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屋子里终于安静下来,屋内的气氛变得如死一般沉寂,陈北秋脸色死灰,瘫坐在椅子上,一双眼睛充满怨恨地看着四眼八叉躺在床上的李飞。
李飞人事不省,整个人蓬头垢面,像是遭受了雷击一般,脸上黑黑的头发竖起,双目紧闭,厚实的胸膛一起一伏,证明他还活着。
秋雨站在一旁,也死死地瞪着李飞。
陈北秋手上拿着一柄长剑,大拇指抵住剑柄,微微一用力,剑身露出一截,寒光闪闪,接着又把拇指收回,哐当一声,剑身又落回腱鞘里面,接着又用拇指将剑身抵了出来,再次落下,反复几次,脸上犹豫不决,一双眼睛直直地看着李飞,阴沉得可怕。
“一剑把他杀了!”
秋雨指着李飞愤愤不平的说道,陈北秋扭头朝她看了一眼,冷哼一声直接将手中的长剑丢给了秋雨,冲着她说道:“你去杀!”
秋雨接过长剑,想也不想,刷地一下,把剑身拔了出来,立刻气势汹汹的走到李飞的面前,将手中的长剑高高地举起,陈北秋心中一阵紧张,目光直直地看着她,一只手微微抬了起来。
秋雨举了好久,过了好几秒钟却没有落下,她的姿势显然是打算用剑劈砍,用剑劈砍的话,看起来气势汹汹,但其实造成的伤害有限,真正的致命之伤,一般都是捅刺。
劈砍,就算是砍到脖子,也不一定能一击致命,除非砍到大动脉和气管。
陈北秋冷哼一声,将手放下,冲着他说道:“你还等着干什么?”
秋雨吸了一口气,饱满的胸膛鼓鼓胀胀,转过身来,走到陈北秋的面前,把剑还给了她,冲着她说道:“师父,这个人昏迷不醒,就这么杀了他便宜了他,等他醒过来问问他是怎么回事,搞清楚再说!”
她说着说着面前的陈北秋突然咣当一声,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秋雨大惊失色,连忙弯腰低下身子去扶他,嘴里焦急地喊着:“师父……”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李飞悠悠旋转,睁眼一看,突然发觉自己全身上下只穿了一条大裤衩,整个身体呈大字被人掉在屋里了,四肢都绑上了绳子,双脚还没有着地,这模样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
他满脸诧异,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四处张望。
这是一间简陋的柴房,红床红帐子不见了,两个美女也不见了,墙角还布满了蛛丝网,一根蛛丝从屋顶的横梁垂落下来就在眼前晃着。
李飞皱着眉头大声喊道:“娘子娘子,这是怎么回事?”
一连喊了好几声,却没有人搭理他。
他皱着眉头,摇头苦笑,这女人真是负心薄幸,在之前对自己多温柔,口口声声喊自己夫君,完事之后翻脸不认人,就把自己捆了起来,早知道自己就别那么卖力了。
他心中叹息一声,朝捆住自己的绳子看了一下,稍微用了一点力,却无法挣脱,突然之间他又发现自己的体内又多了一股非常强大的力量,那股力量比他以前的那些还要强大。
他心中一跳,震惊不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是好还是坏。
他原本就被体内的内息折磨得痛苦不堪,现在这个内息又强大了一倍不止,想要慢慢的吸收,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
而就在这时,柴房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哐当一声连门框带着门板直接掉落在地,一个怒气冲冲的女人出现在他的面前。
李飞定睛一看,这个女人不是秋雨还有谁?
李飞连忙冲着她说道:“秋雨姑娘,怎么了?怎么又把我捆起来了?你师父到哪里去了?他得道成仙了吗?”
“你还有脸提我的师父?得道成仙个屁,她被你害惨了,我一刀杀了你!”
秋雨怒气冲冲地朝他走了过来,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直接朝他的胸膛刺了过来。
这一刀可是直奔心脏,李飞吓了一跳,奈何自己动弹不得,嘴里尖声厉喊,眼睁睁地看着那寒光闪闪的匕首刺向自己的胸膛,却无法躲闪。
这一刻他脑子里一片空白心中,暗叫完了完了,我李飞好歹也是个大英雄,没想到下场却如此的凄惨。
他曾经也想过自己的很多种死法,只是没有想到会死得如此狼狈,居然死在一个女人手里,还被人五花大绑衣不遮体,只希望给自己收尸的是个细心的人,给自己最后一点体面,帮自己穿上一身得体的衣服。
他脸上露出苦笑,倒也非常坦然,死就死吧,自己享受的也已经够多了,只是可惜自己心中的蓝图远远没有实现,也不知道没有了自己,桃源村和桃源集团还能走多远?
看着李飞脸上的表情由惊恐变得坦然,秋雨手中的匕首也突然停了下来,刀尖已经碰到他胸膛的皮肤!
李飞心中一凉,却感觉那匕首并没有刺进去,睁开眼睛看着她,秋雨冷哼一声,接着将握着匕首的胳膊朝旁边一挥,一刀斩断的挂在他胳膊上的绳子,接着又是刷刷几刀,将他四肢的绳子迅速斩断。
李飞扑通一声掉落在地,双腿发软,支撑不住自己的身子,好不容易才挣扎着爬了起来。
秋雨把他踢了一脚,没好气地说道:“你娘子现在情况危急,人事不省,已经昏迷一天一夜了,你好歹是个医生,过去看看她!”
李飞心中一急,连忙说道:“她怎么了?”
这是李飞下意识的表情,脸上充满了关切,秋雨朝他看了一眼,也知道他的表情不是作伪,心中稍微有些满意,哼了一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你先过去再说,你要是把她救不活,我肯定一刀杀了你!”
她说着立刻转身扭动腰肢,大步向前走去,李飞心中着急,赶紧跟在她的身后。
前方是一个幽静的院落,周围绿树成荫,走过一片风景优美的连廊,前方是一座幽静的小屋,门口有两个黑衣女子守着,见他们两个人过来,立刻左右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