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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恒一直在实验室附近,但是初宜没有想过联系他,也没有想过他是否会在附近,抱着狗就直接走了。

骆恒当时都被气笑了。

等气消了,他人已经一路跟了过来。

初宜等人进了餐厅吃饭,他实在无聊,只能来逗狗。

“我是拜托了艾米带煤球去医院。”初宜说。

潜台词:没拜托你,你这是多管闲事。

“但还是谢谢你。”初宜补充道。

骆恒哭笑不得。

“行,那你谢我,要请我进去一起吃个晚饭么?”

初宜摇头:“今晚是棠棠请客,我不是主家,不好做主。”

按照骆恒和陆霁渊的交情,他本身也和盛晚棠有几面之缘,进去‘蹭个饭’无可厚非。

但是初宜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就是拒绝的意思。

拒绝都带着她的个人风格,委婉,有礼有节,但不会让人觉得好拿捏。

煤球在初宜出来后就恢复了安静,只是仍然一脸警惕的盯着骆恒。

骆恒站起来,凝视初宜几秒。

突然问:“初宜,你是不是在故意躲着我?”

初宜站在原地,周围似乎在瞬间安静下来。

她慌得呼吸都乱了节奏,怔愣的看着骆恒,浅棕色的瞳孔有微微的颤抖,嘴唇微张,一个音也没有发出来。

“初初。”盛晚棠走出来,看到骆恒,也不惊讶,“骆少也在啊。”

“嫂子。”骆恒礼貌的点点头,“我恰好路过。”

盛晚棠说:“哦,既然是路过,那我就不叫你一起吃饭了,免得耽误你的时间。”

骆恒:“……”一点也不耽误。

“骆少,今天谢谢你,那我就先进去吃饭了。”初宜挽住盛晚棠的胳膊,这一刻感觉自己老板简直就是天使!

走进餐厅,盛晚棠感觉到初宜手心的冷汗。

“你在紧张?”

初宜搓了搓手心,“现在好些了,我……我就是看不明白骆恒。”

盛晚棠心说,你看不明白他不是很正常?

你都能看懂骆恒了,骆恒那么多前女友都是白交的?

你都能看懂骆恒了,现在还扭头回来和我吃饭?还跟我说这句话?

这顿饭吃到了八点。

盛晚棠回家洗漱结束就已经快十点。

手机上有几通陆霁渊的未接来电。

盛晚棠原本还不错的心情在看到他名字的瞬间冷淡了下来。

没过一会儿,陆霁渊又打来了视频电话。

“我刚刚在洗漱。”

盛晚棠主动解释,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有异常。

“你今天又去医院了?哪里不舒服?”陆霁渊蹙眉问。

“还是眼睛,不过没有查出什么。”盛晚棠目不转睛的看着手机屏幕里的男人,不放过他任何一点细微的情绪反应,问,“陆霁渊,你还在西城吗?”

陆霁渊轻笑:“想我了?后天晚上就能回。”

他也很想回去,但是工作实在推不开。

“我今天不想听念书了,我困了。”盛晚棠将脸埋进被子里。

陆霁渊愣了一下,“好。”

这一通视频电话是最近几天来结束得最快的。

盛晚棠没有睡,一直在等石经理的消息。

终于,石经理发来短信:【老板,经核查,闻人泱泱就医的监护人签字是陆四爷。】

……

挂了视频电话,陆霁渊把易九叫来。

“我后天回帝都,这两天工作抓紧。”

易九叫苦不迭,“爷,咱们剩下的工作原本计划是七天的,您压缩成三天半已经很过分……不是,已经很为难大家了!您现在还要压?”

“其他人三倍加班工资,你五倍。我先回,你留在这里做扫尾工作。”

易九:“……”

虽然有钱,但依然感觉自己像个大冤种。

-

精神病院。

闻人泱泱痛苦的抓着自己的眼睛,不停的嚎叫。

“我眼睛看不见了,我要见医生!我要见医生!”

医生见状,熟练的给她注射镇定剂。

旁边护士嘀咕:“你的眼睛没有问题,是脑子有问题!前几天你的家属不是带你去检查了吗?”

被注射了镇定剂的闻人泱泱无力的躺在床上,喃喃自语:“那不是我家属,那个男人我不认识……我不是精神病……我不是……我的脑子没有问题……”

“精神病都说自己不是精神病。”医生白眼。

“我不想变瞎子……我不……”

她现在什么也看不见,几乎就是个瞎子了。

半夜。

等镇定剂的效果渐渐消失,闻人泱泱有了力气,摸索着去卫生间,在水箱里翻出一个藏好的手机。

播出那个烂熟于心的电话号码。

“四哥,我是闻人泱泱。”

陆霁渊站在登机口,正在准备登机。

“允宪哥当年的确是抑郁症自杀,但是,有人为他提供了汽油和火机。”闻人泱泱说,“我眼睛出了问题,你帮我治好眼睛,我就告诉你是谁在怂恿他自杀!”

陆霁渊的声音陡然变冷,“闻人泱泱,你装疯?”

“是。不然,你会有机会知道真相?”

……

陆霁渊计划今天回来。

盛晚棠从早上醒来就做不进去正事。

她思索了两天,还是决定等陆霁渊回来再向他确定,他是不是真的去见了闻人泱泱。

那个家属签名……也许不是陆霁渊本人写得呢?

然而,原计划中午到的男人直到下午都没有到家。

盛晚棠反而先收到了石经理的一个信息:【老板,发现陆四爷进入精神病院。】

一同发过来的还有一张照片。

是石经理安排在精神病院附近的眼线拍的。

盛晚棠看着这张照片,又想着之前查到了的家属签名记录以及她纠结的这两天,她只能用一个词送给自己:

可笑!

她千方百计的给陆霁渊找理由,她想相信她,结果呢?

现实给了她狠狠一巴掌!

“太太,您怎么了?”佣人见盛晚棠身体踉跄了一下,吓了一跳。

“没、没事。”

盛晚棠摆手,在佣人的搀扶下在沙发坐下。

她抚摸着自己已经很明显的孕肚,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抓住,无情的用力捏,这是比疼痛更难受的酸楚,令人呼吸不过来。

她曾经拒绝怀孕,就是担心感情不稳定,不能给宝宝一个完整的家庭。

结果,到头来还是这样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