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五章银监司的假银票
因为要收回银票，几个有银库的城市，成立得有银监司，火了一段时间后迅速败落。现在除了长安洛阳，其它几个地方的银库已经被兑换光。银监司的主要作用是用来兑换、管理银票。没有了真金白银，他们只能暂时管理兑换来的那些银票。
李水音三女什么职务都没有，但什么工作都会去过问，要是对她们味口的就参预进去。听到有人一次要换一万多两金子，三人想也不想，带着二十五个亲卫和一群侍卫朝银监司走去。
丁燕众女进入洛阳后，长了不少见识，比起以前少了许多任性。她们在军营中见过大家训练，也见识到不少将领各种比斗，对自己的本事有了清醒的认识。有小半人的本事综合起来，能当个一般武将，另大半人只能当个百长什长之类的士兵。
她们来洛阳后大受刺激，每天起早贪黑，在这座临时的何府训练。李水音三女天天出去闲逛，她们一次也没跟去保护。这次要不是有学习的机会，她们也不会出来。
现在的洛阳城已经恢复不少生气，洛阳附近一些地方逃难的居民，陆续返回城内。在众人的大力宣传下，不少地方的商人，逐渐汇聚到洛阳。出门没多久，骑在马上的张子娴指着街口一间小店：
“快看，那里有绿豆糕卖。”
众女朝她的指引看去，果然在一家三米宽的店门上，写着“江南绿豆糕”五个大字，有不少人进进出出，看样子生意不错。她们一直生活在北方，吃的肉食不少，像这种高级糕点，只在魏州吃到过。还没吃过瘾就随大军出征，连味道都有些陌生了。
这些女亲卫事情没怎么做，工资比以前在马帮时高得多。何浩然很公平，每月每人二十两。前面随大军出征，好不容易来到洛阳，城里全是连自己吃都不够的人，每人都积累了不少闲钱。
七八个亲卫刚冲出去，后面的劳燕将她们叫住：
“不好吧！我们要保护小姐她们。”
众女听得脸色发红，名义上她们是亲卫，连上战场也要人保护，哪有能力保护别人？丁燕清了清嗓子说：
“有这么多侍卫在，我们几个不在也没什么。先去买些糕点，带回去给大家尝尝。”
洛阳城现在的人虽不多，本就有不少士兵和家属在城中，来这里做生意的不少。各种吃的穿的将众女吸引住，三三两两掉队。李水音三女赶到银监司时，已经只剩下五个老实的亲卫，和一群真正保护她们的侍卫。
银监司的大厅，是何浩然改革的窗口模式。四个窗口，排了一长串前来兑换金银之人。长安那边的银库早就关闭，不少人是从长安那边来的百姓。百两以下的银票就在大厅兑换，以上在后面几间单独的房间。
她们没有直接进去，三女十分有默契，分散朝后面进出办事房的小门进去。
马冰越来越像李水音，她以前在马帮时，每天除了练功就是在外面搞慈善。来到这里后虽忙，生活的充实比起以前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她走的是第三间办事房，走到门口，四个守在门口的衙役齐声拜见：
“拜见马郡王妃。”
现在听人叫她郡王妃，已经是脸不红心不跳了。走进办事房，里面有七八个人。除了两个衙役外，剩下的全是办事人员。
几个男女各自拿着一张银票，对着一支蜡烛细细辨认。这是何浩然发明的辨认方式之一，以前在各地，由于朱泚才占领长安，想来不会制作假银票。那几个地方的银监司虽要辨认真假，不过是从纸张上来辨别。
何浩然被李响提醒，花了几天时间想出一些方法。他们制作银票的纸张，制作成本比较高，加了些特殊东西，比如一些树脂。制作出来的纸张细腻均匀，摸起来十分光滑，对着光照，里面的纹理也和其它纸张不太一样。
这些马冰早就学会，几个人一番见礼后，她问：
“有没有发现假银票？”
“有一百多张，”一个老头答完，她心里不惊反喜：
“在哪里，那些假银票的人呢？”
一个长得有些富态的中年女子转身，走到后面的抽屉旁，打开拿出一叠整理好的银票。让她失望了，女子说：
“这些银票根本不用一一辨识，摸纸张也能摸出是假的，上面的图案也和真的有些悬殊。”
她翻了几张，简直不用摸，凭她一眼就能看出，这些银票是假的。她们还是前个月来过这里，当时一张假银票都没发现，三人无趣，后面一直没来过。
“那些拿假银票来的人是如何处理的？”
银监司一个窗口有六人负责，其中有一个头，享受什长待遇，其他人只有伍长月薪。分成四组十二人，轮流在这里做事。可以有一定差错，但要是收了超过一百两假银票，那大家就得自己掏腰包。
这些制度不是何浩然搞的，他现在的事忙，半天陪老婆，半天做事，根本没时间来管这些琐事。银票这东西又是他做出来的，李响几位管内政的王爷大臣让他处理，李遐给他推荐陆贽。他百忙中抽出半天的时间和对方面谈，第二天就将银监司交给对方。
陆贽的名字他在后世就知道，是韩愈的科考恩师，也是一位诗人。对方那三首流传下去的诗他读过。他知道的仅此而已，不知道陆贽还是一位中唐名臣。
陆贽得到这个重任后，挖空心思想了很多方法。银监司所有制度都是他弄出来的。招的人中有部分来自民间，男女皆是眼明手灵之人，亲自培养两天后上任。到目前为止，大家总算平安领到第一个月工资。
刚才说话的老头是这里负责人，他的责任也最大，对那些使用假银票的最为痛恨，半带打小报告说：
“马郡王妃，那些用假银票的人，多数已经被释放，官府说那些人也不知情。这么假的银票，他们哪会不知真假？有几个没被释放，听说还在审讯。小人看来，怕是那些人也会被放。”
马冰平时都是和下层人打交道，哪不知老头的想法。她知道有些百姓，应该认不出这些银票的真假，虽然很想审案，质量这么差的银票案，她实在提不起兴趣。
“有些百姓没什么眼力，应该不认识这些银票是假的。大家都打起精神做事，眼睛放亮些。逮住假银票，就将人交给衙役。你们的任务只是辨别和兑换金银，其它事与你们无关。”
马冰走出来，只见到舒小红：
“舒姐姐，你那边怎么样？”
“发现百多张假银票，唉！那些银票也太假了，不用怎么辨认就能看出来，你那边呢？”
她将自己那边的情况说出，看了眼第一间办事房：
“舒姐姐，莫非水音姐有什么重要发现，我们进去看看。”
李水音得到何浩然几分真传，处理方法很特别，六个办事人员，有两个在忙的没管，四个站在李水音面前，马冰两人进去时，她正在传授大家阴人的经验：
“你们收的这二百多张假银票，有些画得还是不错。对于这种不错的假银票，你们不要一来就让衙役抓人，要先稳住他们。随便找些借口，就说银子暂时不够，或是这号和某些地方出现的银票有重复，问他是不是以前亲自到钱庄存取的银票。一旦他承认是，那此人绝对有制作假银票的重大嫌疑，休想在官府狡辩。”
马冰越来越崇拜李水音，她有些脸红，以前何浩然在她面前说李水音单纯。她知道单纯是什么意思，说白了就是脑袋瓜不够用。
以前她还觉得，论才智，李雪韵舒小红她比不上，起码比得过李水音和曲盈盈。和曲盈盈接触少她不清楚，反正她觉得差了李水音十万八千里。所以对方在教办事员阴招，她比这些负责人听得还要仔细。
李水音一番话，说得连旁边两个衙役也一脸敬佩，颇为满足，继续教导：
“我们作为兑换辨别银票的主要人，不说其它责任，有责任将那些制作假银票的人揪出来。不但要将精力放在查假银票上，还要配合官府，将那些制作假银票的人绳之以法。”
三女走出去后，李水音正要带她们去里面的高级场所，马冰赶忙说：
“两位姐姐等等，我也去给那些人出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