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险?”
我停下脚步,茫然地转过身子,空洞的目光落在方芸熙的俏脸上,盯了半晌,又悄悄向她饱满的胸脯上瞄了一眼,咽了下口水,又伸出双臂,朝阳台方向摸去。
方芸熙觉得有趣,‘扑哧!’一笑,又跟了过去,拦在前面,小声地道:“小泉,别到处乱跑了,快回屋休息吧!”
我童心大起,假装愣愣地望着她,唧唧咕咕地说了几句外星语,就伸出双臂,朝方芸熙的卧室摸去,很快,在她目瞪口呆的注视下,进了房间。
“真晕,还真走错房间了!”
方芸熙以手掩唇,想起我晚上离开时说的那句戏言,不禁面红耳赤,有些左右为难了,本来,房间里也没什么秘密,让我住一晚倒也没啥,就怕孩子们早晨起来看见,引起误会,尤其是程雪慧的心思,她这个做母亲的,自然是最清楚不过了!
迟疑半晌,她还是跟在我的后面,进了房间,却见黑暗之中,我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
方芸熙把头转向旁边,咬着粉唇,挪到床边,伸手推了我一下,悄声地唤道:“小泉,你走错房间了,回屋去吧!”
我眯着眼睛,嘴角浮上一抹坏笑,心里暗暗地道:“方阿姨,既然错了,那就将错就错吧,你也躺下吧!”
虽然这样想着,却始终耐着性子,不敢放肆,唯恐惊了妇人,搞得不好收场,今晚只要能钻进她的被窝里,睡上一晚,那也是一种难得的突破了。
见我没有反应,方芸熙无奈之下,轻吁了一口气,红着脸将我的身子摆好,又帮我垫上枕头,拉起被子,细心地掖好被角,凝视良久,就莞尔一笑,转过身子,摇曳生姿地走了出去。
次日早晨起来,我才忽然记起,昨晚和梁鹏飞订的时间是七点半钟,在高速路口会和,而因为一时疏忽,这个消息,并没有提前通知副市长彭克泉。
怕耽误事情,我也就顾不得时间还早,忙掏出手机,拨了号码,给副市长彭克泉打过去,把彭克泉从睡梦之中叫醒,两人聊了几句,就约好半个小时后,在老地方见面。
洗漱一番,我没有吃早餐,就来到沙发边,把茶几上的档案袋装进公文包,就换上西装,急匆匆地下楼,钻进小车里,开车直奔市委大院。
这时才六点多钟,外面天还没亮透,整座小城都笼罩在薄薄的雾色里,路边行人很少,大多数店面都没有开张,除了扫大街的环卫工人外,只能看到一些早起晨练的学生。
十几分钟后,停到了后街的花店门口,抬腕看了下表,赶忙打电话催促,彭克泉却打着哈欠说:“哎呀,我的叶大秘书,别催了,怎么就那样急呢,马上就到!”
我笑了笑,挂断电话,点上一支香烟,从小车里出来,下意识地摸了下小腹,发现最近一段时间,缺少锻炼,身体似乎稍稍有些发胖的迹象,就琢磨着,忙过这一段,也该加强运动了。
几分钟之后,一辆挂着市政府拍照的黑色轿车飞速驶来,‘吱嘎!’一声停在我身边,副市长彭克泉穿着睡衣,从里面推开车门,走了下来,将一份文件递给我,轻声抱怨道:“老弟,干嘛走得这样早,这才几点钟啊!”
我有些无奈,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道:“没办法,去晚了,错过时间,连人家的门都进不去!”
“也是!”
彭克泉也理解在外面办事的难处,就抬手在我的肩头轻轻拍了一下,压低声音道:“昨晚和徐市长忙了几个小时,才整理出的东西,他让我代为问好。”
“小事一桩,不必客气。”
我微微一笑,站在车边,和彭克泉寒暄几句,就赶忙钻进桑塔纳里,驾车离去,直接朝城外的高速公路驶去,这次是和市委书记李卫国一起去省城,总要提前赶到,不能让卫国书记久等,这是最起码的礼节,也是官场里不成文的规矩。
来到高速路口,把车子停稳,我拿起彭克泉送来的档案袋,也塞进公文包里,暗自琢磨着,这里已经是两发炮弹了,再加上卫国书记亲自出马,此次省城之行,还真够热闹的。
青阳市领导之间的‘家务事’,想必也够让省委副书记周鸣凤头痛的了。只是不知道,在看了这些材料之后,他还是否会来青阳了,如果因此取消青阳之行,那可真是鸡飞蛋打,弄巧成拙了!
点上一支烟,没吸上几口,就见市委一号车从远处开了过来,我不敢怠慢,忙把香烟熄灭,弹了出去,推开车门,站在道路边迎接。
事实上,自从到了市委办公室以后,自己还是初次有机会和市委书记李卫国在私下场合接触,而此前,也只是在开发区的时候,曾有幸和卫国书记在一个餐桌上吃过饭,想必对方已经忘记了吧。
车子开到我身边停下,市委书记李卫国推开车门下来,含笑望着我,主动递过手道:“小叶,你好啊,好像这阵子胖了!”
我赶忙伸出双手,和他握了一下,含而不露地送了个马屁,笑着道:“卫国书记,您看上去也比以前更年轻了!”
“是吗?”
李卫国显得很高兴,眼角的皱纹都舒展开了,叹了一口气,一摆手道:“上你车吧,咱们车上聊!”
“好的!”我忙侧过身子,打开车门,将卫国书记让进车子,随即关上车门,坐到前面的驾驶位上,发动小车,跟在梁鹏飞的车后,上了高速,向省城方向开去。
李卫国双手抱肩,似笑非笑,半晌,才低声地道:“小叶啊,你到市委办有四个月了吧?”
“是的,年后到的市委办,算起来,刚好四个月!”我笑着点头,也暗自吃惊,这位市委书记果然不同凡响,每天要处理那样多的事情,记忆力却出奇地好,居然能随口就报出自己在委办的工作时间,这种事情虽然很细小,却也能看出功夫来。
李卫国却不以为意,而是摸出一支香烟,点上之后,皱眉吸了一口,吐着烟圈,悠闲地道:“在长伦同志身边工作,感觉怎么样,还适应吗?”
我望了眼倒视镜,见镜中的李卫国笑容和蔼,表情很是放松,也就笑了笑,很随意地道:“还可以,长伦书记喜欢亲力亲为,很多工作都是自己来做,很少推给秘书。”
李卫国点了点头,眯起眼睛,透过车窗,望着前面那辆轿车,若有所思地道:“嗯,这是好事儿,领导干部不能太过依赖秘书,否则,容易出问题;但另一方面,也可能是你们俩还不太熟悉,没有形成足够的默契!”
我笑了笑,轻声地道:“卫国书记说的是,我到委办的时间不长,很多事情,都还在学习当中。”
李卫国掸了掸烟灰,含笑着道:“你不错,前些日子,秘书长一直在讲,委办这些年轻人里面,就数你有潜力,头脑灵活,笔头够硬,腿脚也很勤快,这就足够了。”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又看着我,意味深长地道:“当然了,政治敏感性也很重要,在任何情况下,想把工作干好,都要政治上过硬,还要有坚持真理,和不良现象做斗争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