订婚宴过去之后,沉鹿在北城待了大半个月,跟着晏老与顾老爷子画画,参加画展,没多久就迎来了新的一学期。
她的左手已经可以正常使用,右臂复健次数随之减少。
到大二之后,课程明显要比大一的时候要重伤很多,更何况沉鹿要提前修完大二下学期和大三上学期的必修课程,还要考雅思,沉鹿的时间非常紧迫,每天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去学习的路上。
她寝室里的舍友见她这么拼,自然而然的被带动,以至于整个宿舍都开始卷起来了。
其中最为突出的就是荆姝,她从大一的时候就开始画漫画,到大二的中段,她的一部短篇漫画终于得到了认可,拿到了国内一个不小的奖项。
宿舍内的四人出去庆祝了一番。
至于沉鹿,她的作品已经把国内该拿的奖项全部拿了一遍,她的目标开始放在了国际上。
她并不着急,自己现在还没毕业,先把该做好的事情做好就够了。
不过沈泊行的生日快到了。
如今已经进入了十一月,距离他的生日只有十来天。
沉鹿一时间不知道该给他送什么礼物才好。
丁子惜正在吃东西,含糊不清地说道,“把你自己送给他,他可能最高兴。”
沉鹿:“……”
她学业忙,沈泊行每次周末都风雨无阻地从北城回来和她待在一起,等周一再回去,这种情况已经持续了几个月了。
这事儿还得从她快开学的时候说起。
……
沈泊行已经将首都的所有权利都分了出去,下定了决心与首都沈家分割,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投在盛央,与西北的工厂上面。
同时他还在扩张自己的领域,以之前与军区的交道,成功获得了关于航天研发与投资的机会。
沈泊行很忙。
沉鹿时常只能感到他凌晨回到珺庭,然后抱着她倒在床上便能睡着,等她醒过来时,沈泊行又没了踪迹。
本来沈泊行说了要和她一起去首都,但看这幅模样,恐怕盛央没有成功发射一枚火箭上太空,他是不可能停下忙碌的。
“要不你在北城,等我上完课,周末没事儿的时候回北城。”
沉鹿熬了一个夜,等沈泊行回来之后跟他商量,“你这么忙,更何况工作重心都在北城,到首都工作,很多事情都照顾不过来。”
“而且,我这次开学肯定特别忙,不一定每周都回来。”
沉鹿认真和他说道。
沈泊行斜躺着,眼底带着懒散的情绪,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
“行。”他低着头,揉她脑袋,“等我忙完。”
沉鹿去学校之后,沈泊行果然没有去首都。
刚开始一切都好,二人联络的时间很频繁。
不过沉鹿一忙起来,就比想象中的更忙。
大二的作业,课程,以及课余时间都被填满了。
她还要备考英语六级。
沈泊行挑着她吃饭的时间,把电话打过去。
沉鹿正在练听力,看到是沈泊行给她打来了电话,便接通。
“怎么啦?”她面前放着纸笔,盒饭在桌子的另外一旁,还没动。
“没吃饭?”
“还没有,想先把最后一套卷子写完之后再吃。”沉鹿将卷子拿起来,只有最后一套了。
“你倒是忙得很。”沈泊行眼底带着无奈,“你几天没给我打电话了?嗯?”
沉鹿顿了一下,“啊,抱歉抱歉,我这两天帮老师做艺展,还有国家奖学金的事情也在这几天,打电话的事情给忘了。”
她连忙道歉,“我不是故意的。”
“等我把这段时间忙完,周五我就坐高铁回去!”
沈泊行听她说了好几遍想他,这才勉为其难地相信她的话。
谁料这小家伙说周末回来也是假的,从开学到现在一个月过去了,一次也没回来过。
沈泊行算着时间,不由捏了捏眉心。
慕容从外面走过来,“沈总,要先休息吗?”
一会儿他们还有一个会要开。
沈泊行站起来,一边往会议室走一边说道,“接下来还有什么行程?”
慕容便把被排得满满当当的行程告诉沈泊行,他脚步停顿了片刻,没说话,又继续走。
傍晚,沉鹿终于把国家奖学金弄下来的所有事宜全部做完。
她大一全年绩点都在年级第一,又拿到了国家级别的奖项第二名,学校一等的国家奖学金,以及励志奖学金院里都给了她,两个奖学金加在一起足有一万五之多,沉鹿这段时间一直都在忙着处理这件事。
她从教学楼出来,想着这一万五,应该够请沈泊行吃一顿大餐了。
这周末她有时间,可以回北城一趟。
沉鹿拿出手机,喜滋滋地给沈泊行发消息,说这周末要回去。
沈泊行:想起我来了?
沉鹿:我每天都在想你啊,日思夜想,想得都睡不着了!
她自知理亏,花言巧语不要钱地砸向沈泊行。
沈泊行:是吗?
沉鹿:对!恨不得立刻见到你。
沈泊行:那你出来。
沉鹿脚下一踉跄,看着沈泊行发的消息,整个人都有些傻眼。
啥意思?
出来?去哪儿?
沉鹿这么想,脚却下意识地往校门口走去,手中直接给沈泊行打了电话。
“你在学校门口吗?”
“你怎么来啦?我还想着周末回去呢!”
“我现在就过去。”
没等沈泊行说话,沉鹿便一股脑地将话全都砸向了沈泊行。
带着雀跃和欢喜,她的脚步越跑越快,不到十分钟,沉鹿就跑到了校门口。
果然,那里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穿着深色的外套,仿佛与夜色融于一体。
这会儿学校门口的人还很多,基本上都是出去吃饭的。
沉鹿立刻朝他跑了过去。
沈泊行被她冲过来跳进他怀里的力道往后退了半步,便稳稳地接住了她。
眼睛带着灼热,看着他,呼吸还有些喘,“你怎么来了。”
“不是说你想我想得睡不着?”沈泊行紧抱着她,烦躁了近一个月的情绪渐渐平复下来。
沉鹿露出笑来,“我们去吃饭好不好,学校给我的奖学金可多了,我可以提前请你吃一顿大餐。”
她说什么都,在沈泊行这儿都是好。
沈泊行带着她去吃了晚饭,车子开回了浮泸公馆,刚刚进去,沉鹿便被沈泊行抱起来深吻。
“你说你日思夜想,想我想得睡不着。”沈泊行摸着她如玉的脸颊,触之升温,“让我看看你有多想我?”
沉鹿拉住他的领带,让他俯身,手指抓住了他的衣服扣子,一粒一粒地解开。
素手游走于沈泊行性感的脖颈,按在他肩膀,钻入衣襟之中,将他的衬衫从脖颈处推到胳膊上。
纤细柔软的脖子扬起来,沉鹿一口咬在他的喉结上。
清晰明了的闷哼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这还不够。
她不甚熟稔的挑动。
沈泊行将她抓住,不让她继续往下,嗓音沙哑得厉害,“够了。”
沈泊行把她扛起来往卧室走。
情到浓时,他忽然停了下来,掰着她的脸,“乖乖,喊小叔。”
沉鹿:“……”
她的声音有些破碎,“您是禽兽吗……”
“喊小叔?”他陡然将沉鹿抱了起来。
凝结于一处的地方发生巨大颤动。
沉鹿有点受不了,只能拧着眉喊,“小叔……”
沈泊行满意了,他凑过去亲她的脸颊,“乖。”
……
从那天之后,沈泊行每周末都腾出时间往首都跑,也不是一直睡觉,就是要见她。
沉鹿说他粘人,才一个月没见,粘她的念头就暴露了。
沈泊行不以为然,仍旧我行我素地来。
现在都过去这么久了,眼看着他的生日都要到了。
沉鹿叹了一口气,把丁子惜不靠谱的提议忘在脑后,趴在桌子上郁郁发愁。
余光忽然看到了一个本子。
她抬起头看过去,抬手将它取下来。
这本子跟她快三年了,里面被她画得满满当当。
沉鹿的手点在上面,若有所思了许久。
中午,沉鹿上完课之后,出去了一趟,买了一些东西,然后抱着回到宿舍。
“鹿鹿,你出去扫荡去啦?”凌小枫看得都有些震惊。
“就是买了点东西。”
沉鹿露出笑,“你还没午休吗?”
“正打算睡呢。”
“那我小声一点。”
沉鹿把东西放在桌子上,然后开始动手。
她属于不会做手工的那一种,所以买来的东西不需要做手工,她只要往上面进行创作就够了。
等做完之后,沉鹿把那个本子放在里头,将拉链拉好。
等到了沈泊行过生日那天,沉鹿才把东西给沈泊行。
“给你的生日礼物。”沉鹿一本正经的说道。
“里面是什么?”沈泊行捏着,有一本字典那么重。
“你现在还不能打开!”
沉鹿连忙拦住他要打开的动作,“等我出国去上学的时候,你再打开。”
沈泊行颇为好笑,“那你现在送给我?”
“生日礼物呀。”沉鹿道,“送给你了,这个就是你的了,反正……现在不能打开。”
她的脸有些红。
沈泊行看着用牛皮纸做成的外包装,眼底多了几分兴致盎然。
他的手落在沉鹿的后脑,亲了亲她的额头,“谢了。”
……
沉鹿有条不紊的在大二上班个学期将该考的试全部考完,成绩也位列前茅。
过完年后,沉鹿也过了二十一岁的生日,接着,便是准备出国。
沈泊行表现的异常平静,就像是她当初大二开学的时候那样,非常冷静的把她送到了机场。
沈夫人和顾老爷子很舍不得,沈夫人更是抱着她哭了起来,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她在国外自己小心,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
沉鹿乖乖的点了头,一一应了下来。
她要自己一个人在陌生街道,陌生大学里面学习一年。
未知与机遇并存。
沉鹿在进去安检之前,她走到了沈泊行的面前。
他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了亲。
“知道k国到北城有多远吗?”
沉鹿诚实点了头。
横跨亚欧板块,几千公里。
“我会去找你。”他捏了捏沉鹿的耳朵,语气低沉。
沉鹿眼眶发红,抬手紧紧抱了他一下,贴在他胸口的位置,感受到他有力的心跳。
紧接着,沉鹿快速松开,扭头朝安检口走去。
沈泊行看着她离开。
幼鸟远行,终有一日,她还会回来。
没有沉鹿的日子,沈泊行显得有些乏味。
从和沉鹿在一起后,他便戒掉和朋友去酒吧的习惯。
沉鹿到国外之后,保镖会将她的消息传回来,沈泊行对她在国外的行踪算了如指掌。
她除了学习之外,就是在k国各种博物馆,艺术画展参观,假期的时候也会往k国之外的其他国家参加画展。
她正在以一种无法阻挡的速度吸收外界知识,快速成长着。
在沉鹿说自己总是拍不好里面能够拍照的参观品时,沈泊行立马学会了一项新的技能,并给她重新买了一架相机,远程教她怎么用。
虽然他们能时常视频,但这终究不能代替面对面时所带来的安心。
沈泊行身上多了几分孤寂。
他傍晚回到家中,在看到空旷的房子时,这种寂寥达到了顶峰。
他眼底带了些烦躁,去倒了一杯水往书房走。
处理工作大半个小时,沈泊行的余光,忽然看到了那本牛皮纸包裹的东西。
沈泊行把它拿了过来。
这是沉鹿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沈泊行一直没有打开。
他的手落在上面,片刻后,牛皮纸被打开。
里面是一个带拉链的a4纸大小包,上面画着精美的图案,沈泊行几乎不用多想,就知道这是沉鹿画的。
只有她才能画出这么漂亮的图案。
沈泊行将拉链拉开。
里面出现一本他有些熟悉的东西。
沈泊行的记忆瞬间被提了出来。
“小叔!”
“它本来就是我的呀……小叔,你还给我!”
“里面画了什么?”
“不能看!”
“你画的东西……我不能看?”
“对,小叔不能看!”
“我不能看,其他人就能看了?”
“谁都不能看谁都不能看!这本子上画的都是人体!不能看的!”
这是那本,她说了画的是人体的画本。
沈泊行想起她着急的模样,唇角勾起,将本子从里面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