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奇特的感觉。
很像军老爷当年在家族时，看到那位意气风发，险些杀遍大陆的老祖，在如今暮年时却如同凡人一样，杀戮气息丝毫不存，而且还多出了一些凡人的落寞。
【人性？】
此时此刻。
军老爷看着远古巨人，心中，突然出现了这么一个词语。
其实。
军老爷并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想到这么一个词语，但是他心中却有一种奇特感觉，仿佛，用这个词形容身前的巨人虚影，是最合适不过的。
“小子……，你还有什么要我做的事情吗？”
随着军老爷的沉思。
虚空上方，再次传来了远古巨人的声音。
与此同时，闪烁黑色雷电的天道长枪，也被远古巨人，直接从远处召回。
这段时间。
远古巨人，虽然在和军老爷交谈，但是，天道长枪的杀戮并没有因此而停止。
只不过。
似乎是因为远古巨人的心性，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似乎也是因为远古巨人，要昭告诸天星宇自己归来的信息。
天道长枪。
一枪枪的，将五百万里内的修士尽数斩杀。
可对五百万里之外，也就是天道劫云覆盖之外的窥视者，并没有直接斩尽杀绝，而是选择放过了那些人。
甚至，对那些原本在天道劫云范围内，拼尽一切，终于离开五百万里范围的修士。
此刻，远古巨人也既往不咎，任其离去自由离去。
听着远古巨人的声音。
军老爷抬起头，冲着四周观望。
可是，周遭除了那个因为重塑时间，而导致自身陷入特殊状态的修士，此刻，便已经没有其他还存活的修士。
此时此刻。
军老爷，心中其实是很震惊的。
短短的几十息时间，对他们来说堪比登天的灾劫，却已经是被远古巨人轻松解除。
思索片刻后。
军老爷轻叹一声，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让远古巨人做些什么，但为了不让话题冷落下去，军老爷，最终还是想出了一个话题。
“前辈……，那个修士，不将他斩杀么？”
军老爷开口，右手轻轻抬起，指了指远方正处于特殊状态的修士：“斩草除根，这是老祖交给我的道理，虽然，那人的状态，已经无法对我们造成伤害，但是……”
此刻。
军老爷，才刚刚开口。
虚空之上。
远古巨人，便已经开口回应了：“不用了……，他根本活不了多久，处于那种过去与现在的特殊状态，意识会逐渐混乱，他也无法对你们造成伤害。”
“如此么！”
听到远古巨人的声音，军老爷微微呢喃。
不过。
军老爷，也并没有继续说下去。
毕竟，纵然那人陷入了特殊状态，但是，在极大的境界差距下，军老爷纵然全力出手，也根本无法破除那人的防御。
“除此之外……，你还有什么想问的么？”
虚空之上。
远古巨人，右手轻轻逗弄着，意识逐渐清晰的白焰毒眼凰，同时，也在对军老爷开口：“力量……，亦或者，你是否还有一些想知道的隐秘？”
白焰毒眼凰，此刻，才刚刚肉身重塑。
整个身躯的气息，都处于最薄弱的状态，加之白焰毒眼凰，对远古巨人源自血脉的恐惧。
以至于白焰毒眼凰此刻。
趴在远古巨人肩膀上，就如同是一只落水草鸡，缩成一团任由远古巨人逗弄，却也不敢做出丝毫反抗动作。
对白焰毒眼凰的表现，远古巨人，并没有感觉到丝毫意外。
毕竟，整整一个时代积攒的恐惧。
纵然，如今的白焰毒眼凰，已经没有了当初的记忆，但那种来自血脉深处的恐惧，也是白焰毒眼凰无法靠意志反抗的。
与此同时！
远古巨人，虽然是在对军老爷追问，但他，并没有忘记心中的困惑。
如今开口，便是想再试试军老爷，在一切尘埃落定之后，是否会向他索要力量突破。
“力量？”
听着远古巨人的声音，军老爷，看着虚空上方歪了歪头。
此时此刻。
军老爷，并没有理解远古巨人的意思，但很快，军老爷便是再次开口：“前辈……，其实，我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想问你！”
“哦？”
听到军老爷的声音。
远古巨人轻笑一声，心中紧绷的那根弦，终于是松弛了下来。
此时此刻。
远古巨人，似乎已经能想到。
军老爷接下来开口，一定会选择向自己索要力量。
似乎。
远古巨人心中，也在盼望军老爷对他索要力量一般，心中还有一丝丝的小期待。
“前辈，你可能不会回答我，但是……，我其实还是想问一句！”
军老爷开口，同时，冲着远古巨人立刻行礼。
此时此刻。
军老爷，依旧是想问天道踪迹。
这毕竟是军家历代的执念，只不过，军老爷当初在巨人坟墓，也曾问过那里的远古巨人，却并没有得到一个准确的答案。
身前的这个巨人虚影，与巨人坟墓那个巨人，似乎有着截然不同的意识状态。
可是，两者说白了还是同一个人。
军老爷，此刻也在担心，
纵然他如今再次问出，身前这个巨人虚影，是否会做出巨人坟墓那个巨人的回应。
“嗯？”
听着军老爷的声音，看着军老爷的行礼动作。
远古巨人眉头微蹙，他此刻突然感觉，军老爷似乎还不会向他索要力量。
顿时！
远古巨人的眉头，就直接拧成了一个川字！
远古巨人心底里，根本瞧不上那种，一心想靠取巧获取力量的人，可此刻他却万分希望，军老爷会开口向自己索要力量。
这种情绪变化，已经近乎成为了病态。
此时此刻。
远古巨人，心中也有些困惑。
根本想不明白，他这次苏醒之后，为何会变成这种样子，明明在当初证道之时，他便已经舍去了自身所有的情绪，根本不该出现这种心理变化才对。
“前辈……，咳咳！”
军老爷轻咳，手中保持着枪礼，冲着远古巨人开口。
“前辈，若您真是我的祖辈，我想向您询问一个物件的最终去向，不……，或许不应该称之为一个物件，毕竟，他本身就只是一个概念而已！”
此时此刻。
军老爷有些犹豫，这也让远古巨人更加确定，军老爷此刻，根本不是向自己索要力量。
顿时！
远古巨人，便是轻哼一声，言语之中，已经有些不悦的气息。
可最终，似乎是顾忌自己的颜面，远古巨人还是开口：“唉……，后辈你说吧，若我知道，必然会对你知无不言！”
“不过……，我此刻的记忆是有残缺的，可能……，可能你的问题我也无法回应！”
远古巨人说着，最终又是长叹了一口气。
此时此刻。
远古巨人已经完全确定，自己的状态是有问题的，毕竟，若是放在远古时期，远古巨人，根本不会对军老爷的决定，产生丝毫情绪波动。
军老爷这边。
听到远古巨人的声音，军老爷，也是微微皱眉。
方才。
军老爷，明显从远古巨人的声音中，听到了些许的不满。
只不过，军老爷此刻也想不明白，他究竟是做错了什么，才会导致远古巨人如此变化。
“前辈！”
当下，军老爷再次行礼，声音中，也伴随了些许的谨慎。
“前辈，我是想问天道究竟是什么，我也想问问，天道在最后究竟去了哪里，我们军家历代为何要追寻天道踪迹！”
此时此刻！
军老爷口中的话语，如同连珠炮一般，将自己心中的疑问，全部都说了出来。
军老爷，生怕自己说得慢了，亦或者是将这些问题，分成几次去询问远古巨人，会惹得远古巨人心情不悦。
毕竟。
军老爷出身世家在，深知有求于人必然要低声下气。
如此，也能让对方，产生一种上位者的错觉，进而产生帮助自己的想法。
“军家？”
“天道？”
听着军老爷的声音，远古巨人，也是微微皱眉。
远古巨人，此刻根本不理解，军老爷为何会问出这种问题。
毕竟，这在远古巨人看来，军老爷的问题，无疑是指着书上的答案，然后去问老师，这个问题的答案是什么！
不过很快！
远古巨人，便是轻叹一声，他已经想明白，军老爷此刻会如此问得原因。
毕竟，军老爷，连自己的血脉根源，其实是巨人一脉都不清楚，又如何去让军老爷明白，他那些所谓的问题，其实就在一直藏在自己身上。
“前辈……”
很长时间，都没有得到远古巨人的回应。
军老爷便以为，身前这个巨人，也和巨人坟墓那个巨人一般，打着哑谜不想给他回应。
不过！
军老爷，对此也是早有心理准备，当下，也并没有对此产生太多的差异。
“呵呵……，这个问题的答案很简单！”
远古巨人轻笑：“我刚才没直接开口，只是我一时之间没想明白，你为何会问出一个答案，早就近在咫尺的问题。”
“近在咫尺？”
听到巨人虚影的声音。
军老爷的眉头，一瞬间，便是紧皱了起来。
此时此刻。
身前这巨人虚影的解释。
分明和当时在巨人坟墓时，那个远古巨人对他的解释一般。
只不过，当时那远古巨人说的是尽在眼前，而此刻这个巨人虚影，说的则是近在咫尺。
近在眼前，近在咫尺！
虽然，用词有所不同，但其中所表达的意思，其实并没有多少差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