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直很好奇纪元林和这帮老人有什么仇什么怨,听完孙校长你讲的故事,我大概了解了。”顾暮幽冷静的和他们分析道,“纪家的爷爷奶奶不是不见了吗?很不凑巧,在一次秘密探索纪元林家中的时候,发现了密室里的两具尸体,正好是老人的尸体,一男一女。”
顾暮幽的话一说出,众人哗然,开始讨论起来,现场变得吵吵闹闹的。
“此话当真!?”孙校长疑惑的问道,纪家老人的尸体失踪了这么多年,他们一直认为老人已经死了,但是很有可能被纪元林藏了起来,没想到过了二十多年,纪元林居然收藏了他自己爷爷奶奶的尸体!?
“信不信由你们,现在纪元林财大势大,你们这些不知道排在哪的十八线小村庄,你觉得你们有机会翻身吗?”顾暮幽并不想讽刺他们,但听了孙校长说的故事,她就清楚这个村庄里的人是多么愚昧无知,虽然不知道纪元林为什么这么多年来都没有报复这帮人,但顾暮幽想了想,当年他放的那一把火,就足够报复这些人了。
他用一把火烧死了他们的希望和明天,让他们一辈子都活在痛苦和仇恨之中,而他在大城市里逍遥快活,看着他们依旧贫困落后,这应该是最大的报复了吧?
孙校长没有说话,只是背过身子打电话,过了一会之后他看着顾暮幽说道:“村长说想见你。”
顾暮幽无所谓的点了点头,这帮人便浩浩荡荡地带着她走向村庄更深处。
这个地方依旧落后,她是瞬移过来的,但也是知道这里交通不便,这里的路都没修好,到处都是泥路,碰上个下雨天的都不用想出门了,二十多年了这里依旧落后,想找警察局什么的都在二十里外,而他们用的工具就是三轮车,小型货车是用来购置商品的,平时大家都不出门。
这些人也不想想,为什么那些从大山里走出去的孩子没有一个愿意回来帮助他们。
顾暮幽陪着他们走了几里路,脚都要废了,才到达目的地。
曾经被烧过的痕迹早就随着时间消失了,只是这里的房子都还是平房,就算是村长家也好,也不过起了一个简陋的二楼,他算是这个村子里最有钱的人了。
顾暮幽被孙校长带着来到了村长家,其他村民除了几个年纪大的,都在门口站着听他们说话。
村长是一位看上去很慈祥的中老年人,大概在六十岁左右,坐在一旁的藤椅上,给他们沏好茶,一旁站着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她微笑着给他们递茶水,当看到她的样貌时,顾暮幽马上反应过来,这可能是晓彤,纪元林心中的白月光。
因为上一任扫地阿姨和顾暮幽扮演的少妇都有一个共同点,就是白白净净又瘦又高,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像个月牙。
她想起了季先生第一次见到她那时候诧异的表情,还有她明明不专业上班一天就请假还容忍她,原来不是季先生脾气好,而是她长得像他的白月光,他舍不得多加谴责。
晓彤身上有股成熟的韵味,她气质温婉,一看就是很温柔的人。
她们两人对视上也有些惊讶,惊的是彼此长得还挺像的,她温柔的将茶水递给她,笑道:“小妹你好啊。”
“你好。”顾暮幽双手接过茶水,对着晓彤表示谢意。
看样子季先生应该是有看过长大后的晓彤,不然口味也不至于这么专一了。
原来他还关注着这个村。
顾暮幽跟着孙校长一块坐在村长对面,村长听了孙校长的话以后,抿着唇不说话,特别是听到纪元林这个名字,村长和晓彤的脸色都很难看。
村长叹了一口气,对着孙校长众人说道:“我有话想和这位女士单独说,大家请回避一下吧。”
大家皱了皱眉,却没有人问为什么,孙校长对着村长点了点头,带着村民们离开了村长家。
人都走了,只剩下村长晓彤和顾暮幽,他看着顾暮幽良久才开口说道:“纪元林在外面真的已经只手遮天了吗?”
“是。”顾暮幽点了点头,晓彤坐在村长旁边,轻轻地用手安抚着他的后背。
“当年村里发生火灾,唯独那些没有出人去抓纪元林的家免于幸难,其中那一家,也包括我家。”村长回忆着往事,满脸都是悲伤,“出事以后我才知道村里的人对纪元林做的事,如果当时我早点知道……或许村里能够避开这一场悲剧了……”
村长一边说一边呜咽着,他的神情充满了愧疚,晓彤轻轻地揽住村长的肩膀,柔声安慰着。
“爸爸因为这件事愧疚了二十多年,一直都和自己的良心过不去,他很想问清楚纪元林,他到底为什么杀了自己的家人,为什么有话不能好好说,非要用那么多人命来平息自己的怒火呢!?”晓彤很痛心,她红着眼说道,“纪元林他以前很懂事又内向,我实在不明白村里的人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他……”
总算有个明白人知道问题错在哪里了,顾暮幽点了点头,无奈的说道:“村里的人似乎都特别迷信,因果报应这种东西啊,谁也说不清对错了,现在那纪元林还在外面迫害着别人,他在你们这条村所受到的痛苦,都发泄在无辜之人身上呢。”
村长和晓彤听了顾暮幽说的来龙去脉,两人都非常震惊,他们诧异的问道:“他居然如此卑鄙无耻!?”
“所以为了避免更多人受到伤害,我希望你们能够帮助我。”顾暮幽真诚的对着他们说道。
想杀死一条毒蛇,就得打它七寸,而季先生的七寸,便是这条村的人。
这里的一切,都是他最不愿提起的伤痛吧?
村长和晓彤犹豫地对视着,晓彤对顾暮幽说道:“纪元林……是不是已经回不去了?”
“他身上背负太多人命,他已经麻木没救了。”顾暮幽冷静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