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黄小桃发短信叫我十点到局里开案情讨论会,我跟王大力去教室报个到,然后趁老师转身的一瞬间从门口溜号。
来到校门口看见老幺站在那里好像在等人,这实在太稀罕了,老幺是个万年宅竟然会出门。
我问道:老幺,你等谁呢?
老幺看见我眼睛一亮,妖娆地捏着兰花指走过来:小宋宋,我当然是在等你喽!
我顿时出了一身冷汗,大庭广众之下,这厮真是不避讳,我躲开他的魔爪道:昨天让你查的东西查到没有?
他说道:我等你就为了这事儿,什么也没查到,我感觉问题应该是出在硬件上。我刚刚到你寝室,你室友说你出门了,所以我就在这里等你,一起去趟公安局。
王大力惊讶道:你跟我们一起去公安局?
老幺不屑的点了王大力一下:我是正儿八经的技术顾问,为啥不能去?
王大力一脸震惊,幽怨地问我老幺什么时候变成技术顾问的,我只好实话实说是黄小桃收编的,王大力一脸受伤。
老幺说道:你们还没吃早饭吧,我也没吃,走走,校外包子铺,抓紧时间!说完在我屁股上拍了一下,我心想这厮还真不客气。
吃完早饭我们一起去了局里,老幺一见到黄小桃就热情地打招呼,夸她皮肤越来越好了,最近在用什么护肤品?对着黄小桃又搂又摸的,看得我们都震惊了,这大概就是gay的特权吧。
黄小桃讽刺道:真是稀客啊,你也来开会吗?
老幺一阵惊讶:开会?有帅哥吗?我就是想来看看你们现场找到的东西,我不相信有人能在技术上胜过我,我觉得问题应该出在硬件上。
原来老幺是没查到东西,自尊心受挫,今天才亲自跑一趟的。
昨天现场找到了一堆零碎物品,我们陪着老幺去证物室查看,他伸手要翻证物,我连忙阻止:哎哎,戴手套!
老幺幽幽地说道:我不喜欢戴套,算了,就当是为了你。
我一阵瀑布汗,黄小桃在一旁很没良心地偷笑。
老幺在那堆零碎里面找了半天,翻出一根线来:瞧,我就说吧!
那不是昨天发现的usb线吗?我问这线怎么了,他不说话,又是一阵找,问我们有没有找到个砖头大的物体,黄小桃想了想道:证物清单上没有,可能还在现场吧!
老幺眉头一皱:现在去看看!
我摆摆手:先不急着去现场,说说你的猜想!
原来老幺推测现场有一个视频信号转换器,这根线不太像普通的usb线,像是转换器上面配套的,他用手比划着说,那个装置大概这么大,用来把图像和声音转换成数据,这东西可以联网,也可以通过蓝牙近距离传输,老幺怀疑是后者。也就是说,案发的当时,凶手把拍到的影像全部带走了。
转换器应该还在瓦砾堆里,如果能找到并且损坏不太严重,会是一件极其重要的证据,有可能凶手会出现在现场的视频中。
黄小桃说道:我们这边还有事情,麻烦你去趟现场吧!
老幺嘿嘿直笑:我一个人去?
黄小桃最是了解老幺,当下说道:派个帅哥警察陪你一起执行任务,所有必要的开销一律报销。
老幺乐得眼都成了一条缝:还是小桃姐姐贴心,小宋宋,我们晚一点再见面哦。
老幺屁颠屁颠地走了,王大力说道:小桃姐姐,你不知道这家伙多贼,他肯定会跑去逛街,拿一堆发-票回来叫你报销。
黄小桃冷笑道:让他试试!
老幺果然像王大力说的一样,去现场中途买了个一千多块的包,腆着脸回来报销,但黄小桃说的是‘必要的开销’,只给他报了吃饭的钱,正所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黄小桃看了下表,说道:离开会还有一个小时,你们要不出去吃个早饭?
我说道:吃过了,你为什么把时间定这么晚?
黄小桃微微叹了口气:因为我感觉这次会是一个大案子,让大家今天好好睡一觉吧,之后恐怕就没时间休息了。
我感觉这些细节的地方无不体现出黄小桃的人情味,我说我想趁这时间做个小试验,黄小桃点点头:行,那我先忙别的去了。
我和王大力来到法医试验室,发现孙冰心竟然在这里,她正在忙活,我问她在化验什么,孙冰心说道:验一下死者体内的药物成分。
我叫王大力去帮我买样东西,一块新鲜的五花肉,王大力吐槽道:你的验尸手段越来越像做饭了,这次连五花肉都用上了。
我骂道:哪那么多废话,快去快回!
我其实就是想做一个简单的烫伤试验,我问孙冰心这里有没有金属,她取出一个盒子,里面是一些金属片,铜、铁、铝、镁都有,是做试验用的。
孙冰心的化验结果出来了,她兴奋地拍手道:宋阳哥哥,死者体内有麻醉药残留,你昨天得出的结论可能是错的!
我笑道:离开剂量谈药效都是耍流氓,说说剂量吧!
孙冰心吐了吐舌头笑道:哈哈,果然骗不过你,成分是乙醚,剂量并不多,似乎是吸入的。
我点点头:那应该是凶手绑架死者的时候,用乙醚把他麻醉了,对了,给我弄个喷灯。
一切就绪,就等王大力回来,几分钟后他拎着一块五花肉回来:给,新鲜的五花肉,你要炒还是炖啊?
我神秘的答道:烧烤!
我把五花肉放在桌上,戴上防护手套,用镊子夹起一块金属烧红了之后放在五花肉上,五花肉立即冒起一阵烟来,发出香喷喷的烤肉味。
我依次试验了每一种金属的烫伤效果,铜的烫伤程度和死者的烫伤是最接近的,我记得铜是仅次于银的导热性最强的金属,过去冬天用的火锅就是铜做的,而且铜的熔点低,可塑性极强。
我问孙冰心:看来这种金属物的主要成分是铜,你想到什么没用?
孙冰心摇了摇头:难道是在死者全身贴上了铜片?这得多麻烦啊,凶手这样做到底图啥?
我说道:先别跑题,咱们只说凶器的事,铜片应该不太可能,那样的话会有一些烧焦的边缘,但是死者全身没有这种痕迹,应该是连成一片的铜器,完美地包覆住全身,你觉得会是什么呢。
孙冰心眼前一亮:真的是铠甲!
王大力震惊得嘴都合不拢,他只知道昨天案情的大概,还是听我说的,他膛目结舌的道:死者全身穿着铠甲被活活烤死的?这难道是某种神秘的仪式?
我解释道:死者的脚掌是烫伤最严重的地方,他应该是穿着一副沉重的铜铠甲,走在火上面,最后全身烫伤,被活活烫死,这不是什么仪式,而是一场酷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