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万啸天叹了口气，欲言又止，似乎有着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有什么想说的就直说，婆婆妈妈，可不是你的性格。”
注意到他的神情，牧天眉头一皱，说道。
“北境一战，我们虽然大获全胜，但也损失惨重。”
万啸天组织了一下语言，这才语气复杂的说道。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
牧天点了点头，有关北境战事的伤亡报告，网上早就已经有人挂出来过。
“老雷……牺牲了。”
迟疑了一下，万啸天又说道。
闻言，牧天身体一震，久久没有说话。
见状，万啸天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原本，我们和二十国联军的战场，都在天玑星宫和天权星宫，双方的军事力量，也大都集中在这两个地方。
然而，谁都没有想到，那天凌晨，五十万敌军突袭开阳星宫，当时值守开阳星宫的是老雷，但因为抽调兵力，他身边只有十万亲卫。
为了保障开阳星宫不受损失，老雷下令紧闭宫门，自己则带着十万亲卫，挡敌于开阳星宫外，和对方展开了正面碰撞。
那一战，十分惨烈，十万雷霆军精锐，尽数战死，但五十万敌军，也被打散，溃散而逃，当我带兵赶到的时候，老雷已经没了呼吸。
他就站在千万人的尸体中间，全身上下没有一块完好的肌肤，甚至后期进行尸检的时候，还从他的体内取出了十七颗弹头，两片断裂的短刃。”
万啸天每说一句，牧天的身体就颤抖一次，当前者把话说完，他闭上了眼，眼角落下一滴泪。
“还有火无双。”
犹豫了一下，万啸天又开口了。
“火无双？他怎么了？也牺牲了吗？”
牧天猛地睁开双眼，沉声问道。
万啸天摇了摇头，“没死，不过也和死没什么区别了。”
原本，在看到万啸天摇头的时候，牧天心中还松了口气，可是随着他后面的话音落下，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什么意思？他怎么了？”
万啸天叹了口气，“最后一场战役中，他不幸被敌军的炮弹击中，虽然侥幸保住了性命，但却失去了双腿。”
“人没死就好，他现在在哪？”
虽然对火无双的遭遇感到同情，但人活着，起码就是好事，牧天心中也松了口气。
“在战区医院养了半年伤后，他就退役了，现在应该是回老家了吧！”
万啸天犹豫了一下，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牧天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几个老兄弟中，我虽然失去了一条手臂，但却也是最幸运的，你知道吗？我多么希望死的是我，断掉双腿的是我？”
万啸天捂着脸，蹲在了地上，万分悲痛的喊了起来。
对此，牧天并没有阻止，他的看出来，万啸天需要发泄。
在外，万啸天是啸天军统领，举国之内，地位崇高的七星战将，这一切身份都不允许他在外人面前露出任何柔弱的姿态。
然而，这段时间以来的各种负面情绪都堆积在他的身上，快要将他整个人压垮了，如果再不及时发泄出来，怕是要不了多久，整个人就会崩溃。
而这个时候，选择将其发泄出来，是个不错的途径。
一刻钟后，万啸天的情绪渐渐稳固，随即周围的真气，快速朝他体内汇聚，他似有所感，连忙盘膝坐下，炼化这些精纯的真气。
看到这一幕，牧天的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没想到，万啸天倒是因此因祸得福了，按照他的天赋，这辈子也就止步于第十狱境了。
然而，当他将体内堆积的负面情绪都发泄出来后，竟是打破桎梏，踏足十一狱境。
又过了一刻钟，万啸天结束修炼，睁开双眼，站了起来。
“怎么样？十一狱境的感觉如何？”
牧天微微一笑，轻声问道。
万啸天沉默了一会儿，似是在感受体内的变化，这才抬起头，“感觉很轻松，体内的力量数倍的增长，而且我有感觉，十一狱境不是我的终点，我还能再上一层楼。”
对此，牧天没有任何意外。
第十狱境是万啸天的瓶颈，可是当他打破这个瓶颈后，并不意味着他的瓶颈就变成了十一狱境，而是很有可能提升到了十二狱境，甚至更高的层次。
也就是说，万啸天的未来，还有很大的晋升空间。
“恭喜了，踏出这一步，今后的你，将会有更大的发展空间。”
牧天由衷的说了一句。
然而，万啸天却是摇了摇头，“如果可以，我宁可不要这一切。”
闻言，牧天沉默了，曾几何时，他也有过这种想法，但这个世界，并不存在如果。
“行了，过去的事情就让他过去吧，我们还是要向前看的。”
牧天叹了口气，轻声说道。
万啸天点了点头，“放心吧，突破之后，我心中多了很多感悟，也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你能想明白就好，对了，你这次过来，是有什么事情吗？”
万啸天能想明白最好，牧天也没有在这件事情上过多的纠结，而是问起了万啸天此行的目的。
要知道，后者镇守北境，很少会主动回来，更何况眼下北境少了火无双和雷耀光，身为北境唯一的一位统领，如果没有特别重要的事情，万啸天更加不可能擅离职守。
“北境一战，损失最大的，就是境外四区了，尤其是雷霆军和火神军，险些都被打散了，我这次回来，就是挑选新的储备，青州战区只是第一站，除此之外，还会去其他战区走一趟。”
万啸天没有迟疑，直接道明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这虽然是机密，但问话的是牧天，他自然不会有所隐瞒。
闻言，牧天点了点头，如果是因为这件事情，万啸天亲自跑一趟，就显得正常了，毕竟境外四区挑选预备役，可容不得马虎。
“对了，除了我，石磊也回来了，不过他直接去了西州战区。”
想到了什么，万啸天忽然说道。
“石磊？”
牧天一怔，随即笑了起来。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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