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赶她们走。”陆耀甩下餐巾,准备过去教训苏蓝风。
“别啊,让孩子看到了,多暴力多不好。”陆锦眠叫住了陆耀。
陆耀只好又坐回去,但犀利的视线却不时扫向苏蓝风几人。
没一会儿,苏蓝风那桌人有些坐不住了。
“我刚用他们的照片在各个群里问了一下,不是我们滨海富人圈里的。”一名女伴握着手机小声说道:“不知道好不好约,等下谁过去问问。”
“那个右耳有耳钉的,好凶哦,我不敢去。还是左边那个男人好一些。蓝风,你去问问吧。你和她不是同学吗?你现在比她穿得好,比她精致漂亮,你去问肯定可以。”
两个女人一顿煽风点火,苏蓝风当真了,拿出粉盒照了两下,得意洋洋地起身走向了陆锦眠。
“眠眠,好久不见了呀。”苏蓝风走到陆锦眠身边,身子娇滴滴地往陆弈的椅子上靠,手却伸向陆锦眠。
她的手才刚伸到陆锦眠面前,陆耀的筷子就又狠又重地打到了她的手腕上!
陆耀是什么人?他的力道岂是苏蓝风承受得了的?
只是抽了一筷子而已,苏蓝风就感觉手腕火辣辣的,好像骨头都断掉了!她尖叫着,捂着手腕,又怕又怒地看向了陆耀。
“你疯了吗?你怎么打人呀?”
“丑八怪,你打扰我们用餐了。滚开!”陆耀盯着她,冷冷地说道。
苏蓝风这几年仗着樊家的关系,也算是立着尾巴走路的人,还从没被人这样当众羞辱过!她气得发抖,捂着耳朵又是一阵尖叫。
“别听。”陆锦眠捂住宝宝的耳朵,抱着宝宝往外走。
陆耀的脾气火爆,一旦动手,她都摁不住。这种场面还是不让孩子看到的好。
“你悠着点。”她看了一眼陆耀,慢步走开。
苏蓝风见她要走,上前就要抓住她:“你站住!你们打了人还想走吗?”
“我不是把打人的给你留下了吗?你的目标不就是他两个?”陆锦眠冷冷地看着她,淡漠地说道:“放手,不然你这只手也会废掉。”
苏蓝风看着眼前的女人,突然有些怀疑自己认错人了。陆锦眠以前虽然也能打,但是她的眼神绝对没有现在这样凉薄,一丁点儿感情也没有,就像冻了千万年的寒渊,让人心里发凉。
“你不是陆锦眠?”她慢慢松开手,怯懦地问道:“我是不是认错人了?”
这个女人没有认错人,而是陆锦眠不记得这个人了。
她深深地看了一眼苏蓝风,抱着孩子快步离开。
陆耀和陆弈此时心里也是骤然一沉,马上起身结帐,去追陆锦眠。
“你怎么样了?”两个女伴围到苏蓝风面前,看向她的手腕。
她的手腕乌青了一大片,已经完全肿了起来,简直被那一筷子抽得皮开肉绽。
“你们看清楚了吗,到底是不是她?”苏蓝风紧张地问道。
“你和她是同学,你应该比我们知道呀……”二人面面相觑,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幸灾乐祸。
“我得去找表姐。”苏蓝风咬牙,准备拿手机,这一下她才反应过来,她的手腕完全不能用了。
“该死的,以后别让我遇到你们!”她又气又疼又怕,拿左手掏出了手机。
两名女伴耸耸肩,站在一边看着她。
……
陆锦眠抱着孩子回到了车上,陆弈和陆耀也很快追了过来。
一路上,陆锦眠压根没问苏蓝风的事,她不傻,之所以坚持回滨海,亲自处理项链的事,就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缺失了一部分记忆。
她想把记忆找回来!
倒是陆弈和陆耀两兄弟很是忐忑,尤其是陆耀,从回了酒店起,就一直在她面前绕来绕去,想要哄她说话。
“好啦,我没有怪你在孩子面前动手。”陆锦眠沏了杯茶,抬眸看了看他。
陆耀耷下了嘴角,那表情活像一只受了委屈的小狗狗。
“真的不生气?”他问道。
“不生气。”陆锦眠抿了抿嘴角,走向露台。
别说生气了,她甚至不会过份高兴,也不会过于激动,她看什么都冷静,就像有只无形的手,正在努力控制住她的七情六欲。
“陆耀,过来。”陆弈在房间里叫了陆耀一声。
陆耀乖乖地去了陆弈那边。
陆弈正坐在地上陪小玥儿玩,她摇摇晃晃地在柔软的地毯子上跑来跑去,短短的黑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着。
“我说过多少回了,记得我们两个是怎么来翟家的吗?记得老爷子为会给我们改姓陆吗?”陆弈问道。
陆耀坐到地上,看着小玥儿,小声说道:“记得。”
“当年我们两个像狗一样被铁链子锁在地下斗拳场,每天吃的是发馊的肉,挨的是最毒的打。翟老爷子找眠眠母亲的时候,发现了我们,把我们救了出来。”
“所以我才不能容忍别人欺负眠眠。”陆耀耿直地说道。
“怎么才能保护她?是谨慎,是周全,不是让你在外面高调。你别忘了,我们到现在连宝宝的性别都没有公开!什么原因你自己清楚。”陆弈教训道。
陆耀不出声了,沉默了半天,小声说道:“我们就不应该来滨海。”
“催眠有一天终会失效,而且以她的聪明,很快就会知道发生过什么事。”陆弈面色冷峻地说道。
“那怎么办?”陆耀双手在头发里乱揉了一会,无奈地看向陆弈。
“总之,在有眠眠和孩子的场合,不允许随便动手。”陆弈严肃地说道。
陆耀放下手,乖乖地说道:“知道了。”
二人聊完,打开门一看,陆锦眠已经出去了,她的茶杯放在桌上,茶还是满的,热汽已经散尽,下面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了一行字:我去走走。
“我出找找。”陆弈拿起外套就往外走。
“哥,她要是生我的气,你替我说几句好话。”陆耀一手抱着小玥儿,一手抓着手把手,像只可怜兮兮的大狗狗一般,看着陆奕。
陆弈摇摇头,快步走进了电梯。
这时候陆锦眠已经一个人到了街上。一身灰色的运动装,运动鞋,戴了只口罩,像个普通学生一样,慢慢地在路上走着。
一辆黑色的车缓缓停在路边,同样一身运动衣、截着口罩的傅陵川从车里下来,慢慢地跟在了陆锦眠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