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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亚辉也注意到陈若琳一直盯着墙上的锦旗,他问,“你爷爷送的?”

陈若琳点头,“对。”

锦旗还是她去订做的。

陆老爷子烧了一壶水,给他们倒了水喝。

“爷爷,您晚上住这边吗?”顾亚辉打量着屋子问。

“对,我在慧芳那边吃饭,晚上过来住,有时候也去我那木头儿子家吃饭。”

陆老爷子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一家人和睦了就是好,干啥都有盼头,多亏了楠楠开导我,不然,我还固执着呢。”

顾亚辉知道以前陆老爷子跟陆慧芳不来往,还有陆皓后妈这边,也是顾楠嫁过来后,双方慢慢缓和了关系。

他妹妹到哪都在竭力的做好事。

陆皓以前可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过自己的父亲,之前他曾一度以为,陆皓是个孤儿。

直到参加工作后,有一次喝酒聊天,陆皓才给他透露了自己的父亲另娶之事。

顾亚辉和陈若琳坐了一会,已是下午时分,在五点左右,在公路边等着的话,会有最后一趟回县城的班车从那经过。

于是俩人在爷爷家待到快五点时,便跟陆老爷子告别离开。

“爷爷,那我们先回县城了,您把家里安顿一下,我们走的时候,提前过来通知您。”

陆老爷子忙活着要去找袋子装苹果,“行,亚辉,我给你们拿点苹果。”

“不用了爷爷,我们俩刚才都吃过了,等我们回城的时候拿。”

顾亚辉要在路上照看陈若琳,腾不出手来拿东西。

“那也行。”

陆老爷子一直送他们出了村,到公路旁等班车,看到他们上了车离开。

到县城后,顾亚辉带着陈若琳吃了饭,两人回了陇山宾馆。

顾亚辉看得出陈若琳从到了陆皓家里,情绪就一直很低落。

到现在回来了依旧打不起精神。

他关切的问,“怎么了?是不是今天累着了?伤口不舒服?”

顾亚辉看着陈若琳脸色不太好,有些懊悔,“今天应该让你卧床休息的。”

带她在外面跑太久,或许伤口使力了。

陈若琳摇头,“不是,吃了止痛药后伤口不咋疼。”

她靠在顾亚辉的肩头伤感,“我就是没想到,陆医生老家的生活那么艰苦。”

确切的说,是他们家的条件比村里其他人家都艰苦。

尤其住的那房子,真的,她无法形容。

“顾楠嫁过来的时候,也是嫁到了老屋吗?”陈若琳很好奇的问。

她无法想象,顾楠那么优秀的女孩,怎么能在那种状似解放前的屋子里结婚,。

提到他妹妹,顾亚辉的眸底也是划过一抹心疼之色,“是的,堂屋旁边的那间小屋,就是他们的新房。”

听说新婚两天是在陆皓父亲那边,但顾亚辉没去过,不知道那边条件如何。

顾亚辉注意到陈若琳的叹气声,“怎么了?”

陈若琳垮着脸,无精打采的开口,“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看到陆医生家的情况,我现在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说到这,她不由自主的眼角挂上了泪。

顾亚辉替她擦拭眼泪,

“这就是生活,我知道,你从小没吃过苦,也没离开过城市,不知道在咱们国家现阶段,贫富差距有多大,他们这边主要是交通限制,所以比其他地方更落后。”

顾亚辉如此安慰着陈若琳,但只有陈若琳自己知道,她感叹的不是农村的艰苦生活,她就是纯粹的心疼陆皓和顾楠。

心疼他们命运坎坷。

“陆医生的母亲是去世了吗?”

顾亚辉点头,“对。”

那次他们喝酒的时候,他有问过陆皓关于他母亲的事。

陆皓说,他也不曾见过自己的母亲,好像是生他的时候死了。

当时,提到这个话题,陆皓脸色特别不好看,后来他便再也没有问过。

这是陆皓的伤痛,谁也不敢去揭伤疤。

陈若琳说道,“你再给我说说陆医生和顾楠的情况吧。”

顾亚辉狐疑的看着她,“怎么突然对他们这么感兴趣?”

“我就是想听。”

顾亚辉以为陈若琳是想融入到他的生活圈子里,因此想了解他身边的人。

“行,先躺下休息,我慢慢给你讲。”

俩人躺在床上,顾亚辉给陈若琳讲着陆皓他们的故事。

陆皓也姓陆,母亲去世........

也没有舅舅家走动。

陈若琳越听,内心越有一种说不上的感觉。

虽然她也觉得,自己有这样的想法,特别扯淡。

怎么可能会那么巧?

晚上她给家里打去电话,给爷爷汇报情况。

可惜,家里的电话里传出的是一道男音。

“陈小姐?”

陈若琳听到孙诚的声音,她又望了眼宾馆的门,语气冷了下来,“你怎么在我家?”

这个孙诚,怎么找到她家,并且大晚上还在家里的?

这是住到家里了?

孙诚回道,“我昨天刚到。”

陈若琳问,“我爷爷呢?”

“陈爷爷睡着了,要叫醒他吗?”

“不用了。”

陈若琳挂了电话。

顾亚辉睡着了,陈若琳却在旁边的床上辗转反侧,一直胡思乱想。

天亮后,顾亚辉看到她盯着一对熊猫眼,惊讶的问,“你昨晚干嘛了?”

“是不是伤口疼的说不着?”

顾亚辉关切的看着她,说道,“一会我给你换药,看看有没有感染或者崩破伤口。”

陈若琳不敢告诉顾亚辉自己心底的那种猜测,因为那只是她的直觉。

他们要找的那个人,也姓陆。

但是,这个地方,姓陆的人太多了。

顾亚辉洗漱之后,就打算给陈若琳换药。

他看着心不在焉的陈若琳,开口,“脱衣服。”

“什么?”他一句话,成功让她收回心神。

顾亚辉的目光在她身上扫着,重复刚才的话,“脱衣服。”

“别误会,只是换药。”

他看着陈若琳,语气戏谑,“还是这件衣服也要被我撕破?”

他这话,就更加令人遐想了。

陈若琳低头瞅着自己身上宽松的毛衣,说道,“你先出去。”

顾亚辉单手插兜,被赶出了门。

陈若琳脱了毛衣,把顾亚辉的衬衣穿在身上,留出一只胳膊,受伤的肩膀露在外面。

顾亚辉进来后,看着她那身造型,嘴角微抽。

他戴了一次性手套,拿了新纱布和碘酒,给她换药。

他看着她肩头的伤口,面色凝重,特别心疼。

如果这一刀扎在他自己身上,他反而没这么疼。

他动作很轻柔的给她换了药,包扎了新的纱布,陈若琳见一向叽叽喳喳的顾亚辉,突然不说话,她担忧的问,“我的伤口没事吧?”

顾亚辉神色凝重的望着她,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唇边,亲了一口。

陈若琳见他用那种心疼的眼神看着她,她紧张的问,“伤口有事吗?”

顾亚辉说道,“没事。”

“没事就好,你先出去,我换衣服。”陈若琳已经张罗着拿自己的毛衣。

“昨晚怎么没睡好?”顾亚辉不放心的问。

“我在想我表哥的事。”

陈若琳换好衣服后,已经到了上班的点,于是迫不及待的给县里领导办公室打了电话。

希望要到地址。

杨主任说是已经在办公室了,请他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