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半夜,苏芷芮忽然从床上惊醒,全身没有一点轻松,依旧是痛得她咬齿咧牙。
“喝汤。”见她醒来,弈煈立即递上一碗香味扑鼻的新鲜鱼汤。
“哦。”苏芷芮愣了片刻,然后再乖乖张嘴。
“你怎么就赶回来了?”见他还是那身铠甲,苏芷芮不由的问道。
“你哥说,你中毒。”
又是一顿,还没有让弈煈开口说下一句,苏芷芮忽然就嚎啕大哭起来,也不是有多伤心,就是眼睛发胀,差一点死掉,差一点失去孩子,差一点见不到这个男人,只要一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的失声痛哭起来。
弈煈没有阻止,因为御医嘱咐过才分娩完毕的妇人尤其要保证心情愉悦,同时他也没有吱声,只是脱去铠甲,再温柔的将她抱在怀中轻抚她的后背。
“我好怕……要是你没有回来,我要怎么办,我们的孩子又该怎么办。”这时候,苏芷芮才肯崩溃出声看给他瞧见,抱怨了好久好久,直到她觉得已经哭得没有眼泪之后,这才吸吸鼻子,从弈煈的怀里挣脱出来。
“哭够了?”
“够了。”
“把汤喝完。”弈煈递上剩余的汤。
“喝完了。”
“还有这碗药。”见她喝空了汤,弈煈再递上一个小碗。
“喝完了。”苏芷芮又是豪气的一灌。
“还有一碗。”
“……”
“孩子,你见过吗?”静了一会,苏芷芮终究没有憋住心里的疑问。
“见过。”弈煈睨着她答。
“呃,没有怎么样吧?”苏芷芮又问。
“你到底想问什么?”
“健全?”苏芷芮坦白了说。
“健全。”
“真的不是妖怪?”
“不是。”
“陪我休息。”配合的喝完了所有东西,苏芷芮这才又伸出双手缠住弈煈的脖子撒娇。
“沐浴。”弈煈淡淡的开口。
“哦。”苏芷芮乖乖的松开手臂,放他前去更衣梳洗,这个男人,从回来开始就没有合眼休息,怕她受凉不舒服,他会脱去铠甲再温柔的抱她,知道她虚弱无力,他会一直用内力保证那些汤药还是滚烫如初,她又不傻,怎么会毫无知觉?
“爷,我身上的毒,是上次被掳走的时候被下的吗?”知道弈煈就泡在屏风之后的浴桶之中,苏芷芮大声的问道。
“嗯。”
“段臣隐算到了西域支撑不了多久,所以才在我身上种下蛊毒,就是为了在你攻城之时调虎离山,让天朝军队无法攻克西域?”苏芷芮又是猜测的一问。
“嗯。”弈煈再淡淡的答。
“不对啊,他不是用我做诱,逼你跳崖吗?”苏芷芮忽然尖叫一声,但是片刻之后,她才又淡淡的呢喃。“是为了万无一失吧?就我没有防备,还傻傻的求你放过他,算起来,他是不是我哥哥都不清楚。”
“睡觉吧。”只是片刻,弈煈就换了一套舒适的内衫走了进来,坐上床榻,再将苏芷芮环在怀里。
“你要怎么去拿解药?”感受到那淡淡的清香和暖暖的身躯,苏芷芮立即伸出双手攀上他的胸口。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事。”
“如果要你的命换,我绝对立即自杀。”苏芷芮很是坚定的对着弈煈发誓。“你必须要死在我的后面,我不想看着你死在我前面,我会难受。”
“好。”弈煈颔首。
“孩子的名字,你想好了吗?”得到答案之后,苏芷芮满足的一笑。
“靖辰和语城。”
“好。”亦是干脆,苏芷芮答完之后就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睡了过去。
中毒,她不怕,因为有这个男人在。
只是她终究是算错了,他不用死去交换解药,但也不是不受威胁,她就是他的软肋。
因为,那将是比死,更加可怕的一场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