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比赛中,除了要注意马球的方向,偶尔也要来表演一下马背上的功夫。准格尔那也是有流行着打马球这种娱乐方式,不过通常是王室的人才有资格尝试,而一般的士兵不过就是远远的站在远处看过几眼而已。
如今换自己来上场不由有些许紧张,更何况这一次的比赛跟普通的打马球又是不一样的规则,这样的话难度便是大大提高了。
江城军这块则紧张的是马上功夫,他们只见准格尔的其其格军那偶尔会忘记照顾马球,但是马背上的花样却是一个比一个精彩。而他们心下吃紧不敢用太高难度的功夫,还要时时查看一番其其格军的比赛情况,偶尔也连带着把马球给忘了。
如此一心三用,刚开场的时候,其其格军便大大的拉开了分数,江城军明显是落下风,一边没参加的伙伴看着都替他们干着急。
可白言却是十分镇定,坐在位上该吃吃该喝喝一点都不含糊,保烈却是恰恰相反,已经挨到外圈的边儿大喊助威。
苏幼仪见状是哭笑不得才算是相信保烈是多少直白的男儿。
保烈喊了一会儿累了,见白言十分镇定的在位上做自己的事,偶尔看一眼比赛也没有其他过多的关注,真心是来观看的而不是作为他们的上司而来的。
保烈走过去道:“好歹那是你的江城军,你怎么也不给人家呐喊助威一下。”
白言看也没看:“我对他们一向是放养的。”
保烈听罢觉得他的这个形容实在是贴近,于是忍俊不禁。
只听他又说道,“你也别喊了,来坐吧,你说要是他们输了你这一喊他们回头更颓废。”
保烈不以为然:“放屁,你可别诅咒他们啊,照这走向怎么会输?再说了就算真落了下风想我这么卖力喊着他们不得更努力点?”
白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然而还真是给他说中了,直至接近上半场的尾声江城军居然稍微拉一些分数回来,这让保烈心中一紧。
江城军在下半场的时候缓了缓心态,注意观察了其其格军的动作,开场的时候就改动了一下,在马背上做功夫的同时也能传递马球。其其格军的人看得一愣一愣的,他们的马术是没有任何问题的,但是因为分数的拉开他们也就不追究马球去了哪,偶尔打进去一个就是了,怎么江城军现在不仅在打马球连花样也不含糊的一套全做下来了?
见分数渐渐拉回来了,江城军信心大震,接下去越发的卖力。其其格军却是越来越自乱章法,想到场外保烈这么大声给他们打气更是不敢怠慢,生怕让他失望了去,心中压力也就又高了一层。
其中有一个壮实黝黑却并常人明显矮一些的汉子更是着急,见马球传给了自己脑中灵机一动,想着也学江城军那样。
刚在马背上跃起其他同伴诧异以为他也会江城军的那一套,可惜出师不利,他用力过猛,挥动的打马杆一甩用力打在马背上。骏马一惊高高的仰起马背,还没来得及反应的他立马被甩了下来从高马上一下甩出了五米远。
江城军见他如此难免觉得有些好玩纷纷笑了起来,保烈更是没眼看下去,想起了汉人的传说这正是东施效颦了吧?摔地的人倒也是红了脸,觉得面上过不去,也就忽略了身上的伤,一点也不吃痛,觉得皮肤厚实只要骨头没断那便是没事。
他还打算爬起来再上马,但其实那一下摔得真的不轻,因为没穿上衣,后背被沙子磨出了血迹,也就他自己没什么感觉,其他人看看都觉得疼。
其其格军的人见状纷纷打马回头打算去扶,但那人好似预感到其他人接下去的作为,虽跌在地上却是中气十足的用准格尔大喊:“回去!继续比赛!”
白言以及苏幼仪等等自然是听不懂的,他这时悄悄问起保烈:“他刚刚说什么?”
保烈的眼睛里头闪着欣慰:“他说,回去比赛。”
这话很快就传到了苏幼仪的耳朵里,她也甚感宽慰,她知道这是一支不这么强但团结的军队。
其其格军听他这么说全都对视起来有些犹豫,还是较为前面的男子咬牙一挥手用准格尔语说道:“走!”
而江城军虽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是看他摔得惨烈不禁得都没好意思继续比赛。这期间有一个长得丰神俊朗的男子大喊道:“你们继续比赛,小爷我看不下去了。”
说着便一杆子轻打在骏马的背上,马蹄踏起一阵尘土飞扬。他来到摔马的那个男子身边,用力的拉住马缰,马头高昂,他的墨丝打在脸上颇有一番潇洒之意。
他伸出手来喊道:“起来!”
摔马的人犹豫了片刻才伸手与他握拳,他用力一拉将前者送回马上,“别比了,你应是受伤了。”他拉着身后的马缰缓缓往场外走去。
便是这么唐突,江城军里头也没有一个人是露出半点不悦,还纷纷笑嘻嘻地喊道:“放心去吧!有兄弟们呢!”
那男子爽朗一笑,有些许阳光的意味。
马上歪坐着的人用蹩脚的汉语扭捏说道:“谢谢。”
“嘿嘿”他一笑,“客气。”
苏幼仪见那个人这般,觉得性情上定是极好的,又见他圆润润的脸看起来十分稚嫩,不由问下方看得兴致勃勃的大公主道:“那是谁?”
“啊?”大公主才反应过来,“方才那个名唤赵一阳,是——”她眯了眯眼手放在嘴唇两侧轻声,“是和嫔同父异母的弟弟!”
苏幼仪刚巧正在喝茶,差点给呛了:“什么?哀家怎么从不曾听说过赵家还有这么一位人物?”
“是白言跟我说的,外边儿的私生子,明面上只喊赵大人叔叔。据说亲母早逝,跟赵家关系僵持。那位赵大人给他安排了一份职,他不,偏偏瞒着来这江城军营,赵大人无法怕也是愧疚边拜托白言好好照顾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