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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教授帮望舒教训了研究所里的那两个前辈之后,望舒过了好一段时间的悠闲,不过她们新能源也不能一直没有人,所长很快又安排了其他研究员过来,而望舒还是一个可怜的见习生。

不过望舒也没觉得有啥不好的,只要能有实验做,她就能完成论文,就可以继续往上考博了。

不过……

令望舒有一些尴尬的是……

上周末她竟然就在沈教授还在的时候……睡着了!

望舒第二天早上起来看到整理得干干净净的餐桌与厨房,想杀了自己的心都有!

晚上绝对不能熬夜写!论!文!

她帮新来的前辈将仪器调试好之后,低头记录数据,一干就是一下午。

直到晚上七点左右,她才伸着懒腰从研究所出来。

本来她是想坐地铁的,研究所距离地铁站很近,走了没多久,忽然觉得身后有人跟着她。

望舒屡次三番地扭头,都没有看到人在哪儿,她狐疑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自言自语道,“难道是我的错觉?”

很快,望舒便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觉了。

路过一片同样已经熄灭的艺术馆时,她的身后突然窜出来了两个人,捂住她的嘴,把她往无人角落拖去。

望舒呜呜呜了好几声。

不远处的主流车道上,沈青山也在开着车往自己家走。

在观察路况时,余光偶然看到有人被带进了无人角落。

他并没有看清那个人是望舒,依照沈青山这种作为大学老师,见死不救是不可能的。

他顿了顿,很快就调整了车子所在的车流横道,拐弯停在临时停车位上,慢慢走过去。

很简单,如果那两个人真是施暴者,那他就会果断打110报警,等着警察过来把事情解决。

望舒使劲咬了捂住她嘴的人一口,那人尖叫了一声松开了望舒。

“好你个望舒,你把我们兄弟俩给整工作没了,现在竟然还敢咬我!”

望舒听到这个声音,有点熟悉。

她扭过头看去,就发现这两个人,不就是当初让她去勾引沈泊行,想着拉赞助的前辈吗?

“你们做了坏事,被沈教授抓了个正着,现在反过来怪我?”望舒有些无语,“前辈,能不能讲点道理啊?”

“你老老实实去勾引沈泊行不行?到时候我们研究室也有了钱,你也能转正,你现在倒好,勾引沈青山,让他为你出头,你打的真是一手好算盘!”其中那个秃顶的前辈恶狠狠地说道。

“今天我们过来,就是要教训教训你!”

听到这话,望舒叹了一口气,把手机从自己口袋中拿出放进自己背的书包里,“本来你们也是我的前辈,我忍着你们,是为了我实习期能够安全度过。”

这年头研究员不好干,没有博士的学位哪个研究所都不会要人,望舒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工作,自然不可能因为两个人的挑衅而自己忍受不了离开。

望舒说完,又捋起袖子,“你说你们既然已经离开了,再重新找一个工作,大家井水不犯河水,不挺好的吗?”

“你说的倒是轻巧。”秃头男人咬牙切齿,凶狠瞪着她。

他们研究所有沈青山在,那就是一个常年的摇钱树,不像其他地方的研究所工资给的低。

有这么一个好工作,他们哪里愿意屈尊去更次一档的研究所?

“既然你们不肯善了,那我也没有法子了。”她都忍了好长时间没有动手了,他们非要两个打一个。

脸都不要了,那她还让着他们干什么?

那两人相视一眼,自认为男女之间力量悬殊,压根不需要害怕望舒,顿时直接朝她的肚子招呼而去。

哪知,他们才刚动,望舒已然到了他们面前,握紧的拳头砰的一声砸在秃顶男人的脸上。

她脚步前走两步,又在地上画圈,整个人身形一转,又给了另外一个油腻男人一拳。

整个过程不到一分钟。

两个怎么说也属于壮年的男人就这么被望舒给撂倒了……

站在不远处的沈青山不禁微愣地看着利索动手的望舒,一时间竟然缓不过神来。

望舒看着这两个捂着脸,露出惧怕神色的前辈,动了动拳头,笑着说道,“前辈可能不知道,我之前在高中和大学,分别考了跆拳道七段和八段,再来十个你们,也打不过我。”

两个被揍的男人:“………………”

“拜拜。”望舒摆摆手,扭头就想走。

谁知……

一扭头她就对上了一双带了些迟缓,戏谑,迷惑,犹疑的眼眸。

望舒瞪眼看着眼前站着的男人,震惊了。

“沈……沈教授!”

刚才还一副“我很牛逼”的望舒气焰顿时消了。

沈青山默了半晌,幽幽说道,“打得不错。”

望舒:“……”

车子重新启动。

望舒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安静如鸡。

沈青山已经整理完了思绪,表情看上去淡然极了,压根不像是方才见过她揍人的模样。

“刚才看你教训那两个人时,还挺嚣张的气焰,现在怎么不说话了?”沈青山踩着油门,将车子驶入车流之中。

听出沈青山声音里透着的打趣,望舒脸都红了,有些欲盖弥彰的抬手挠了挠脸,小声说道,“那打架和现在情况能一样吗……”

接着,望舒就听见了一道浅淡的笑声。

望舒更尴尬了。

她揍个人都能被沈教授看到,丢死人了!

“看你那架势不像是只练过几年。”

望舒一股脑说道,“我妈是开跆拳道馆的,我从小就开始学了,连道馆里的师兄师姐都没几个能打得过我。”

她说这话时声音里还带着几分得意。

显然是对此非常自豪。

沈青山听得只想笑,又问道,“为什么会学物理?”

望舒听到这话,犹犹豫豫道,“就……听说学物理挺赚钱的,正好新能源是大势所趋,我又有那么一点点天赋,就选了这方面读研究生。”

沈青山淡淡的笑着,说道,“挺好。”

不知道为什么,望舒听到这句话,总有一种面对自己研究生时期的导师的感觉。

待下了车,望舒朝沈青山鞠了一躬,“谢谢沈教授送我回来。”

沈青山没有下车,摇下车窗对她说道,“早点休息。”

望舒点点头,看着沈青山的车子渐渐行远,这才走回去,路上,她想到沈教授竟然对她揍人的事情没有表露不满,不由得勾起了唇角,一蹦三尺高地回到了自己的小公寓。

她照例打开了电脑,抱着自己的猫猫论文,翻看新闻。

“物理学家望一沉将于本月二十五号带领自己的团队抵达北城,届时将在北城大学举办一系列讲座。”

新闻横幅最醒目的位置上,出现了这一篇报道。

望舒愣神地看着这篇报道,脸上轻松的表情渐渐消散,等她回过神来时,手已经点开了那篇报道。

里面的望一尘年龄已经五十,身上穿着灰色西装,身形挺直,看上去完全不像是一位物理学家。

倘若有人仔细看,就会发现,望一尘的面部轮廓与望舒像极了。

望舒神情之中透着复杂的情绪。

她今天对沈青山撒谎了。

她之所以学物理,是为了让那个为了物理而抛妻弃女,认为家庭是累赘的大名鼎鼎的望一尘看到她。

望舒的视线落在标题上的时间上。

很快,她又烦躁地把电脑给关上,将自己砸在床上,有些心烦意乱。

要去看看他的讲座是什么水准吗?

算了。

过去自取其辱吗?

望舒闷闷不乐地看着论文跳在床上,优雅地蹲坐在她的枕头上,开始舔毛。

二十五号。

望一尘与他的团队准时抵达了北城,并且直接坐车前往北城大学。

作为北城大学内最年轻有为的物理教授,沈青山自然而然地抽出了时间与望一尘见面,商讨在北城大学开讲座的时间以及,与北城大学一起合作研究项目的商定。

“希望能合作愉快。”

开完会,沈青山站起身来,与望一尘握手。

望一尘露出了笑容,“麻烦你了。”

“这些都是我们北城大学应该做的,罗教授您好好休息,我们都很期待后天开始的讲座。”

“我也一样。”

望一尘讲座的时间确定下来后,北城大学里面的宣传部便在整个学校以及业界进行了宣传,物理系的人自然不用说,很多博士生与硕士研究生都会慕名而去。

时间选择在周末。

望舒鬼鬼祟祟地带着口罩,溜进了北城大学校园里面。

不得不说的是,北城大学作为双一流的大学,不仅学校大,而且还非常好看。

她一路问人,找到了这次开讲座的大礼堂。

里面已经进去了不少人了。

因为面向大众,所以检查得并没有那么严格。

她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了下来。

望一尘还没进来,就听到周围的人已经开始议论纷纷了。

“听说以前罗教授都是在国外做研究,怎么回来了?”

“这些年国内物理有关的领域渐渐趋于成熟,市场也大,罗教授肯定要回来。”

“就是不知道咱们学校的沈教授和罗教授比起来,哪个更厉害一些。”

望舒听了半天,最后低声嘟囔了一句,“肯定是沈教授厉害。”

他年龄才不过三十,就已经小有成就,望一尘三十岁的时候,还是个物理老师呢。

“谢谢你对我的肯定。”

身后忽然传来一道声音。

望舒吓得差点没窜起来!

她连忙稳住自己,扭头看去,就发现她身后竟然坐着沈青山!

“沈……沈教授!您怎么在这儿!”望舒转过身,压低了声音震惊道。

沈青山穿着一身干净的深色半休闲服饰,看上去与周围那些外界过来看讲座的人没有什么两样。

若非要说区别,那只能说沈青山生得比其他人更加儒雅英俊,一身书卷气,清绝出尘。

沈青山笑着看她跟她那只猫一样,受了惊就要炸毛的样子,说道,“既然是物理学讲座,我不在这儿,应该在哪儿?”

望舒往下挪了挪,“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的意思是,沈教授您不在前面,怎么会在这儿坐着?”

刚才望舒一直都在警惕着会不会碰见望一尘,压根没往后看!

“坐这儿挺好。”沈青山透过金丝眼镜的眼眸落在只露了半张脸,其余都被椅背给挡住的望舒,声音之中带着戏谑,“不然怎么能听见望舒小姐你对我这么高的评价呢?”

望舒:“……”

“赶快坐好,讲座要开始了。”

“哦。”

望舒只好老老实实坐好。

望一沉已经走了出来,他身边跟着好几个人。

望舒往后躲了躲,把口罩拉得更往上了一些,将自己整个人都缩了起来,似乎很怕让别人看到她一样。

不过也确实如此。

望一沉不愧是望一沉,他虽然年龄很大了,但随着他年龄增长的还有他的知识,一趟讲座下来,所有人都收益颇丰。

就连望舒也不得不承认他的学识渊博。

她努力克制着不让自己心中泛酸。

直到台下开始有提问的环节。

一番很是正常的关于物理向的提问过后,有一个人举起手。

望一沉让他站起来提问。

“望先生,请问您一路走到现在,大器晚成,最想感谢的人是谁?”那人模样看着像是一个记者,手中还拿着类似于收音器的东西。

望一沉缓缓地露出了笑容,“我想道谢的人有些多。”

“第一个是我的恩师,没有他教导我,我也不会踏上学习物理的道路。”

“还有一个人。”望一沉的视线挪向台下,似乎是在搜寻着谁,找到之后,笑容变得柔软又可亲。

望舒知道,那道视线不是给她的,也不会是给她的妈妈。

只听望一沉继续说道,“这个人是我的妻子。”

望舒瞳孔微缩,大脑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望一沉的嘴张张合合,每一个字她都听见了,但组合在一起,却变成了她无法理解的言论。

“二十年前我一无所有,只是一个物理老师,如果不是遇见了我的妻子,我或许会那么碌碌无为地过上一辈子,是她看出了我的才华,并鼓励我朝着物理的方向前进,如果不是她,我或许走不到现在这一步……”

“啊,真羡慕望教授,没想到他和他的妻子还有这么一段姻缘。”

“是啊,看上去两个人老夫少妻的,真般配。”

望舒倏地站了起来,无法再忍受这里每个人所吐出的每一个字。

她神情生硬得很。

望一沉说的正是热烈,看到有一个小姑娘站起来,以为她还有什么问题,笑着问,“请问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望舒冷冷看着他,口罩下面的脸已经凝结成了冰,她真想撕开这个虚伪的男人的真实面目。

长久的沉默,沈青山看着忽然动作的望舒,斟酌半晌,打算替她问一个问题时,就听望舒的声音响了起来,“不,我只是看了一篇抛妻弃子的报道,对比望教授您的爱情故事后,我为此感到很恶心,所以打算离开。”

望一沉听到这话,表情有一瞬间的凝固。

他正想看清楚这个戴着口罩的女生到底长着什么样的眉眼时,望舒已经从位置上离开,头也不回地从北城大学。

沈青山看着望舒的背影,目光看向望一沉时,神情之中多了几分若有所思。

他也站起了起来,不过没有惊扰任何人,而是和学校的领导说了几句话,便从大礼堂走了出来。

望舒心口憋着一股怒火,又不知如何发泄,越想越气,眼眶红了一半儿。

学什么物理!

她要回去继承跆拳道馆!

妈的垃圾物理!

望舒踢起地上的石子,泄愤一般地说道,“狗都不学物理!”

“咳。”

一声低低的轻咳。

望舒瞪着眼扭头看过去,就发现是沈教授。

她眼眶红红的,更像是一只兔子。

沈青山笑着看她,似乎并没有听到她方才说的那句“狗都不学物理”。

“想去喝一杯吗?”

望舒不知道自己怎么上的沈青山的车子,她低着头闷不吭声。

沈青山也没有多话,沉稳地开着车,到了一个安静小区。

望舒看着容积率很低,楼层也不高的房子,问道,“这是哪儿?”

“我家小区。”

望舒:“啊?”

“现在酒吧可没有开门。”沈青山平静如常的说道。

也是……

望舒闷闷不乐地点了点头。

这里就是当初沈青山专门找了沈泊行从内部拿的价格,还了三年房贷才拿下来的房子。

一梯一户的三百七十平的大平层,房子都是按照他的风格装的,极简风,线条流畅,每一处都透着精细的工艺。

单单是装修就让沈青山厚着脸皮回家蹭了四个月的饭。

望舒看着这房子,真心实意地感叹了一句,“沈教授,你家真大。”

“一般。”

沈泊行在珺庭的房子才大。

“您真是太客气了。”望舒想起自己连存款都只有那么一点点,估计连这儿一块砖的面积都买不起。

沈青山轻轻笑了一声,他走向酒柜,问道,“你想喝什么?”

“度数低的?”望舒怕自己再喝醉了。

“行。”

他拿了一瓶新酿的红酒,这种度数通常不算太高,又做了一些食物。

望舒本来以为就是简简单单的喝个酒,没想到顺便把今天中午的午饭给解决了。

她这会儿当真是感到了诚惶诚恐了。

“沈教授,真是太麻烦您了!”她多少有些坐立不安。

“没事,吃吧。”

“哦。”

望舒拿起筷子,刚尝一口,眼底便忍不住的迸发出亮色。

“这真是鸡肉吗,好好吃啊。”

“青柠香煎鸡。”沈青山温和地回答道,“尝尝这个?”

他指了指身前的菜。

望舒依言夹起来,是咖喱牛腩。

咖喱的辛香与牛腩的味道完美融合在了一起,入口都是惊艳。

“沈教授!你太厉害了吧?”望舒夸赞道,“您要是不当物理学家,做一个厨师我肯定天天捧你的场!”

“跟你的厨艺比起来,我妈妈做的菜不值一提!”

望舒她母亲做饭不怎么好吃。

沈青山笑了,“多谢夸奖,好歹我不用做狗了。”

望舒没想到沈青山会提起这个,她脸上顿时红了起来,连忙摆手,“不,不是在说沈教授,我只是……口不择言,没有侮辱物理的意思。”

她着急得不行,一股脑地想去把事情说清楚。

沈青山眼底的笑意更甚了,“没有关系,望舒小姐不用在意。”

望舒憋着一口气,小心坐了回去,半晌之后,才又添了一句,“沈教授喊我望舒就可以。”

也没有其他人喊过她什么望舒小姐,听着还挺别扭的。

“吃饭吧。”

望舒拿着筷子,尝到好吃的之后,很快就把自己心中的那些不快给忘了干净。

沈青山给她倒了一杯红酒。

望舒喝了一口,甜滋滋的,口感也很好,她说道,“沈教授这次千万别动了,一会儿我来洗碗!”

“家里有洗碗机,你可以把东西拿过去摆放好便行。”

望舒脑袋不停地点。

二人把东西吃了个干净,望舒还怕洗碗机洗不干净,将碗碟先冲了一遍这才将东西摆放进洗碗机里,将水池擦干净。

她算是发现了,沈教授的强迫症很强烈!

就比如这灶台上,做过饭的锅具早就收了起来,碗筷有专门的柜子装,碗具以颜色深浅以及开口大小依次放好,就连筷子,也有银色,金色木质等等分别,勺子更不用说了。

当然,今天这餐并不是望舒摆放,而是沈教授摆的。

他大抵是知道自己有这种强迫症,所以掐着时间进来,把洗碗机内烘干的碗筷拿出来,放回属于它们的柜子里。

望舒看得叹为观止。

连今天生的气都忘了。

酒才喝两口,但饭已经吃完了,二人便转移到客厅。

望舒喝了一大口酒,这才真诚地对沈青山说道,“沈教授,谢谢您今天请我吃饭。”

“是人都难免有不高兴的时候。”

听到这话,望舒的眼底闪过些微阴霾。

她看着外面漂亮的风景,声音有些暗淡的开口,“也是,谁都有不高兴的时候。”

望舒又喝了一口酒,重重吐出一口气,咬牙切齿地说道,“望一沉那个王八蛋!”

她今天不高兴,果然是因为望一尘。

沈青山从未听说过王一尘有孩子,也不知道他以前结过婚。

之前看过的消息之中,只有望一尘三十岁之前都是教高中物理,生活很是平淡,后来遇见了他现在的妻子,三十岁之后的望一尘几乎可以说是直上青云,先后突破了许多物理技术难关,成为国内非常有名的物理学教授。

看样子望一尘并不打算认自己这个孩子。

沈青山看着望舒,她站起来身形还有些晃,“早知道我就该在刚才的讲座上,直接把这个人的脸皮给扒了才对!”

“我妈嫁给他那么久,我就没见他看过我妈一眼!他心里只有物理。”

望舒心中有怨又有委屈,眼眶红红的,更咽着说道,“从小连抱都没有抱过我一次。”

“而今天,他竟然在那个台子上,说要感谢的是他唯一的妻子。”

“我妈算什么,我又算什么?”望舒心口发疼的厉害。

望舒看向沈青山,有些苍凉地笑了,“我从小就看着望一尘的背影,他自己霸占了一个很大的书房,那里从来不允许我和妈妈进去,能进去的人只有他一个。”

“我妈在跆拳道馆教人跆拳道,回来还要给他做饭,他嫌弃我妈做的东西口味太重,从来不肯夸赞我妈一句话,当时我越觉得妈妈做饭不好吃。”望舒说到这儿,哼笑了一声,“是我看错了。”

“望一尘在学校,能吃得下那个女人烤得发黑的蛋糕,却吃不下我妈的饭。”望舒声音之中透着割裂的愤怒。

沈青山觉得她有些喝醉了,但又不像,她眼底还算清明。

望舒还在自顾自地说着,“我小时候也学过物理,做出过物理满分的卷子,我把卷子拿到他面前,他把卷子扔在地上,说不要打扰他看书。”

他听到这话,不禁微微皱起眉头。

抬起手,沈青山想着把望舒拉下来坐在沙发上。

哪知他没瞧见脚下摆放的电视机的遥控器,这是方才他们在吃饭时,望舒调了电视台,随手放在那的。

沈青山一时不查,本想拉她的动作,反而变成了把她直接给扑在了地上。

若非地上铺着柔软的地毯,望舒恐怕是要被砸得脑袋疼了!

沈青山瞳孔微缩,一股淡淡的柠檬的清香从望舒身上传来,也许是沐浴露的香味,又或者是其他。

沈青山克制地不去多看望舒,却又无法避免地碰到了她丰盈的身姿。

望舒发育得很好。

望舒眼泪还没掉下来,有些呆呆地看着沈青山。

“沈……沈教授?”

“抱歉。”沈青山声音有些沙哑,连忙从她身上翻下来,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望舒脑袋还有点疼,坐起来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怎么了?”沈青山有些紧张地问。

“唔……好像磕着脑袋了。”望舒咕哝了一声,“不过没事儿,我经常摔着,这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很快就忘记了方才的悲痛,抱着脑袋。

沈青山皱着眉,不满她这么随意。

他站起来,伸出手,把望舒从地上拉起来,走到她身后检查她的后脑。

贴近的距离让望舒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了身后传到她身上的温度。

温和的,不带一丝攻击性的温度。

望舒有一瞬间的失神,她很快就回过了神,因为沈青山按住了她磕到地上的部位。

“嘶嘶嘶!沈教授!您轻点!”望舒想往前走,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乱动。”沈青山抓住她的手,不让她胡乱动来动去。

“疼!您别按了。”

沈青山有些愧疚,侧着头对她说道,“抱歉。”

望舒还想嗷嗷两声,听到这话,就有些嗷嗷不出来了,她自己摸了摸那伤口,刚想侧身跟他说话,自己的肩膀就撞在了他的胸口上。

她今天穿的是衬衫,沈青山也是。

纯白的衬衫相互摩擦,不轻不重的力道,几乎让二人同时一怔。

视线于空中相交,沈青山这才发现,原来望舒的右眼的眼睑下,有一颗小小的,几乎不怎么能看得清的红色的痣,仿佛摇曳的血珠,在她白皙皮肤上显得格外惹眼。

真想把这血珠擦掉。

沈青山在心中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他全然没有注意到自己还抓着人家的手,而且力道越收越紧。

望舒被他专注干净的视线给看得不好意思,她通红着脸使劲拽了拽,这才把自己的手从沈青山的手中给拽了出来。

她磕磕巴巴地说道,“那个,沈教授,谢谢您,我先走了!”

说完,望舒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沈青山看着她的背影,眼底多了几分和平常不一样的情绪。

应该把她身上方才压皱的褶皱给抚平才对。

虽然望舒仍旧很讨厌望一尘,但她还是要继续上班。

研究所就那么大一点,如果想刻意去无视一个人,那个人反而会更加频繁地出现。

比如沈青山,他以前就会给研究所里的同事带东西,这次也带了一些。

是沈夫人做的一些糕点。

他送到隔壁新能源实验室时,就是望舒过来开的门。

她不知道外面是沈青山,等看清来人之后,顿时想到了那日在沈青山家里的事情。

望舒当然没有喝醉,说那些话也是趁着喝了酒,一吐为快。

但后面的事情,着实发生在她的意料之外,以至于现在望舒看到沈青山,都觉得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感。

“沈教授。”

“上午好。”沈青山一如既往的平静,带着儒雅随和的表情,清隽又透着书生气。

“上午好。”望舒把门打开了一些。

沈青山路过她时,给了她一盒糕点,“家里人做的,尝尝?”

望舒刚想拒绝,她们实验室的导师就先一步的过来,“又是你妈做的?有我的没?”

“有,刚才已经全都送了一遍了。”

“还行没把我们给忘了。”

望舒瞪眼看着其他人陆陆续续接了过来,看样子沈青山送点心是时常的事情。

望舒要是拒绝的话,就有点不大好了。

她只能把东西接了过来,小声说了一句,“谢谢沈教授。”

沈青山看着她略有些带歪了的耳坠,手指动了动,没有碰,只说道,“这一份中口味应该是最多的,我妈做的糕点味道还不错,你可以都尝尝。”

望舒有些受宠若惊的点了点头,看着沈青山离开,她心中不禁冒起感叹的情绪。

“沈教授真是一个大好人。”

她看了看别人盒子里的点心,果然发现自己这个盒子里口味是最多的。

一种说不出的隐秘快乐侵占了望舒的心口。

这种被偏爱的感觉,很好。

……

沈青山偶尔会请她吃东西,都是他自己做的,味道好得让望舒都有些吃不下外卖了。

沈青山听到望舒的话,不禁笑道,“如果你想吃,可以随时来。”

“那多不好。”望舒坐在餐厅里,视线还在看研究室里的数据,说道,“我已经蹭吃蹭喝不少了,可不能赖在沈教授您家里不出来啊。”

望舒是一个聪明的人,新能源实验室那边似乎也发觉到望舒是一个有才能的,所以给了她一些数据让她单独完成。

这可是她转正的机会,望舒肯定不会放过。

她废寝忘食了好几天,确保所有数据都没有问题,就连今天吃饭,也又检查了一遍这才放松下来,露出清艳的笑容,“沈教授,我有预感!”

“哦?”沈青山将二人的筷子一丝不苟地放好,两份菜色做得都一样,搭配合理,看着就很有食欲。

“咱们研究所的新能源,会成为您主导的信息物理之外的第二大赚钱的项目!”望舒自得地说道。

沈青山看着她眉眼挂着的自信,不着痕迹地收回目光,“这么有自信?”

“是啊。”望舒指着自己,“我也勉勉强强算一个天才吧。”

沈青山不禁笑了出来。以茶代酒,“那我等着那天的到来。”

……

望舒研究室内的新能源不断获得突破,她也在整个科室里面有了自己的一席之地,成为研究所内的正式一员。

有了产品,就要去招商。

正好北城最近有一个大的招商会,他们研究所也有收到了邀请函,占了一个比较大的场地。

望舒兴致勃勃地跟着研究所的人一起去了这次的展览会。

望舒对她们的新能源产品很有信心,这次一定能招商成功。

“完了。”

同研究室的同事苦着脸,从转了一圈的外面回来。

“怎么了?”望舒还没来得及去看呢。

“我刚才看到了望教授的团队了!他们也来了!”

听到望教授,望舒就下意识地想到了望一尘。

“他来就来呗,又不和我们抢生意。”望舒目光在四处看了看,没见到望一沉,反而看到了沈青山。

他一身黑色的西装,身形挺拔,现在正和一个略有些眼熟的人说话。

嗯……

就是那个以前她勾引的对象。

盛央的老板,沈泊行。

“谁说不和我们抢生意。”同事苦着脸说道,“望一尘团队里,展出的一个产品,和我们的新能源产品很像!”

望舒听到这话,脸上的情绪顿时收敛了干净,“真的?”

“我骗你干什么?”同事说道,“他们还要拿到一会儿的主会场去展览呢。”

那个主会场是谁想过去就能报名去参加的,能提升自己产品的中投资率,但一旦有什么缺点,也会被暴露得清清楚楚。

望一尘若不是有自信,怕是压根不会这么做。

也是,他的名字放在哪儿,就能引来不少人的投资。

这些科技产品最怕的就是撞方向,就像是遇到了穿同款衣服的人一样,谁丑谁尴尬。

这是望舒第一次与望一尘正面对上。

她不想输。

“我们不能因为对方是望一尘就什么都不做。”望舒对同事说道,“咱们的产品可是我们一起呕心沥血了好几个月才做出来的,我们应该有自信。”

“但是……”

“不要怕。”

也许是望舒说得很严肃,同事的情绪消散了许多,犹豫地点了点头。

新能源研究室的研究员临时开了一个会,决定他们也去主会场。

“那谁上台?”主事人目光在周围扫了一圈。

众人面面相觑,最后齐刷刷指向了望舒。

望舒:“?”

“为什么?”

“因为你是我们研究室里长得最好看的。”

“……”

“对,你单单站在那儿,就足够吸引人了。”

望舒看着他们仿佛是把皇太子交到自己手中的表情,她满脸严肃的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归明白,等望舒走过去后,看到乌压压的一群人,小腿肚子不禁开始打战起来。

她真能行吗?

“你还好吗?”

身后忽然传来声音。

望舒连忙看过去,发现是沈青山,“沈教授您怎么过来了?”

“听说你们的产品要在主会场展览,过来看看。”沈青山递给她一瓶水。

望舒紧张地握着,点点头,“对对,一会儿我上去进行讲解。”

“正如你所说,这里面有你的心血。”沈青山含笑地看她,“你应该相信它。”

望舒正想点头,就看到一群人走了过来。

是望一尘。

她脸上的表情顿时变了又变,

“沈教授。”

“望教授。”

“刚才听说你们研究所也有关于新能源的研究,听说与我们的产品有些相同。”望一尘没有看望舒,只和沈青山交流。

“和我不是一个科室,我也不是很清楚。”沈青山缓缓说道。

望一尘笑了笑,目光这才从望舒身上扫过,他似乎没有认出望舒,只道,“虽然现在女研究员比较多,但关于新能源这种前沿科技,还是需要多多用功做好功课,而不是想着借势一步登天。”

望舒听完了他的话,眼底不禁流露出恼怒。

她刚想说什么,沈青山却先一步开口了,“江山代有才人出,年轻人总会先一步的去看到我们看不到的东西,望教授,您说是不是?”

望一尘冷硬的唇角勾了勾,没有再说话。

望舒已经握紧了拳头。

如果刚才她还没有自信,那现在,她可自信满了。

工作人员开始喊望舒的名字。

望舒看了想沈青山,只看到他一如既往的淡然儒雅。

望舒的心安静下来。

沈青山却动了,他走过去,抬起手,手指擦过她的唇瓣,那一点点没有晕开的口红,在他指尖晕染,松开时,望舒有些傻眼。

“快去吧。”沈青山若无其事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