,便一溜烟跑回了自己的房间里。
是按云安安亲自设计的图纸来装修摆设的儿童房,天蓝与纯白的色调,天花板是云朵的浮雕,如果把灯关了,能够看见映在上面的星子和月亮。
找了好一会儿,景宝才把自己的专属小电脑拿出来,小胖手在上面哒哒哒敲打,很快屏幕上便出现了一个聊天界面。
黑桃j:我这边小面积爆发了n3h5病毒,说起来还是无妄之灾,那个凶手装病毒的瓶子不小心被打开了,他自己都被感染了,在那哭爹喊娘的,这也是朵奇葩。
斯洛克:连这么机密的事你都知道,还敢说自己是乞丐?
黑桃j:吃了上顿没下顿,多喝几口冷风都塞牙,我不乞丐谁乞丐?@吾王,你再不给我图纸,家里锅都揭不开了。
景宝瞅着顶上那条消息,小眉毛都皱了起来,病毒被携带入境,为什么没有被排查到?
夏娃:@吾王别理他,他前几天嘴贱想吃鳗鱼饭,顺便试试新发明的手套,跑去抓了条电鳗,差点没撑过去,现在还躺医院里。
斯洛克:哈哈哈哈我靠这是我今天听过最好笑的笑话了,牛批啊小jj,你那破发明也敢抓电鳗哈哈哈哈。
黑桃j:你可以喊我黑桃或者j,但能不能别称呼得那么猥琐?
眼看着群里的消息越来越歪楼,景宝打了一行字上去,“你要的图纸还在画,但是你都这么惨了,我当然不能坐视不理。”
黑桃j刚发了句“还是吾王心疼人家”的肉麻话上来,景宝下一句话紧跟着上来。
吾王:不如交易取消,我把定金还给你去吃顿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