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奴婢(奴才)这就去。”
一名宫女和一名太监,各自飞快的散去。
冬儿眼睛转了转,随后发出悲切的哭声:“小姐,我的小姐。”
身子跌跌撞撞的往假山丛林里跑去。
没一会,身影也掩埋在假山里。
“好奴婢!”一名宫女感慨到,能有这样的奴婢,这四小姐还真是有福气。
帝莲渎恨恨的咬着牙齿,莹白的鹅卵石上,身子不雅的跌在地上,乌黑的长发垂落在地,不盈丝毫波澜。
双手正扯着脚边的藤蔓。
这哪里来的藤蔓,要不是它,她怎么会被绊倒。
花丛中,清冷的眸子看了一眼帝莲渎。
淡淡一笑,带着两分狡黠,三分冷清,以及,五分的嘲讽。
帝莲渎的摔倒,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这藤蔓是云听若弄的,杀手在被追杀的过程,制造陷阱是首要的,这样能抵挡一下对方的速度,才能争分夺秒的逃脱。
而云听若现在设的陷阱,不是为了逃脱,是为了教训这个九公主。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那就是比死还难受的代价。
冬儿循着帝莲渎的声音,慢慢穿梭在假山里,这假山里还有小假山,而且小道左拐右拐,仿若那千年幽境。
“小傻子,本宫不把你挫骨扬灰,我就不姓帝。”
帝莲渎发泄似的踩了踩藤蔓,好在脚没有扭伤,她也根本没把这摔倒放在心里。
听到帝莲渎的大言不惭,云听若默然的摘下几片绿叶,身子快速的消失在花丛里。
这边的冬儿听到帝莲渎的声音,马上锁定了方向。
放轻了脚步和呼吸,慢慢的追了过来。
荷绿色的身影出现在眼里,看上去有些狼狈,但精神十足。
冬儿从袖子里拿出几颗石子,凝神对着帝莲渎刚要扔出去。
小小的手飞快的一闪,将冬儿手里的石子拿走。
冬儿一惊,猛然低头一看。
云听若的面容出现在眼里,衣裙上干干净净,面容也没有一丝伤痕。
周身神秘的气质,让人觉得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涯。
淡淡的日光,透过假山缝中映照在她的脸上,折射出一种嗜血的味道。
“小姐。”冬儿无声的开口,指了指外面。
云听若拉过冬儿,朝身旁一个小假山钻了进去。
“冬儿,你从这翻上去,在上面制造石头滑坡的迹象。”
冬儿被云听若这话惊的双眸发亮,眉眼弯弯,重重的点了点头。
她明白小姐的意思了。
云听若侧身看了一眼外面,帝莲渎已经不见了。
“东面不可去,记住清理脚步。”
冬儿一怔,随后立马回答:“是。”
闪身爬上了假山。
跟着云听若训练这一个月,冬儿的伸手虽说不是很好,但这些小事对她来说很简单。
冬儿刚刚爬上去,一道尖细的声音就在背后响起。
“哈哈哈,本宫终于找到你了。”
帝莲渎眼露狂喜,毫不犹豫的闪身进了假山,手里的鞭子拖地而动,如死神的镰刀,肆意的挥割着人的魂魄,一步一步朝着云听若走来。
假山上的冬儿四肢成壁虎形,听到下方的声音,稳住了身形。
抬眸向四处看去。
顿时被眼前的美景所迷住。
假山重叠,高的连她人站起来都望不过去,低的也没有她身子之高。
难怪小姐叫她上来。
这些高大的假山已然遮住了她的身影。
小姐说的东面不可去,那是因为东面的假山基本没有遮挡物。
如果她走过去,必定会暴露出身影。
想来小姐一定是上来看过。
背对着帝莲渎的云听若,听到她张狂的口气,回头嫣然一笑。
一种天然呆滞,便在指顾从容间油然而生。
那清澈的眼眸,稚嫩的脸颊,倒是让帝莲渎一时愣住。
“大婶,不要打听若。”
大-----大婶!
帝莲渎原来沉寂的脸,又如火山般爆发。
“你找死。”鞭子仿如烟雨落池,带起一阵沙土,怒气冲冲朝云听若劈头盖脸而来。
眼看就要落到小身子上。
哪只小身子脚步一动,只是走出了轻轻的一步。
“啪。”沙石飞扬,鞭子重重的抽到了石头上。
大石头后,云听若无辜地伸出头来:“没有打着。”
“啊啊啊,我要杀你。“帝莲渎三千青丝披散而下,眉宇间一片愠怒羞意。
双手挥舞间,带起环佩璎珞轻响。
云听若好似被吓住了,头往回一伸。
这一鞭子又是抽在了石头上。
气的帝莲渎扔下鞭子,双手如鹰爪,朝着大石头后的云听若而来。
云听若盯了她一眼,转身往假山外跑去。
小身子跑的那叫一个快。
让帝莲渎心里跟猫抓了一样,从地上捡起鞭子,在假山内狂抽了几下,随后追了出来。
假山上的冬儿手里拿着一片大树叶,见到云听若跑了出来,神色满是专注。
没过一会,怒极的帝莲渎飞快的追了出来。
她的发丝有些凌乱,珠钗也倾斜了几分,面色染起潮红,晶莹雪白。
冬儿弯着腰,尽量不然自己显眼。
从假山上蹑手蹑脚的尾随在帝莲渎身后,每走几步后又回头,用树叶清扫脚步痕迹。
虽然觉得这有些多余,但小姐的吩咐,冬儿可不会忘记。
树叶轻拂,轻浅的脚印眨眼消失不见。
下面的云听若一面引着帝莲渎,一面感受着四周的声音。
外面的宫女太监们呼喊声,已然是隐隐约约。
云听若又看了看不断变化的假山,现在的位置大约是假山丛林深处。
“站住,你给本宫站住。”帝莲渎见云听若身子很是灵活,也没有多想,眼眸里有的只是嘲讽。
一看就是平日里在相府滚地,爬狗窝练出来的。
若是她连小傻子都收拾不了,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今日她一定要捉住这傻子。
送她去地府早日投胎,下辈子或许就不在是人人唾弃的傻子,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冬儿在假山上时而弯身,时而低头,时而匍匐前进。
使帝莲渎一点感觉都没有,还在那沾沾自喜幻想。
云听若眼角一瞄,看了眼身后高处的冬儿,又看了看四周。
眼前的假山和前面的假山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