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华华愤怒极了。
先是表白被拒,被秀了一脸恩爱。
然后花一百万买的夜明珠,竟是一颗用胶水粘起来的塑料球,被啤酒泡过就裂开了。
这低劣的造假手段,让他瞠目结舌。
主动发起的烧烤派对,都被宋家这个司机抢了风头。
现在,这个破司机竟然咒他家人有病,他快被活活气死了。
而此时的沈浪,十分淡定。
“本来我不想说,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我不说,这幅字的主人自然时日无多。但若我说了,尚有一线生机。”
沈浪并非调侃。
他是神医门传人,继承了华夏第一女神医赵灵枢衣钵,既然看到了。见死不救说不过去。
只要对方不是穷凶极恶之人,便可以救。
“你分明就是故弄玄虚,仅凭一幅字,你就能断定有没有病吗?你是个神棍吗?”
朱华华见过太多江湖骗子,进门先说你有病,各种唱衰,然后再抛出解救之法,从中获取利益。
沈浪神情沉静。没有去看朱华华,而是望向那幅挂在墙上的字。
“朱正凯,应该就是你爷爷了,看来你爷爷患有重疾。”沈浪看着落款,对朱华华说。
“这幅字的确是我爷爷所写,他老人家退休以后喜欢写写画画,陶冶情操,我爷爷身体还硬朗着呢,你咒我爷爷,真的过分了!”
朱华华小时候,父母工作太忙,几乎是爷爷一手带大的,所以他与爷爷关系很好,也很听爷爷的话。
此时他听到沈浪这么说爷爷,根本无法忍受。
若沈浪是一名知名医师,说出话来,他还能相信,但沈浪算个什么?骗子还是神棍?
“你爷爷真的有病,除了我全省城没人能救他。”沈浪道。
沈浪的语气没有加重,话中却透露出一股很自然的狂意。
就是狂,就是这么霸气,神医门传人,有资格狂。
“我凭什么相信你,就算我爷爷有点小病。也是你瞎猜的,上了年纪难免有个小病小灾,你这种江湖骗子的伎俩,我见多了!”朱华华依然不信。
“当然,我行医救人,也得征求病人同意,若病人不想治,我也不会爱心泛滥。”沈浪有自己的一套原则。
其实,作为神医门传人,当然有行医资格。
这可是国医老字号,经过医学界权威机构认定过的,因门中弟子极少。加之从不打广告,导致外行人对神医门莲心堂了解不多。
此时,站在一旁的宋瓷,早就按捺不住内心的疑惑。
她特别想知道,沈浪只通过一副字,是如何看出朱爷爷患有重疾的呢?
“沈浪,你能解释一下吗?难道你会看风水?”宋瓷好奇极了。
“并不关风水方面的事。”沈浪回答道:“只是一副字,也根本影响不到风水气场。”
这跟古玉佩不是一回事,活人写的字,肯定不是冥器。
“那么到底是什么原因呢?”宋瓷作出请教的姿态。
“你看这幅字的笔画,全都是往上走的,说明朱正凯老爷子笔力沮丧。中气已断,这是患有热痰上升,清窍失灵之症。”沈浪断言。
宋瓷有些听不懂,反正她觉得很牛逼就是了。
“强词夺理,从来没听过观字还能诊病的,简直就是妖言!”朱华华强烈质疑。
“你没听过的事多了,其实道理不难懂,作为华夏文化代表之一的书法艺术。书写时是要全身心投入,自然和人的健康状况有关,人体的各种信息自然在其作品中要有所反映和表现。”
沈浪一脸正色,没有丝毫调侃,他对待医学,非常严谨。
观字诊病,并非胡言乱语。
不过,各种信息并不是表现的那么明显,也并不是随随便便就能看出来,捕捉到的。
而要做到能观字诊病,更非常人所能。
其先决条件必须是精通易理、精通医道、精通书法,更要有长期的历炼、深厚的修养。还要有过人的聪明智慧,能见事于未萌、见微知着、明察秋毫。
宋瓷一脸崇拜的,点点头道:“讲得太好了,我懂了。这就跟观察人的气色差不多,只是更加高深。”
“朱华华,话我已经说到这了,如果你不想给你爷爷治病。我绝不强求,但若错过最佳治疗时机,将是你一生之憾!”
沈浪有自己的原则。
对方不想治,那也没办法。
宋瓷面朝朱华华说道:“华华,你最好考虑一下,我了解沈浪,他不会开这种玩笑。”
“小瓷,你怎么会相信他的鬼话呢,你明明很有主见的啊!”朱华华十分不解。
“为了朱爷爷的身体,试一试又何妨呢,就像沈浪所说的,别成了你一辈子的遗憾。”宋瓷又劝说道。
“我爷爷根本没病,再说我家有私人医生,每天都会做检查,如果爷爷身体真出了状况,我家的名医资源多着呢。随便拉出一个来就比这小子强,我若是后悔,当场认你当爷爷!”
朱华华表现出一副,打死都不相信的样子。
对此,宋瓷只好作罢。
“如果有需要,记得找他。”
说完这话,宋瓷便和沈浪一起走了。
看着两人相伴离开的背影,朱华华气不打一处来。
“抢我女人。咒我爷爷,还想骗我钱?门都没有!”
送走所有圈子里的朋友,朱华华前往洋房后花园。
他的爷爷朱正凯,平时就住在这里,是休养之所。
朱华华坐下来,与爷爷一起喝茶。
“爷爷,刚才有个骗子,说什么您患重病了,整个省城只有他能治,像这种江湖神棍,我恨不得将他暴打一顿!”
“更可笑的是,小瓷竟然相信这个神棍的鬼话。”
“爷爷,您说这种人气不气,蛊惑小瓷,还诅咒您。”
而这时,朱正凯老爷子,那只刚刚端起茶杯的手,却抖得厉害。
“华华,当真有此人?”
“不用理会,一个江湖混子,满嘴跑火车,压根儿不能信。”朱华华摇了摇头。
但朱正凯老爷子,可就纳闷了。
他皱起眉头,堆起满脸皱纹,心中疑惑万千。
“他有没有说我得了什么病?”朱正凯眼神凝重的问。
“爷爷,您不用害怕,那就是个王八蛋,满嘴喷粪的玩意。”朱华华说。
到这时,朱正凯的脸色,依然愁云密布。
“华华,其实有件事,我一直都未对你讲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