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贺兰玥三人到乾坤殿的时候,宴席上已经坐了些人。其中就包括,刚刚设计要害贺兰玥的德亲王妃,以及不请自来的贺兰凝。
贺兰玥一出现,德亲王妃立刻投来阴毒的目光,随后阴冷一笑,似乎带了些得意。她治不了这个煞星又如何!有她姐姐贤妃在场,必定能狠狠惩治这个恶毒的煞星!
相比而言,贺兰凝则一脸和气,对着贺兰玥微笑了下,然后规矩的收回目光。往日,她对贺兰玥都是很强硬的,可是并未成功。如今,她要试一试这软刀子。摸了一下藏在袖中的东西,嘴角微翘,闪过一抹志在必得的阴狠。
对于那两道目光,贺兰玥犹若未见,面上带着从容和典雅,站在君漠祺身后一步的位置,微笑着看向殿内众人。百里祺站在君漠祺的身侧,脊背挺直,面色淡然,冷意和忧郁并存,王子的气度随之显现。
君漠祺脸上带着特质的面具,虽让人看不清面容,但是一双浅蓝色有如汪洋大海的眸子却让人心生臣服之意。身上的气势异常的淡,却不容忽视,在百里祺的王子气度之中,仍然一眼可辨。
三人只是停顿了一瞬,便立刻有太监上前引着坐到各自的位置。
殿内的坐序分为两列,一列是皇子及其妻妾,按照长幼的顺序排下,一列是与皇室有姻亲关系的大臣,及其亲属,按照官阶大小排下。
君漠祺是二皇子,本应坐在第二个位置。可是却被安排在倒数第二个位置,而最后一个位置则是百里祺。理由是,一直都是他在陪蜚株王子,所想家宴上也是如此吧。
君漠祺没有任何异议,在知道如此后,仍旧自然的坐下,随后与同样坐在一旁的百里祺聊了起来,整个人让人看不出任何异样。但是,没有人看得到,在他眸中的那片蓝色之下,已经有暗流涌动。
贺兰玥则毫不在意,能够离那些达官贵人远点,尤其是皇上和那些后宫的嫔妃,正是她求之不得的。和那些人虚与委蛇,太累了,没劲。
见身为太子的二皇子竟坐在几乎最下首的位置,德亲王妃不由得冷笑了一下。就连贺兰凝看在眼中,心里也是暗自不屑,就说这个太子不受宠吧。就连排座序,本应第二,却落了个最后。看你贺兰玥还有什么可以依仗的!
此时,三皇子君漠胤,四皇子君漠韬和五皇子君漠骁都已经落座了。
“三哥,你看。”君漠韬紧挨着君漠胤,不屑的扫了一眼君漠祺做的位置,轻轻用下巴一指,对君漠胤道。
君漠骁同样眼中闪过讥讽,不以为然的点头,这样就对了,那太子之位不过暂时无人愿坐罢了,不然岂会轮到他!
君漠胤顺势看过去,在见到下首尾端坐的是君漠祺和蜚株王子百里祺之后,邪魅的眸子动了动,面色没有丝毫的嘲讽和讥笑,而是带了些许专注。因为,他看见贺兰玥了。
一缕乌黑的秀发别在青葱玉耳之后,脸颊圆润白皙,鼻尖挺翘适中,仅能看到半边的红唇娇艳诱人,就连轻扯的嘴角也是同样的完美无瑕。他从来不知,一个女子的侧脸可以完美到这般地步。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她,倒是让那个病鬼得了个便宜!
贺兰玥第一时间,就感受到了那束具有侵略性的目光。不过,她并没有做出任何回应。这种人,不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反应,都会激起他更大的兴趣,最好的办法就是无视,彻底的忽略。当然,若是他得寸进尺,就休怪她出手无情了!
就在此时,一个尖细的太监声音在首位方向响起。
“皇上驾到!”细长的尾音,让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随着那声音落地,一个身材健硕的中年男子出现,刺眼的明黄色龙袍加身,头顶精致绝伦的皇冠,脚踏龙靴,缓步走了进来。身上上位者的威严极为明显,隐隐让人压抑的呼吸不顺。一张方正的国字脸不怒自威,倒是与任何一个皇子都不相似,似乎皇子们的容貌都继承了他们的母亲一般。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下面众人齐齐跪倒,山呼万岁。
“都平身吧,今日乃是家宴,不必拘礼。”君澜皇帝君在天朗声道。
“谢万岁。”
“见过君澜皇帝。”百里祺从座位上走出,施施然行礼,姿态自然却不随意。
“免礼。”君在天伸手虚扶了一下,问道:“蜚株王子一路舟车劳顿,必是十分辛苦,朕已经给你安排了驿馆,今夜就能好好休息了。”
“谢皇帝陛下。”百里祺躬身道,礼数之标准周全,怕是就连许多朝臣都比之不及。
“嗯,坐下吧。”君在天点头。
待之前君在天和百里祺客套的时候,贺兰玥已经用眼角的余光,将首位的情况扫了一遍。贺兰凝的姑姑,皇后坐在皇上的左手边,而皇上的右手边则坐着一位看上去要比皇后更年轻一些的女子,而且更具风韵,只是她并不认识,想必是后宫得宠的妃子吧。
除了这三人之外,首位之上再无其他人。
别人不会发现贺兰玥的动作,但不代表君漠祺不会发现。轻轻勾起那毫无瑕疵的嘴角,性感的薄唇轻启,“那是贤妃,入宫时间较晚,但在宫中地位极高,可以说与皇后不分伯仲,尤其是在大皇子的太子之位被废之后。”
贺兰玥了然一笑,难怪她觉得皇后对那个贤妃似乎有些敌意。当然,这只是女人的第六感,并不是从表情眼神看出来的。“皇后娘娘的儿子是大皇子,那贤妃的儿子是几皇子?”
“六皇子,也是目前最小的皇子,君漠轩,今年十三岁。”对于皇室之中的资料,君漠祺如数家珍。这些事情,就算他不想知道,也会有人强行灌输的。
贺兰玥只看了一眼,便收回了目光。那上面的人,无一不是老奸巨猾之人。若是因为自己看了一眼,而惹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就得不偿失了。不过,她不是怕事,而是懒得去应付。那样太费精力,她还是更喜欢自由自在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