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正的面目?”
郭燕自嘲一笑。
“我知道你讨厌我的贪婪,但你身边的那些女人就不贪婪吗?比如说你的媳妇,你一开始进入陶家,身无分文,难道不也是被她当成了吃软饭的小白脸吗?据我所知,她甚至还让前男友陪他演戏,只为逼你和她离婚!”
“你!”
乔智转身回来,用手揪住了郭燕的衣领,眼中喷出惊怒的怒火。
郭燕一点也不畏惧,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的眼眸,“我对你太了解了,我不仅知道韩斌当初跟你争夺陶茹雪的事情,还知道陶茹雪在电视台与自己的师父李东岳关系不清不楚!”
乔智用手捏住了郭燕的下巴,“你竟然查她。”
郭燕只觉得嘴巴酸涩难忍,但她还是倔强地昂着头,“她是我的对手,我为什么不能查她?我调查得越多,越觉得奇怪,你为什么在我这里总是趾高气昂,对她却是百般迁就,难道我就真的不如她吗?我可以对你专一,我可以为你当棋子,我甚至愿意为你献出我的生命……”
“献出你的生命,你嘴巴上说得好听,如果真遇到危险,你绝对撒丫子遛得比谁快吧?尽管陶茹雪伤害过我,但她是我的妻子,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你不过是将自己的命运寄生在男人身上的绿茶,竟然大言不惭地对她泼脏水,是谁给你的勇气?”
“没错,我是绿茶。我的眼光永远在往上看,只喜欢强者,对弱者嗤之以鼻,这有错吗?难道我就一定要甘于现状,去喜欢那些庸俗之辈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价值观,我不奢求改变你,但你也不要像苍蝇一样,总围着我转,这样让我感觉恶心讨厌。我不止一次想要用苍蝇拍将你给拍死。”
郭燕笑出声,“你变了。你至少敢于表达对我的恨意了,其实我在你的心中早就占据了一小块。我就像是你身上的癌细胞,只要等你抵抗力薄弱,免疫力下降,就会突然展现出致死的爆发力,占满你的所有细胞。”
“就你,还癌细胞呢?”
乔智意识到跟郭燕这种女人,没必要发那么大的火。
你越在意她,她越是来劲。
乔智松开了郭燕,将她重重地推倒在沙发上,郭燕的头部撞在了茶几上,她疼得捂住额头,半晌没有动静。
乔智知道她极有可能在表演,眼中满是冰冷之色,“郭燕,家人是我的底线,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敢才碰我的逆鳞,我会让你永远消失。”
郭燕从沙发上爬起来,泪水布满面颊,“我不会消失的,即使你把我赶到了天涯海角,我还是会回来的。”
乔智头也不回地离开,临别之前,重重地摔了一下门,厚重的防盗指纹门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乔智很生气,他不是生郭燕的气,而是自己竟然对郭燕那卑微又卑鄙接近自己的方式产生了一丝同情。
乔智,你是疯了吗?
你竟然会觉得世界绿对你的感情是真挚的!
像她这种女人,只是通过
各种花式的办法,接近你利用你榨干你,最终再像抹布一样将你扔掉。
她竟然将自己和陶茹雪相比,完全就是自不量力。
陶茹雪是与自己有过矛盾,但那是因为自己与她一开始并不熟悉,两人在相处过程中自然产生的分歧。
郭燕的段位实在太高了,不得不说她抓住了自己和陶茹雪唯一的伤痕,利用韩斌来打击自己,挑拨自己和陶茹雪的夫妻感情。
不行,晚点要给老婆打个电话,维护一下感情,压压惊!
……
跟郭燕见了一面,基本排除她是葛庆跳楼泼脏水的幕后黑手,对手另有其人,是远赴加拿大的蔺咎,还是何人?
乔智如鲠在喉,他一向喜欢隐藏在暗处,如今暗中有一双眼睛盯着自己,让他感觉很不舒服。
有敌人是正常的,关键是这个敌人用的招术太阴毒,蛊惑一个精神病患者对自己下手,颇有悬疑片的惊悚感。
乔智坐在车内给胡展骄打电话,“见面聊。”
胡展骄嗯了一声,“琼大那家咖啡厅。”
十几分钟过后,乔智抵达咖啡厅,等了片刻,胡展骄面带笑意走入,将椅子拉好坐下。
“我刚才跟郭燕见过面了。葛庆之事,并不是她暗中动的手脚。”乔智皱眉道。
胡展骄摸着下巴,“你这么确定?”
乔智微微颔首,“她骗得了其他人,但骗不了我的眼睛。”
胡展骄知道乔智和郭燕的爱恨情仇,感慨道:“说实话,那女人是真心对你有感觉,要不你就收她当个丫鬟吧,没事多个目标发泄一下,也是挺不粗的嘛。”
乔智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没想到你思想如此龌龊,完全就是一个禽兽。我真要找个丫鬟,也不会找一条毒蛇的。言归正传,还查到什么没有。”
胡展骄等服务员送来咖啡,等她走远之后,喝了一口,才道:“我还真查到了一些东西。”
乔智面容变得凝重,“什么?”
胡展骄从口袋里取出几张照片,“照片上的女人是葛庆经常去找的心理医生,照片上的男人,你能认出他是谁吗?”
乔智拿起照片,看了片刻,眼中露出难以置信之色,“姜正?”
一股凉意从脊背生起。
千算万算,也无法将姜正和葛庆会联系在一起。
胡展骄嘴角浮出苦笑,“我当时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汗毛孔直竖。尤其是你说不可能是郭燕暗中指使此事,此事十有八九跟姜正有关联。姜正在病愈之后,曾经抑郁过一阵,甚至有过自杀的行为。黎小鱼带着姜正去找到这个心理医生,然后姜正接受了两个月的心理治疗,抑郁症的情况消失了,不过姜正每个月,还是会定期到她那儿复诊。”
乔智手指拨弄着咖啡杯,沉思道:“他和葛庆是通过心理医生认识的吗?”
胡展骄道:“这个心理医生建立了一个病友群,葛庆和姜正都在那个群里面,不排除两人私下里有过接触。”
乔智越想越不对劲,“如果姜正的精神状况不对,那么黎小鱼岂不是很危险?”
胡展骄道:“要是有危险的话,黎小鱼早就出事了。不过,姜正没有动机啊,难道你对他老婆做了什么不轨行为。作为一个残疾人,本来就很敏感,如果你轻薄她老婆的话,他绝对要跟你死磕到底。”
乔智没好气地瞪了胡展骄一眼,“你胡说八道什么呢?我跟黎小鱼是同事关系,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牵扯。难道姜正认为,是我夺走了他的工厂,所以心怀嫉妒?”
胡展骄面色凝重,“可能性也有。”
乔智揉了揉太阳穴,“唉,果然不能当出头鸟,树大招风,麻烦不断。你盯着姜正,我怕他还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黎小鱼现在是乔帮主很重要的一个成员,如果她出现问题,会严重影响后期的工作安排和部署。”
胡展骄嘀咕道:“要我看啊,黎小鱼还是尽快离婚得了。尽管对姜正有些残忍,但她还那么年轻,拥有很多的选择,没必要将自己绑死在一棵树上。”
乔智眸光清亮,“每个人对人生有各自的选择,黎小鱼有她的坚守并没有什么不对。我之所以放心地将食品工厂板块全部交给黎小鱼来负责,主要看中她讲情义,不是那种树倒猢狲散,大难临头各自飞,性情凉薄之人。”
胡展骄认同道:“我会让人盯着姜正那边。”
乔智皱眉,“希望此事不要跟姜正有关,咱们的判断是错误的。”
胡展骄微微颔首,两人对姜正充满了同情,出了车祸,半身不遂,家里的产业被迫转卖,妻子成为了家庭的支柱,姜正的困境是任何男人都不愿意发生的。
胡展骄转移话题,问道:“听说老于在燕京又展现了强大的实力?瓷计划准备得如何了?”
乔智道:“瓷计划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目前国内的制瓷工艺落后欧洲、岛国和韩国差不多三十年,尽管国内陶瓷工厂努力追赶,可直到现在,国内只有少部分厂家能小规模产出和国际陶瓷品牌相同水平的产品。另外,外国瓷成为品味的代名词,上流交际场合,特别是一些私人宴会和茶会,所用的餐具、茶具、酒具、咖啡具都得有讲究。比如喝茶,喝红茶要用英国瓷,喝绿茶要用岛国瓷器。”
胡展骄盯着手里的杯子,竟有些自卑,“国内那么深厚的制瓷历史,为什么反而落后了?”
乔智喝了口咖啡,“与欧洲相比,我们欠缺设计创意和艺术美感,与岛国和韩国相比,我们输在了细节处理和工匠之心。”
胡展骄却是自信地一笑,“永远不要小看我们华夏人的战略视野、耐心和勤奋。三十年看上去很遥远,但不过也是弹指一挥之间。不过,你做餐饮的,突然去做陶瓷,跨度有点大!”
乔智笑道:“我只是投资而已,具体操作会有专业人士去办。何况,我这也不算跨界投资吧?餐饮和餐具,原本就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国内一个洗衣液品牌都能和杜雷思跨界合作,咱这个操作只能算是小儿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