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枫扫了一眼童方坠落的方向,不置一词,他有实力将童方毙在手下,却因叶老头的执拗不能妄下杀手,这个人只能由叶老头亲自解决,所以叶枫有能力拦下童方,最终视而不见。
“小兄弟,看在疾风佣兵团麾下两万佣兵的面子上,放了我如何?我保证两万佣兵跟你友好相处。”
中年男人愤怒童方不顾袍泽之情,也忌惮叶枫那一身超凡入圣的修为。
“然后呢?”叶枫失笑,刚才还目中无人现在就因为实力差距而选择苟且偷生了吗?
中年人怔了一下,什么然后?我投降了,投降不懂吗?缴械不杀的意思,你还想怎样?他用力攥着手腕,让血流不在那么汹涌,沉声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有我一日,疾风佣兵团便不会跟你为难。”
老子要是信你这话就是白痴了,叶枫打个哈欠,斜眼打量着中年男人,冷笑道:“你能做龙千山的主?为了活命你倒是够饥不择食了,放心,我只断你大腿,命给你留着。”
中年人踉跄退后,断了四个手指战力随之大损,断腿岂不是一损再损?
地阶后期修行者瞬间陨落玄阶甚至地阶,那种落差想象中年人就已吓出一身冷汗,他仇敌不少,缺胳膊断腿还怎么活下去?
剑芒瞬闪,不给中年男人丝毫犹豫时间,天问剑化作蓝色风暴涌了过去,缤纷璀璨至极。
中年男人目光呆滞,当蓝色光芒彻底将他笼罩才发出一声悲愤怒吼,不过为时已晚,一条大腿滚了出去,顺着铁皮车厢滑落轨道。
中年人平衡陡失,跌在一旁,他发出恐惧深切的嘶吼,血液漆满整个车厢,贴着铁皮滑落,滴在铁轨上,滴在两侧的草丛中。
叶枫收回天问,将中年男人踹下高铁,不是所有残疾人都如张伯阳一般实力不降反增,泱泱众生,芸芸诸子,张伯阳就只有一个,如果摔不死的话,算他运气好,如果不小心摔死了也是他运气不好。
叶枫正准备顺着窗户跳进车厢,就在这个时候餐车里的人陆续苏醒,这些人都对叶枫进行过语言嘲讽,一个比一个言辞激烈,对他们没有心慈手软之说,指风分散再次将这些人击晕,大摇大摆的走向六车厢。
烈火佣兵团上供的车票座位就在六车厢,先前和张伯阳约定好了六车厢汇合,眼前看不到人,说明秋樊昕和张伯阳已经在六车厢等着自己了。
叶枫不担心张伯阳能否找到座位,高铁没停站没人逮个没人的座位坐上去绝对没错,当他来到六车厢第一眼就看到张伯阳坐在某位置上翻看杂质,秋樊昕一脸忌惮的站在走道上不愿落座。
张伯阳抬了抬眼睛,意思是询问叶枫有没有按照他的要求收拾那名中年男人,叶枫回以一个办妥了的手势,心中诽腹老家伙报复心理偏执的可怕。
人家损了你两句瘸子便要求把人往死里整,万一有一天你跟我翻脸,是不是也会这么干?
叶枫缩了缩脖子,他对张伯阳完全看不透,对方言辞之间表达出什么意思丝毫听不懂,包括收自己做徒弟这件事也显得不合常理。
唯有走一步看一步,如果真有和张伯阳敌对的一天,为了小命着想他也会全力以赴。
秋樊昕冲叶枫比了比手势,意思是说他在高铁上发现多名修行者,无法确定属于哪个势力,是静观其变还是逐个动手消除,你自己拿主意。
叶枫想了想,缓缓摇头,西江省三禅寺是修行界第二盛宴,一趟高铁装不了多少人,杀也杀不了多少,何况他也没把舍利子当成肉脔,谁爱强谁抢去,拥有道心的叶枫真没如何看中舍利子的归属。
秋樊昕耸耸肩,靠着门窗目视窗外继续看风景,她不肯和张伯阳相距太近,那会浑身不自在,那种排斥感如同张伯阳厌恶她一般。
叶枫叹了口气,他不在乎张伯阳是华夏人还是岛国人,当然更不在乎秋樊昕是人还是鬼,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想的那么敞亮。
比如龙魄赵无极就格外厌恶岛国人,身为岛国人的张伯阳分外厌恶秋樊昕的血脉。
如同死循环一般,无计可施,叶枫挨着张伯阳一屁股坐了下去,耳畔传来老家伙细如蝇蚊且深沉无比的嗓音:“小子,做了你的老师,有些事还得提醒你两句。”
叶枫打开小桌板,从座椅后背拿出杂质随意翻阅,听着张伯阳字里行间透露的凝重气息,不着痕迹的点了点头。
“活人是人,死人是什么?”
张伯阳语不惊人死不休的爆了一句让叶枫怔然良久的话,不等叶枫回以反映,冷笑道:“死人当然是鬼,而有种游走于生和死的边缘,不人不鬼的种类,通常被我们老一辈称之为亡灵。”
亡灵!叶枫歪了歪脑袋看了一眼正在欣赏风景的秋樊昕,这样一个风华正茂年纪的小女生会是活死人吗?张伯阳凭什么一口咬定?
“你师妹是亡灵种族中最高等的怨灵,注定轮回的物种选择留在人间,你有想过他们的目的是什么吗?嘿嘿,恐怕你师妹的秘密连你师父也不清楚。”
叶枫翻着杂志,神色平和,不置可否的扬了扬眉毛。
老家伙心知肚明,知道自己和秋樊昕不是师兄妹,其目的自然是想要让叶枫明确秋樊昕留在自己身边的用意,对一个多次救自己于危难的小女孩,叶枫不愿多想。
“叶枫,别怪我没提醒你,当某天到来,你师妹的血液曝露人前,修行界将无她立锥之地,若你一意孤行,未来的下场如何自己也能掂量一二。”张伯阳说完不再言语,低着脑袋认真看着杂志。
坑爹的是他手里捧着的是人体艺术杂志,他旁边坐着的刚好是一名二十多岁的文艺女青年,不小心瞥到画面内容,登时面红耳赤,看向张伯阳的目光饱含鄙视,恶心,反感,人渣等等。
张伯阳显然心不在焉,但他手指触放的部位更让那名文艺女青年鄙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