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苓垂下眼睑,搅动着酒杯中的酒液,落寞的道:“几年感情竟然会因为这样一个小事情而……我不知道怎么会这样。”
我当然知道费洋怎么会知道自己身份,到刘岩办公室去时,就和费洋打了个照面,当时对方惊讶的神色,现在自己还记忆犹新,只不过当时时间很紧,只是和对方一点头而过,没想到这个人确实如此有心,还能从刘岩那边把自己底细挖出来。
身后一阵沉重杂乱的脚步声,但是并没有引起我注意,他自顾自的端起酒杯,却从寇苓由疑惑到惊讶再到恐惧的脸色变化中,意识到了背后出现了状况。
我猛然一低头团身,两个酒瓶从自己脑后呼的一声晃过,重重的击打在吧台上,溅起酒液和玻璃渣,另外粗壮的身影却像熊一般从背后将我腰部死死勒住,道:“放手!”
砸碎的酒瓶瓶颈在灯光下闪动着幽暗的光泽,两个扑空的长发男子已经回转过来,满目狰狞的扑过来。
“兄弟,你们有没有认错人,我可不认识你们。”我一头雾水,这是怎么一回事儿?
“马勒戈壁的,打的就是你!”
粗重的酒气在耳际喷涌,背后男子如巨熊一般咆哮着道:“好好教训一下子这个王八蛋,让他明白玩别人女人需要付出的代价!”
两个本已经操起了酒瓶瓶颈的男子听得背后巨熊般的男子如此一说,有些不甘的丢下锋刃森利的碎酒瓶颈,呸了一口恶狠狠的扑上来,欲待饱以老拳。
我已经估摸出这帮人大概也是受人指使而来,只是自己刚到京城,怎么就会招惹上这种事情,听对方的口音也就像是京城本地人,至于说玩别人女人这话更是从何说起?不过现在已经不是考虑这些问题的时候了,就算是我再能抗打,也不愿意在这种情形下白白受人毒打,何况这件事情闹大,自己可真的要成了新闻人物了。
脚跟用力向下一顿,正好踩中背后男子的脚尖,巨大的挤压力道让背后男子猝不及防,痛的狂嗥起来。
趁着对方手略略一松之际,我一个灵活的扭腰旋身,肘部一记凶狠的反撞,直接击打在对方满脸横肉的颊部,猛烈的力道让对方嘴里血沫飞溅,飞洒而出,没等对方反应过来,挣开对方束缚的我又是一记刁悍的侧踹,巨熊般的壮汉立时抱住腹部一个后滚翻倒了个四仰八叉。
从前面扑过来的两个长发男子,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弄得呆了呆,但是迅速暴怒着又疯狂的扑了上来,另外一个家伙甚至猛然从腰间掣出了一把弹簧刀,一抹寒光一闪而来。
寇苓紧张得忍不住尖叫起来,双手紧紧捂住眼睛,整个酒吧里乱成一团,深怕遭受池鱼之灾的客人们纷纷闪开,有的打电话报警,有的趁机往外溜,还有一些胆大的客人,甚至吹起了口哨替双方助威。
我不敢恋战,这种场合若是被京城警方介入,那自己这一次丑可丢到了家,回去之后还不知道会被民间传得怎样沸沸扬扬,无数个风流版本又在等着自己。
侧身闪过对方那一刺,单掌轻轻一切点在对方手腕处,那把弹簧刀便飞射而出,然后乘势欺身而进,一记膝撞,那个家伙连哼的机会都没有便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这还是我收敛了力道,要不,这一记膝顶,就算是要了他的命,也不是什么难事。
另外一个男子扑空之后,已经感觉到了面前这个小白脸不似省油的灯,早已经怒吼着招呼酒吧外的另外几个同伙,酒吧门厅处又是乱成一团,几个身着皮夹克的男子冲了进来。
我等的就是这一刻,自己知道对方肯定门外有人,自己倒是不惧,单枪匹马冲出去对于他来说不是难事,顶多也就是受些皮外伤,无关大碍。
只是这已经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的寇苓怎么办?
虽然我能够隐约估摸着应该是和寇苓有关系,但是也很难说对方万一恼羞成怒后,把怒火发泄在寇苓身上,何况这帮人一看也知道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的小角色,会不会遵守道上规矩不伤无辜,那也很难说。
见到外边几个人涌入,我心中也是大定,趁着对方从外面冲进来,还有些不太适应酒吧内暗淡灯光的时候,我一把拉起寇苓,沿着酒吧弧形演艺台冲了过去,等到冲进来的几个男子发现我二人的行踪时,我已经奔到了门口。
这个时候我就不再客气,一记别臂再是一推,将一个短皮夹克的光头推出一米开外,晃过另外一名男子凶狠的一个虎扑,就势一记防上钩打,击中对方胃部,那个家伙当场就哇哇吐了起来。
推开酒吧大门,我拉着寇苓就狂奔起来,这个时候警笛已经在附近街道口响起,京城警察出警效率和速度还是相当快,而后边紧追的几个家伙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撵出一两百米之后,就主动放慢了脚步,而我就不敢停歇,拉着寇苓仍然是夺命狂奔,直到寇苓哎哟尖叫一声蹲下。
“怎么了?”
我脚步骤停,然后警惕的回首一看,黑暗中已经看不到那几个追兵了,奔跑很容易引起警方注意,而我和寇苓则没有这么多顾忌,一口气跑出几百米远,对于我来说算不上个什么,但是对于平素养尊处优的寇苓来说,却无异于二万五千里长征。
“哎哟!脚扭了一下,哎哟!”寇苓疼得忍不住叫出声来,试了试有些使不上力。
我也有些着忙,这可麻烦了,一个女孩子这个时候扭了脚,看了看表,已经是快十二点了,这可怎么办?我一时间头大如斗。
我轻轻摁了摁对方脚踝,寇苓立时倒吸凉气,我再尝试着沿着踝骨按摩了一阵,问题应该不是很大,应该是筋腱扭伤,但至少也得休息好几天,而且这会儿上哪儿去找医院,我对京城情况也不熟悉。
“我走不动了。”
这一歇息下来,先前的恐惧和紧张情绪一消退,酒意也就渐渐涌了上来,胃里稍有些恶心,但是还算能控制得住,在冬夜里的寒风中,倒是更觉寒冷了。
“怎么了?”我环首四顾,还算好路灯依然明亮,不过要打车还得绕过前面一个路口,方才一阵亡命奔跑,究竟跑到什么地方也有些搞不清楚了。
“我脚疼,身上也没劲儿。”寇苓水汪汪的眼睛里说不出的娇媚。
我心中一痒,迅即赶紧收住绮念,道:“那怎么办?这要打车也不行啊!还得到那边去。”
“要不,你去那边把车叫过来吧,我在这儿等你。”寇苓随便坐在了花台旁。
我想了想,觉得这样不太稳当,万一出个什么事儿,那自己可就是千古罪人了。
“算了,来吧,我背你过去。”我马步一沉,拍拍自己大腿,说道:“上来吧。”
“你背我?”
寇苓觉得一阵羞意上涌,但是觉得现在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脚踝处传来的疼痛,让她根本无法受力。
“怎么,不给我揩油机会,还是觉得不好意思?”我开玩笑的道:“放心,我这个人很君子的。”
“谁怕谁啊?谅你我也没这个胆。”寇苓一只脚跳着踮了几步,然后尝试着想要爬上我背上,却有些吃力。
我也不管那么多,双手向后一伸从百褶裙里探进去,揽住寇苓臀部用力往上一扶,就在寇苓的惊叫声中,完成了上马动作。
寇苓还是第一次被自己男朋友之外的男性这样接触身体,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是从我有力的大手上传递过来的热力,似乎透过肌肤渗入到了自己体内,让她生出丝丝颤栗感。
我脚步很快,在寒夜里这样暧昧的姿态再是诱人,但是依然不合时宜,走到拐角处已经有几个匆匆而过的行人迎面而过,不过都对两人视若无睹。
寒夜里能够这样浪漫的,除了热恋中的情.人,没有人会这样,逐渐开放的国人,早就对这种小儿科式的现象见惯不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