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陈六合就被死死的卡在半步殿堂的门槛外,难以再进分寸半毫。
这种状态太过诡谲了一些,放在以往,陈六合认为自己的境界提升是非常快的,从半步妖化到妖化,再从妖化到妖化圆满,期间只用了短短半年的时间而已。
可这妖化境圆满到半步殿堂为什么就这么困难呢?
陈六合曾无数次憧憬,以他自己现在这样的状态,只要踏入了半步殿堂,他的战力值定然会发生质变,会有惊世的提升,或许就不用再这般被动了。
可是,这一步,他却迟迟踏不出去,就像是被锁死在这个境界了一般。
脑中闪过了无数个设想,他也在不断的寻找原因,然而,却毫无半点头绪,他也不知道问题出在了哪个环节。
“难不成是体内的血脉受到了什么限制不成?”陈六合凝着眉头,这样呢喃道。
但这件事情,注定了现在的他无法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无法找到其中的真相。
这一夜,也注定了是个不眠的夜晚。
因为今天白天在生杀台范围所发生的事情,整座黑天城都处于一种热议当中,这是及其轰动的。
五大势力之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展开了正面交战,并且梁王都亲自出手了,出现了伤亡。
无数人都在观望,观望着双方是否会如火山一样就此爆发出来。
一旦爆发,那所喷溅出来的岩浆,怕是都会把整个黑天城给冲击的坑坑洼洼一塌糊涂吧。
这个夜,整座城都在人心惶惶着。
然而,他们所预想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白天生杀台大战之后,就变得格外的宁静,南北两域和古神教没有做出任何反应与举措,更没有大家猜测之中的过激行为。
这种气氛很诡谲,诡谲到让所有人都摸不清头脑,不知道那些高高在上站在云端之人,到底是怀揣着什么样的想法。
梁王都已经主动出击了,率先打破了潜在的默契与平衡,怎么南北两域的域主和古神教的那位主神还能坐得住?
难不成他们惧怕梁王?
这无疑是可笑之谈,三大云端强者,怎么可能会惧怕单独一个梁王?
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隐情?南北两域的域主和那位主神大人,有什么顾忌吗?
一时间,整个黑天城中,所有人都在纷纷猜忌。
或许,这件事情,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那么简单。
而就在此时此刻,天幕一片漆黑之时,在黑天城中的一座高台之上。
这是整个黑天城中,最高的一座建筑物,至少有上百米之高,像是一座塔台,站在这里,能够了望远空,能够把黑狱这座巨大海岛之外的大海,都依稀看见。
没人知道这座了望台是谁建造的,只知道很早就存在。
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建造这座了望台的人,一定是一名至强者,并且是实力埪怖的至强者。
因为,这座高达百米的了望台,居然没有蹬梯,整个墙体上,只有一些稍微凹陷的凹槽。
所以想要登上这座高达百米的了望台,普通之辈肯定是做不到的。
曾经有不少人对这里产生了浓烈的兴趣与好奇,想要蹬上顶峰来看看到底有什么新奇之处。
半步殿堂的强者们都纷纷蹬塔,然而以他们的实力,都无法蹬上这高台顶端,只能坚持到一半有余,便在难以支撑。
因为越到高处,那凹槽就越发稀少,甚至很难寻找到接力点了。
稍有不注意,就会摔落而下,粉身碎骨。
在这样恶劣的情况下,那些蹬塔的半步殿堂强者,都不得不遗憾收场,老老实实的退了下来。
故此,很多人都纷纷猜测,这座高台,恐怕只有殿堂级别的云端强者才有资格蹬上吧。
程镇海站在百米高台之上,他一身青衫加身,负手而立,一头长发散落脑后。
这里太高,夜风很大,吹得他发丝飞舞衣诀炸响。
他在眺望着远空天际,一片如墨一般的漆黑,什么都无法看清,但他却看得及其入神。
那感觉,颇为神秘,神姿卓越!
如此深夜,北域域主程镇海居然出现在这座百米之高几乎怂入云端的了望台上。
这似乎也真的应正了世人的猜测,这座及其特别的了望台,真的只有殿堂境的强者能够攀登而上。
“你倒是很有雅兴,这种时刻居然还有心情独自登台来欣赏这如墨夜空。”忽然,幽静的了望台上,出现了一道幽幽的声音,这声音随风飘来,如幽冥一般,悄无声息。
这无疑是一件令人十分惊恐的事情,因为在这道声音出现之前,这里还是死一般的沉寂,没有任何动静出现,更不可能有人登台。
而这道声音的主人,就像是徒然凭空出现一般。
如果他也是刚刚登台之人,那太可怕,攀爬间,居然能不发出丝毫动静!
这份实力,高深莫测。
然而,负手而立眺望远空的程镇海听到这声音,竟然一点也不觉得惊奇,更没有被其吓住。
他神色泰然而平静,依旧保持着那个姿势,就这样站在塔台的边缘,也不怕风大吹失了他的平衡,从而足下不稳一落千丈。
“你不是跟我一样,气定神闲,无聊透顶。”程镇海头也没回,他似乎知道来人是谁,更似乎对这个人的到来,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这个夜,的确是有些难以入眠,我这颗很多年都不曾颤乱过的本心,难得有几分不太平和。”说话的,是一名老者,他身着一袭白色长袍,随风飘扬,颇有一股高人风采。
如果有人看到他的面孔,一定第一眼就能认得出来,南域域主白胜雪!!!
这一幕,令人震惊,南北两域的域主,在这个深夜时分,在这个气氛压抑到满城无眠的夜晚,竟然会在这个地方聚集。
“你说,这座了望台,到底是谁建造的?”程镇海依旧没有回头,看着远方,以他那超强的目力,依稀能见,那天际的尽头有海浪再起伏,不断的冲击着岸边岩石,激烈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