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尖子女生一口气将《道德经》默写在黑板上,虽然每一个字也很漂亮,但与白雪蓉的字体相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不仅如此。
白雪蓉在黑板上写的字,仿佛是在石头上雕刻的字似的,最关键的是他看上去一点也不费力气。
那名尖子女生以为自己赢定了,潇洒的转过身来的,扔掉粉笔头,可是当她看见白雪蓉在后面黑板上留下来的飘逸潇洒的字体,一下子惊呆了。
当代书法大师也未必能写出这么好的字吧?
这简直就是一副艺术品!
众人连眼睛都忘记眨了,目不转睛的盯着白雪蓉在黑板上留下来的字。
“项先生,您请来的这位白老师还真是让老夫打开眼界啊!”陆开山点了点头,显然对白雪蓉表示极为肯定。
要知道陆开山之前,并没有觉得白老师能有什么太大的水平,只是不想拂项飞羽的面子,适才勉强答应安排白雪蓉来当老师。
如今看来,倒是他眼拙了!
想要成为中文系的老师,首先就应该写的一手好字,显然,白雪蓉合格了!
笔力透纸。
用教鞭在黑板上留下这么漂亮的字,只怕他陆开山都望其项背!
刚才还嘲讽白雪蓉的老师,一个个全都傻了眼,教室里的学生也纷纷倒戈,先是愣了一下神,随即便是响起热烈的掌声。
苗舒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仿佛吞了苍蝇一般。
“有什么了不起的?”
“不就是写的字漂亮点吗?”
“你们也不看看,她写的是什么?那是《道德经》吗?我看就是她自己胡编乱造的!”
苗舒这一番话,顿时点醒了梦中人,大家纷纷定睛望去,果不其然,没有一个人看懂白雪蓉写的是什么。
陆开山脸上的佩服之色当即一愣,随即尴尬道:“项先生,白老师她写的那是?”
项飞羽笑而不语。
其他老师则一个个也满头黑线,刚才他们只关注字了,却没有注意到她写的内容。
现在看来,好像是胡编乱造的,根本就不成句子!
“哈哈,我还以为我输了呢?原来我没输!”
“白老师,你写的那是什么啊?一点也不通顺!”
那名尖子生哈哈大笑。
苗舒安排的那几个人也连忙开口挖苦。
“白老师,这些不是你自己创造的吧?字写的漂亮可没用,内容狗屁不通,也就是空有个花架子!”
“白老师,我看你还是转行去教书法吧?中文系真不适合你!”
“……”
众人指指点点。
陆开山见情势不妙,连忙道:“项先生,这……”
“陆老,白老师写的这就是《道德经》啊!”
项飞羽大有深意道。
陆开山愕然一愣,“项先生,《道德经》我从小就读过,从来没见过这种版本啊?”
苗舒嗤笑道:“项先生,我知道你跟白老师关系匪浅,但你也不能这么袒护她啊,也不能指鹿为马吧?”
“这明明就是白老师自己瞎写的,怎么就变成《道德经》了呢?”
项飞羽走到黑板旁,从白雪蓉手里接过教鞭,指了指。
“你们难道不知道古文的行书方向与现在不同吗?”
项飞羽竖着指了指,众人见状一阵恍然。
“妙,妙啊!”
陆开山佩服的五体投地,恨不得马上跪下拜师。
其他老师也纷纷惊愕不已,原来是行书方向不同,怪不得他们刚才都没看懂,按照古文的行书方向就通顺了。
苗舒同样一惊,不过她并没有就此认输,而是继续挑刺道:“就算像项先生说的那样,白老师是按照古文的行书方向写的,那么也不对!”
“原文第一局应该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你看白老师写的那是什么?”
“故天之道利而不害,人之道,为而弗争!”
“这是什么鬼?”
苗舒提出的问题,令在场众人再次陷入沉思,虽然按照古书行书方向,可以读通顺了,但好像内容并不是《道德经》啊!
苗舒自以为抓到了白雪蓉的小辫子,把她赶出松山大学轻而易举,殊不知项飞羽突然笑了,笑声中满是嘲讽。
“苗老师,听说你以前是中文系的古文老师?”
“正是。”
“那么我只能说你的水平有限,你当中文系的古文老师只会误人子弟!”
项飞羽花不留情道。
“项先生,你虽然身份地位很高贵,但你也不能乱指责别人,我苗舒何时误人子弟了?”
苗舒不依不饶道。
项飞羽淡淡道:“你连《道德经》最后一句都不知道,你怎么教学生?你怎么教书育人?你不是误人子弟,你这又是什么?”
“《道德经》最后一句?”苗舒突然想起了什么,她虽然读过《道德经》,但也仅限于前半部分,后半部分她还真没读过。
“苗老师,那的确是《道德经》最后一句,而且还是失传版本的,我这个最后一句只到第八十段,而白老师这句应该是最后一段,也就是第八十一段。”
那名尖子生提醒苗舒,同时语气中透露着对白雪蓉的崇拜尊敬。
“对不起,白老师,是学生孟浪了,白老师在上,请受学生一拜!”
那名尖子生跪在地上。
班级里的学生纷纷开口道:“对不起,白老师,我们错了!”
白雪蓉第一次感觉到心里暖洋洋的,也是第一次觉得当老师的感觉不错,过去在圣月宗的日子,她一直高高在上,别人连一句忤逆的话都不敢说,见到她更是怕的不行,更别说将这些暖心的话。
“项飞羽,这个老师我当定了,没人可以跟我抢!”
白雪蓉霸气十足,毕竟是圣月宗宗主,走到哪儿都是霸气。
苗舒脸色非常难看,显然她的计划失败了,不过她并没有就此认输。
“就算她会写《道德经》也不代表他的古文底蕴就会比我强?”
苗舒不服气道。
项飞羽笑道:“苗老师,不是我瞧不起你,若论古文底蕴,别说是你,就算是东华国学大师,也未必是白老师的对手。”
“项先生,你言重了吧?”
苗舒冷冷道。
啪啪!
项飞羽拍了拍手,一名穿着唐装的老者从门外走了进来,老者不是别人,正是大东华国学泰山北斗刘苏敬。
“刘师?”
苗舒是刘苏敬的学生,一眼就认出了刘苏敬,在座各位都是中文系的学生,基本上都渡过刘苏敬写过的书。
“那不是国学泰斗刘苏敬吗?”
“还真是!”
“他老人家怎么亲自来了?”
众人议论纷纷。
陆开山连忙起身迎接,松山大学的教师们也紧随其后。
刘苏敬与他们一一点头致意,随即走到项飞羽跟前。
“项先生,一别数年,能有机会再见面,老朽深感荣幸啊!”
“刘老客气了。”
项飞羽非常尊敬刘苏敬,不管到什么时候,都应该尊敬知识。
“项先生,老朽昨晚一接到您的电话,就赶紧坐最早的一班飞机赶来松山了。”
刘苏敬笑道。
昨晚?
唰!
众人把目光转到项飞羽脸上。
难道说他昨天晚上就预料到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