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楚逍和夏侯月,联袂而入。
“小月,你来这里做什么?回去,快回你爹身边!”
皇甫易见到夏侯月,陡然大惊,夏侯月则看了楚逍一眼,像是在询问:难道之前他们在红枫谷听到的,不是易叔发出的求救暗号吗?
楚逍倒是一瞬之间便恍然,原来那所谓求救暗号,并非皇甫易所发,而是别有用心之人所发!是假的!那么,目的呢?
“是想把我们也扯入此局,一举铲除?”
楚逍暗暗摇头:要真如此,恐怕你们的胃口,太大了!
要知道,他方才细细在外倾听,已经将事态推理明了,如今进来,自是胸有成竹!
“易叔,你请放心,就交给……他吧!”
许是感受到了楚逍的胸有成竹,夏侯月便朝皇甫易一点头,随即指了指楚逍,说道。
楚逍微微一笑,正欲开口,却听那上官崖沉声道:“哪里来的乳臭未干的小子?我们这些修炼界名宿在讨论武林域的大事,你们这些乡下人早早滚开!”
“就是,这里没有你们开口的余地!”
一些上官家的附庸帮派,也是立刻随声附和。
闻言,楚逍一个冷笑:“你也算修炼界名宿?”
夏侯月紧接着说道:“那这修炼界名宿还真是和田里的蛤蟆……”
楚逍默契地接道:“没差别。”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说相声似的嘲笑一番,上官崖当场脸色涨红,正要发作,却见夏侯月举起一块令牌,沉声道:“谁敢说我身份卑微,不足议事?夏侯门人,可认得此物?”
“这是……门主令?”
一些老夏侯弟子都是面面相觑,原来当年天洲武林域爆发过一场大战,夏侯家两位门主因此战死,这令牌也不知流落何方,后来一位远房接手夏侯家,也没能将令牌找回……
这么多年了,许多人也都忘了这块令牌了。
但,至少一些夏侯家老人,绝不会忘。
却见人影中闪出两人,不敢相信地看着夏侯月手中的令牌,哑声道:“这是,当年少主找到的令牌……”
“廖儒,向易……”
夏侯月也是扫向他们,低低念道。
“你,你怎知道我们的名字?”
两人一惊,“姑娘,你到底是谁?”
夏侯月不置可否,只是悠悠道:“我爹,提过你们。”
“少主,少主他还好吗?”
两人都是双眼发亮,惊喜道。
夏侯轩云游四方,神龙见首不见尾,他们也有多年未见!
“嗯,很好。”
夏侯月点点头,便朗声道,“见门令如见门主,夏侯门人,还不跪下!”
这话一出,两人率先跪倒,一些老夏侯弟子也立刻跪倒,其余夏侯门人见状也都跪下,夏侯家带队之人眼见众人如此,也只好一咬牙,暂且跪下。
“不知以夏侯门主之名,能否说上几句话?”
楚逍这时,适时嘴角勾起笑意,饶有深意地看着上官家众人。
上官崖脸皮一热,也料不到局势竟会如此变化,惊怒之下却被鱼娇娇一拉衣角,她老谋深算,自知这少女来历定不简单,于是便宽声道:“既然如此,夏侯门主且说。”
这态度,前后反差如此之大,许多在场人士都为之侧目,夏侯月却是摇头道:“我只是暂代夏侯门人说话,不算夏侯门主,否则这如今夏侯家,哪来两个门主之说?”
“上官夫人说这种话,莫非是想挑拨夏侯家,内斗?”
“你!好个伶牙俐齿的妮子!”
鱼娇娇一咬下唇,先前他们借皇甫易一时失言展开攻势,想不到转眼间就被人家反过来用同样战术,将了一军!
没法子,也只有装作没听见!
夏侯月眼看鱼娇娇尴尬脸庞,便悄悄看向楚逍,目光若有钦佩——显然,刚刚的话,正是楚逍教她的,只一句,便呛得这老女人,一时不敢开口!
“既然几位前辈愿意听夏侯家一言,那么,我便请公子,代我详说了。”
夏侯月说着,望向楚逍,楚逍点头,随即望向郝神通,笑了笑,说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只是想,请问郝老头子几个问题?”
听他这番话,在场人都知道那称呼是给皇甫易出气,都暗暗好笑,郝神通正要发作,楚逍却一笑道:“老头子一称,是对年老之人的亲近,郝老头子却不认,是说自己不易亲近吧?”
这番话令人哭笑不得,明明知道他是在嘲讽,可这也说得头头是道,郝神通想着眼下不宜发作,便只有咬牙肚里吞,一声不吭!
“郝老头子,请问绝剑门下,郝剑的尸体何在?”
楚逍继续追问。
“都是皇甫家干的好事!我那可怜的孩儿,早已尸骨无存……”
郝神通微微一愣,随即立马露出悲愤表情!
“呵呵,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以郝老头子你这般护犊之人,竟会在孩儿尸首未见之时便轻言生死,啧啧,真是一桩怪事。”
楚逍嘴角上扬,说道。
“这有何奇怪?绝剑门满门被灭,我儿身为掌门,自当挺身而出,来敌是皇甫家族,我儿当然不是对手,战死不是常理么?”
郝神通瞳孔一缩,但还是快速道。
“啧啧,郝老头子,你这话真是破绽多多!”
楚逍摇摇头,“第一,绝剑门立于世间百年,若是连‘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等粗浅道理也不知,早就湮灭了!”
“而郝剑,既然号称百年来绝剑门最佳掌门,若是面对皇甫家大势来袭,还傻呼呼地朝前拼命,那这……夏侯姑娘,叫什么来着?”
夏侯月闻声,立即按之前楚逍教她的话,点头应道:“那叫,弱爆了!”
这话一出,颇为新颖,全场一愣之后,瞬间齐齐哄笑!郝神通老脸一红,正想再说,楚逍却没给他喘息之机,立刻说道:“第二!”
“你方才也说了,郝剑是下任‘武林盟主’的不二之选,就算面对皇甫前辈,打不过总还能跑吧,你能靠弟子逃出来,他比你年轻,比你强,为什么跑不出来?”
“哼,那恐怕是皇甫门主亲自拦截,我儿虽死,却也留下了他传家玉令!”
郝神通说着,扬起手中的玉令,满是傲然道。
“且慢,你这玉令可曾冲洗过?”
楚逍突又一问。
对方愣了愣,摇摇头。
“既然如此,照你所说,血战之后,这玉令总该留下血渍对吧,而如今却是……”
楚逍话到一半,故意不再多说,但余音缭绕,勾人联想!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