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圣果一旦出现，它们就不得从海底冒出头来了。”
苏长歌和白然皆在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你们回去吧，我得休息一会儿。”方羽说道。
“好，我们明天在窥天局等你，老大。”苏长歌说道。
方羽摆了摆手，两人便转身离去。
随后，方羽便靠在安乐椅上，闭目养神。
……
第二天清晨，方羽来到窥天局。
苏长歌和白然已经在内院等待方羽的到来。
“方大人。”
王保海看到方羽，脸色一变，立即走上前来鞠躬。
在昨晚亲眼看到剑破苍穹，驱散黑天的那一幕后，他和窥天局内的其他成员，已经把方羽当成天神。
而面对神明，自然得带着无比的敬畏。
“我要有关西域的资料，你们有办法搜寻么？”方羽问道。
“方大人，有关西域的情况……目前我们只能想办法把新的监控法器送到西域，才能将重新获取到那边的情况。”王保海说道。
“什么意思？”方羽皱眉问道。
“以前白老掌控窥天局时，我们在西域只留下了十个左右的监控法器。”王保海说道，“但它们现在全都失灵了。”
“什么时候开始失灵的？”方羽问道。
“这个还不清楚，因为炎夏的异族入侵……我们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关注西域的情况了。”王保海说道，“今早苏大人和白大人前来问询西域情况，我才让人尝试放出画面……这时才发现西域的监控法器已经彻底失灵了。”
方羽眼神微凛，没有说话。
“老大，我们可以现在送监控法器过去……”苏长歌说道。
“不必了，反正都要过去了，那就直接现场勘查情况吧。”方羽说道。
“我们要陪你前去么？”苏长歌问道。
方羽想了想，说道：“我会找一个熟悉西域的人陪我前去，你们两个就留在北都，炎夏出现任何异动立即通知我，我会立即赶回来。”
“明白。”苏长歌和白然答道。
……
方羽返回大宅，在疗养院找到紫罗兰。
“你最了解西域，跟我走一趟吧。”方羽说道。
紫罗兰自然不会有异议。
两人刚走出疗养院，准备开启传送门前往西域。
就在这时，空中却传来呼啸声。
一抹火红的影子从天而降，落在方羽的身前。
正是红莲。
“你要去哪？我也去。”红莲眸中的红瞳转了转，开口道。
“你养好伤了？”方羽问道。
“嗯，已经恢复了，而且……我与神凰本源的融合程度更高了。”红莲自信地说道，“现在的我比起与吞龙交手时的我，至少要强五到六成。”
“好，那就一起去吧。”方羽说道，“但此行未必会有足够强大的对手，很可能白跑一趟。”
“没关系，我就是想出去走动走动。”红莲说道。
方羽不再说话，运转传送法诀，抬起右手。
“噌！”
空间之力爆发，通往数万公里外的西域的传送门开启。
方羽三人接连进入其中。
……
西域南部，一座中型城镇，博拉镇。
方羽把目的地，随意定位到了这个地方。
此时此刻，正处于深夜当中。
方羽三人出现在博拉镇的上空。
周围很是寂静。
往下望去，只能看到一片漆黑。
整座城镇没有一点灯光，只有上空月光洒下的淡淡光芒。
在月光的照映下，仔细看向城镇的街道……
紫罗兰和红莲脸色皆是一变。
而方羽也皱起眉头。
街道上东倒西歪地躺着各种残躯。
断肢，头颅……遗迹残缺的内脏，就这么暴露在街道上。
不只是一条街道……而是城镇内的各个街道，都是这副景象！
“好像……全死了。”紫罗兰语气中蕴含着惊骇，说道。
“下去看看。”方羽说道。
三人从高空落下，落到其中一条街道上。
“啪嗒。”
落地的声响，在街道上回荡。
死寂，一片死寂。
街道地面上，各种残躯堆积在一块，有白骨，也有看不清楚是哪个部位的血肉，散发出阵阵恶臭。
眼前的一幕幕，真如同书籍上所描绘的炼狱。
人间炼狱！
从地面上各种惨烈的情况来看……这些人应该死了超过两周的时间，也许超过一个月。
“整座城镇的人都死绝了么……”
方羽站在原地，闭上眼睛，释放神识，急速扩散出去。
神识掠过博拉镇的每一个位置，即便是房子内部的情况，方羽也皆看在眼中。
两分钟后，方羽睁开双眼。
“这是一座……死城，没有活物。”方羽微微眯眼，沉声道。
哪怕紫罗兰曾是杀手组织的首领，此刻也脸色发白，双拳紧握。
博拉镇虽然不大，但至少也有超过二十万的居民。
然而，这些居民全部被杀……无一幸免。
并且死状还如此惨烈，残躯堆积成一座座的小山……
“这也是异族所为么……”红莲咬牙问道。
“可能是。”方羽答道。
“它们为什么要这样屠杀无辜的人？”红莲脸色难看地问道。
“地面上的各种残躯内脏之中，唯独没有看到心脏。”方羽说道，“所以……我觉得这是一群喜食人类心脏的异族生灵所为。”
“它们杀人，就是为了吃下心脏。”
“这群杂碎……”红莲气得脸色煞白，隐隐间散发出杀气。
“未必是异族……”这时，紫罗兰开口道。
“怎么说？”方羽看向紫罗兰。
“那群该死的神使……也可能做同样的事情。”紫罗兰看着方羽，一双紫眸当中，满是仇恨之色。
当初紫罗兰组织的基地，遭遇了多名神使的屠杀……组织内所有成员惨死，只有她侥幸逃出，却受了重伤。
“神使……”方羽眼神闪烁，想起当初在预言之墙上，看到的那道巨型虚影。
十二翼神使！
上次来到西域，方羽把教会都给轰平了，最终也就逼出了十翼神使。
十二翼神使……似乎仍在留在神秘的诸神殿内。
但眼前的情况……真的与诸神殿有关么？
“屠城的是什么存在，得调查之后才知道。这个城镇已经没有探究的必要了，去旁边的城镇看看。”方羽说道。
而后，他便身形一跃，冲向空中。
红莲立即跟了上去。
紫罗兰环顾四周，只觉阵阵阴寒之意袭来。
不知为何，在刚才说出神使二字之后……她的内心忽然涌现一股莫名的压抑感，让她感到一阵窒息，非常不舒服。
也许是之前神使给她留下的巨大阴影，造成了她的心魔。
“该死！”
紫罗兰咬着牙，强行释放体内能量，想要让这阵压抑感退散。
“轰！”
她的身躯爆发出耀眼的紫光，冲向高空，跟上方羽和红莲的身影。
……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方羽三人以博拉镇为起点往北方向而去，一路经过三十多个城镇。
这三十几个城镇的情况，与博拉镇完全相同。
街道上残躯内脏堆积如山，但唯独缺少心脏，鲜血已经把地面燃成黑红色，散发恶臭。
连续探寻三十几个城镇，连一只活物都没有看到。
不仅是人，就连活着的动物都没有。
一路往前冲去，只能听到自己飞行所发出的呼啸声。
除此以外，没有其他的声音，也没有任何的气息。
整个西域南部上空……弥漫着极度惨烈的死亡气息。
即便是方羽，脸色都逐渐变得凝重且冰冷起来。
饶是活了将近五千年的他，也从未见过如此惨烈的状况。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都不会相信……
整个西域南部数百万生灵，都被屠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