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聂老回家后,又给聂楠打来了电话。
“楠楠,怎么回事啊?小李说,你告诉他,让我给一个烧伤的小姑娘治疗?”聂老说道,“我是内科大夫啊,我哪会治烧伤啊?”
顾楠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外公,我的意思是,我把药给您,您给她治疗,我名不正嘛,又不忍心看着孩子受罪,您看这个办法可行吗?”
聂老沉思了几秒,应声,“行,你明天过来一趟,咱们详聊。”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李主任说,小女孩的家长已经听从了他的建议,去找聂老教授。
谨慎起见,顾楠提醒李主任,“李主任,您问了小女孩的家长没?孩子有没有其他病?要不在医院做个全面检查吧,别又出现上次那种事。”
李主任有了前车之鉴,也早就想到了这个问题,他回道,“我给开单子了,早上抽血检查。”
李主任说完,看着顾楠,满脸欣慰,“小顾,咱俩有缘啊,我觉得,你很像年轻时候的我。”
“李主任,谢谢夸奖,当大夫的,不就这样么?看着病人在自己面前受苦,哪能袖手旁观?”
“小顾,我还是希望,你能把我们医院的意见,传达给这个药方的研发者,或者是持有人,我们愿意跟他合作,生产这个生肌散,造福众多患者。”
“可以,李主任,我下次见到她,会把这个话带给她的。”
干娘回来后,她会跟她商量医院的提议。
顾楠下班后,先去药铺抓了中药,打粉,跑了两家药铺,才把药凑齐。
然后拿着药粉去了聂老家。
到聂家大门口时,那辆拉风的红色轿车停在那。
顾楠想到那抹骚包的身影,黛眉微蹙。
她到院子里时,聂老正在院子里晒太阳。
“外公,我来了。”
聂老侧目,看到顾楠,面上染上了一抹慈爱的笑意,“你这丫头,鬼点子就是多。”
昨晚听顾楠在电话里说了让他给烧伤患者治疗的想法,聂老对顾楠又有了更深的了解。
这丫头,虽然还没正式从医,但心中有病人,也愿意为了病人,通融动脑筋想办法。
不会死板的一味追求按照规章制度办事。
聂老也不是拘泥于制度的人,能救治一个是一个。
顾楠怕聂老有顾虑,她解释道,“外公,我知道这有点不符合规矩,但那个小女孩太严重了,跟当初陆皓的烧伤很像,留疤就太遗憾了,中医院又不让我治病,我跟李主任一商量,只能这样了,为了病人,您就破坏一次规矩吧。”
“我明白,就按你说的办,药呢?”
顾楠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药包,“在这,药粉都打好了,一种敷伤口,一种是兑水喷的。”
“行,我知道了。”
俩人刚说着话,谢文东从屋里走了出来。
依旧穿的特土豪。
跟这个古朴典雅的庭院格格不入。
他看到顾楠,眼眸微亮,面带微笑着走了过来。
聂老笑着说道,“楠楠,我跟你介绍一下啊,文东,你们见过的,以后他就跟着我学医了。”
跟着聂老学医?
顾楠淡淡的点了点头,“哦。”
谢文东热情的伸手,要跟她握手,“小师妹,多多关照。”
“我可不是你师妹,别乱称呼。”顾楠径直从他身旁走过,进了屋。
谢文东尴尬的挠了挠头,看着她的背影发愣。
聂老沉着脸呵斥,“你还在这干嘛?去认草药。”
“师爷,认草药也太无聊了。”
聂老一个犀利的眼神过去,谢文东吓得立刻嘘声。
刚要进门的顾楠,听闻谢文东还在认草药阶段,嘴角微抽,忍不住吐槽,“多大了还认草药。”
身后的谢文东,“.......”
顾楠刚进屋把药粉放下,聂老就唉声叹气的走了进来。
一看就被谢文东气的不轻。
他一坐下,就开始向顾楠吐槽,“这小子根本不是学医的料,他爷爷非得赶鸭子上架,搞什么传承。我跟他说,老谢啊,小辈不想学医就算了,儿孙自有儿孙福,别勉强,可老谢头非是不听啊,儿子做了生意,说啥都要培养孙子,自己教不了,就送我这来了。”
聂老一脸生无可恋,顾楠好奇的问,“外公,您干嘛收他啊?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这起点也太低了。
顾亚辉说,这个谢文东小时候就来聂老家跟他玩,经常打架。
按理说,小时候就接触中医了。
怎么到现在还在认草药?
聂老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不好意思的开口,“这不是跟老谢头下棋输了么?”
顾楠嘴角微抽,“妈呀,赌这么大的吗?”
输了直接送个人过来。
俩人刚说着话,谢文东两只手各端着个小簸箕走了进来。
俩小簸箕里都装着中药,他迷茫的看着手中的中药材,朝聂老请教,“师爷,这两样中药长的一样啊,这是一种药材吧,您是不是故意分开装考验我呢?”
聂老瞥了眼他手中的药材,心累的解答,“这是两种药。”
谢文东眨了眨眼,疑惑,“可是,长的一样啊。”
“哪里一样?”聂老瞅着这个看起来一表人才的白痴,无比后悔跟老谢头下棋。
他看向顾楠,说道,“楠楠,你给他讲讲。”
随后,便戴上老花镜去看书了。
谢文东两手各托着一个小簸箕,跟罚站似的。
期待的看向顾楠,等待她给自己讲解。
顾楠只能充当解说员,给他科普,“你右手簸箕里装的是女贞子,左手上那是鸦胆子。”
谢文东满脸问号,“有啥区别吗?看着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