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瑞鑫老先生激动万分，声音都在颤抖。
“项先生，真的是您吗？”
“田老先生，是我，您身体可好？”
“唉，年纪大了，就像这藤上的瓜已经熟透，随时都有可能掉下来。”
“田老先生，能将生死看开，足可见境界又提升了不少。”
“多谢项飞羽先生夸奖。”
“对了，田老，我在这里看到一幅画，觉得像您的笔迹，你可否帮忙鉴定一下？”
“哦？我的笔迹，让我看一看。”
视频那边，田瑞鑫老先生戴上老花镜，仔细地望了过来。
项飞羽把电话调到后置摄像模式，对着石桌上的那幅画，田瑞鑫立马认出那是他的画。
“项先生，这的确是老朽前段时间画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应该是孙凤海那小子找我讨要的。”
“您老确定？”
项飞羽偏头看向孙大师，此时的孙大师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他赌项飞羽是在吓唬他，根本没有田瑞鑫老先生的联系方式，看来他赌输了。
四周围观的人群面面相觑，皆然不知道怎么回事，毕竟田瑞鑫老先生他们可不认识。
“确定，这画确实是前段时间我灵感来了画出来的，当时孙凤海那小子正在我家做客，就被他讨要了过去。”
田瑞鑫老先生斩钉截铁道。
孙大师脸色难看的像是吞了苍蝇。
项飞羽淡淡道：“田老先生，现在有个姓孙的大师在这里自称画是他画的。”
“什么？”
田瑞鑫老先生明显动怒。
项飞羽把手机镜头对准孙大师，孙凤海连忙用手遮挡，可还是被田瑞鑫认了出来。
“好你个孙凤海，我说你怎么那么殷勤，跑到我家里来照顾我，原来是另有所图？孙凤海你自己什么水平你自己不知道吗？就以你那点造诣，别说这幅画了，就算是在校学生你也比不过！”
“恬不知耻的把老朽的画据为己有，你居心何在？”
围观的人彻底懵了，难道这画真不是孙大师所画？
孙凤海咬了咬牙，豁出去，“你是谁？我根本不认识你，请你不要在这里污蔑我的名声，否则，我跟你没完！”
“好！很好！孙凤海你有种，你等着，老朽跟你没完！”
田瑞鑫老先生气得浑身发抖。
孙凤海冷哼道：“一个老不死的还敢说本大师的画是你画的，真不知道谁给你的勇气，一定是这土鳖花钱雇的你吧？”
孙凤海想法很简单，只要气死田瑞鑫，那么这幅画就是他画的，果不其然，电话那边田瑞鑫老先生的脸色已经紫青。
“田瑞鑫老先生，您先莫急，您放心，这边的事儿我会处理，稍后我再给您视频通话。”
“好！”田瑞鑫狠狠瞪一眼孙凤海，当即情绪稳定下来，项先生之神通，无人能及，对付一个孙凤海还不是绰绰有余。
挂断电话。
孙凤海暗松一口气，朝助理递了个眼色。
助理连忙开口道：“大家千万不要听信这个土鳖的话，刚才那个老东西就是他花钱雇来诋毁孙大师的！”
“哦，原来如此。”
“这个土鳖还真是心肠歹毒啊！”
“我们差点就别他给骗了！”
孙凤海高昂起脑袋，一脸得意，田瑞鑫再怎么生气，又能把他怎么样？他现在是艺术协会副主席，而田瑞鑫什么都不是！
“既然你说这幅画是你画的，那么可否与我比试一下！”项飞羽语出惊人。
孙凤海愕然望着项飞羽，暗忖，就是一个土鳖，还要跟自己比较画技？开什么玩笑？
“敢还是不敢？”
项飞羽继续道。
“好！”
孙凤海考虑都没考虑，直接答应下来，跟田瑞鑫那样的泰山北斗比，他孙凤海没有信心，对付项飞羽这样的小瘪三，还不是手到擒来。
助理和围观群众皆然以为项飞羽是在自讨没趣，跟孙大师比画技，保证丢人丢到姥姥家去。
不多时。
助理把两张白纸摊开。
“咱们就以身后的风景为摸，画一幅山水图，如何？”项飞羽提议道。
“没问题。”
孙凤海嘴角闪过一抹阴鸷，他最擅长的就是画山水，对方跟他比画山水，就是在找死。
孙凤海先下笔，围观众人抻长了脖子在看，不少人干脆拿出手机开始直播，标题就是孙大师与路边乞丐比画技，着实引来了不少进入直播间的人。
“什么？竟然有人敢跟艺术协会副会长孙大师比画技？这小子脑袋不是灌水了吧？”
“我看这乞丐就是在找虐，孙大师一根手指头就能把他干趴下！”
“你们快看那乞丐动笔了，那画的是傻啊？连三岁小孩都不如吧？”
“真是笑死人了！”
弹幕不停刷新，基本上全都是在骂项飞羽的，还有不少赞叹孙大师的画风如何如何优美，如何如何飘逸，而实际上他们压根就看不懂。
十几分钟后。
项飞羽大笔一挥，“江山如此多娇！”
六个浑然天成的大字跃然纸上，笔力透纸，鬼斧神工，字里行间仿佛蕴含着滂沱的气势，就算不懂书法的吃瓜群众，也觉得这六个字不简单。
不光如此。
这六个字的下方，一幅构图精美的山水图，呈现在众人面前，众多吃瓜群众虽然不懂得欣赏国画，但单凭肉眼上看，这幅画仿佛比石桌上已经完成的那幅还要精美！
众人目瞪口呆。
“开玩笑呢吧？这个视频是不是造假了？十几分钟就能做出这种程度的画？只怕孙大师也不能吧？”
“我看啊，一定是炒作，这个视频是后期合成的！”
“后期合成你妹啊，现在是直播好不？”
一众吃瓜群众突然意识到，他们正在看的是直播，不是视频，顿时恍然大悟，视频能造假，直播无法造假吧？
“我去这个乞丐很牛比，一定火！”
“我是经纪公司的，谁有他的微信号！”
“我公司准备三百万签他！”
“我们出五百万！”
“一千万……”
直播间吵翻了天，舆论一边倒，由谩骂转而变成支持。
公园里围观的群中也一个个目瞪口呆，傻了眼，孙凤海满头大汉，忙活半天，竟然才只画了一小半，不但速度比项飞羽慢上许多，而且画出来的画也不出奇。
与石桌上面那幅画的水平相差悬殊，肉眼可见，就算是外行人，也一眼就看出来不是一个人画的。
孙凤海吭哧瘪肚的憋了半天，终于完成了，他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水，正准备接受众人膜拜的眼神，眼角余光扫到了项飞羽画的画，不由得愣在原地。
“不可能！”
“这怎么可能？”
“你一定作弊了！”
“这幅画绝对不可能出自你的手，说是不是田瑞鑫那老东西偷偷给你的！”
孙凤海嚷嚷道。
项飞羽嘴角勾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冷冷道：“孙大师，刚才你不是说不认识田瑞鑫老先生吗？”
“现在你又作何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