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八十二章兵入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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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草将大地遮盖得严严实实。由白转青的世界，让过往的行人多了份舒坦，也多了份热闹。
这片原野地势广阔，只是宽敞的大道有好几条。在这些大道两边，不时能看见手拿锄头、在田土里春耕的百姓。一队板车队伍从远方驰来，行至一块泥地翻新的土边，最前方一个身着长衫、手拿一把木制刀匣的年男子挥手停下，朝在土里一个半百老者拱手问：
“老哥请了，请问这条道是不是去平陇府的？”
老者放下锄头，朝这队人马看去。一共有二十几人，大多是些壮年人，高矮肥胖不一，八辆板车堆满涨鼓鼓的麻袋，一看知道是行商，回过礼说：
“是去平陇府的，兄弟是去那里行商吧？”
“我们的确是行商，不过不是去平陇府，想在平陇府休息一下，去定州城。”
老者一听他们要去定州，来了兴趣，走出土来到年男子旁边：
“兄弟，定州城可不像平陇府那样。听说洛阳郡王快攻到这里，许多县府的官兵都聚到定州城。其它地方我不清楚，反正现在平陇府一个官兵都没有，还是几家大户组织人守城维护秩序。听说现在的定州城已经封城，只许出不许进，城不少百姓还到我平陇逃难来了。”
年男子皱着眉头没开口，他身后一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说：
“父亲，那我们不去定州城了，在平陇府将这些东西处理掉。”
“休要胡说，”年男子瞪了年青人一眼：
“已收了人家的订金，这些货必须要送到目的地。我们先去平陇府再做计较。”
年男子的话说完，从侧面传来一阵闷响。大家转过头去，见很远的地方，黑压压走来不知多少人。众人一脸震惊，很快一些人才逐渐恢复过来。老者说：
“好多人马，这些莫非是洛阳郡王的军队？”
过了好一会，眼力好的已经能看见将旗的大字，年青人带着几分惊喜回答：
“是洛阳郡王的军队，怕是有好几万人。父亲，洛阳郡王一定能很快收复定州，我们的货物可以送进去了。”
大军已经能看清前面排人的脸，土里另一个年农妇也停下手活，靠在老者身边。看着这群军队一脸狐疑，轻声问老者：
“他爹，这些是不是洛阳郡王的军队？怎么、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
老者不认识字，哪能回答她的话。见最前面排，间是一个身穿金甲的年青将领，年青将领怀里好像抱着一堆绒毯。在年青将领旁边，有五个身穿青色盔甲的漂亮女人，在她们身后，还有一些身穿披风、手拿刀枪的年青女子。除开这些外，才是较符合他们心军人形象的将士。
不但老者夫妇怀疑，连一些识字的行商也有些怀疑。他们的见识非是老者夫妇可，无论怎样的见识，军队一般是不能有女人，认为女人在军是不祥之物。他们知道何浩然有几个老婆，但这支军队的女人也太多了些。不但有女人，间个年青将领还抱着一个婴儿，完全颠覆他们对军队的认识。
他们开始猜得一点没错，何浩然已经进入定州。一路横扫定州城池，简直是所向披靡。因为这些城里一个守城官兵都没有，算是李水音带几个人，也能将其收复。
这次出征的时间应该很长，何浩然实在舍不得和老婆女儿分开，将其带在身边。一路老婆的笑声没听到多少，全是何庭芳的欢笑。小家伙在马习惯了，放到马车里哭。没办法，何浩然只得用厚厚的毛毯裹住，将她抱在怀里看风景。
有老婆女儿在，前方的事情他早派人打听清楚。见路口有这么多人，直接过去有点担心，在离对方十米之外停下：
“诸位也是要去平陇府吗？”
老者两夫妻还在发愣，年男子不再犹豫，带着众人朝他们拜下：
“草民杨天龄拜见洛阳郡王。”
老者见杨天龄喊出洛阳郡王，赶忙拉着老伴跪下。何浩然现在不敢和陌生人靠近，况且怀里还有女儿在，腾出右手一抬：
“大家起来吧！你们是外地行商还是本地百姓？要到什么地方去？”
杨天龄的儿子有些兴奋，抢着回答：
“回郡王，我们是太原来的行商，准备送东西到定州城。目前定州城已被叛军封城，暂时到平陇府去再想办法。”
一听他们不是定州人，和他们交谈几句后，问本地的老两口：
“两位老人家，平陇府现在没有官兵，大家的生活怎么样？家里的粮食能拖到收成出来吗？”
……
定州很多年没发生战乱，但以前有不少山贼，生活并不如意。在河北诸州，只排在下。还好最近几年，李惟岳总算做了一好事。他将管辖范围内的所有贼匪强行征兵，百姓没受到骚扰，生活渐渐有了起色。
何浩然率大军来到平陇府时，城门前已聚集了不少人。一行人快速迎，领头一个头带子侯帽、身穿四品官袍的老者朝他先拜下：
“土坪县子柳彝带平陇县众乡绅、商户拜见圣贤公主、洛阳郡王、众郡王妃。”
“诸位快快起身，”一家人跳下马，何浩然将女儿抱给曲盈盈，在曲靖、徐卫四个手持武器的猛将贴身保护下，将领头的老者柳彝扶起来。更远的百姓没跪，这一幕让大家都觉得很正常。十有七八的王公大臣，亲民时都会让护卫小心戒备，只有他感到有些脸红。
曾几何时，他哪会如此摆谱，大家一番介绍后走进城。他走了一段才发现城十分热闹，大街小巷都能看到不少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叹声问：
“柳老，城这么多人，粮食够不够？”
这个柳彝是大唐封的县子，曾官至工部侍郎，柳彝摇摇头：
“远远不够，安永定将定州好些县府的粮食收刮一空，连不少家族富户家存的粮食，也被他强行抢到定州城。城内早没粮卖了，只得从远处一些地方运来。七拉八扯，使得我定州的粮食紧缺。大家早盼郡王来，将我们的粮食抢回来。”
开始遇到的老两口也给他说过，李水音几女不大相信。安永定说什么也是唐人，是个较有名气的年青将领。这种土匪行为除了外族，很少有人会给自己留下污点。以后不管是招兵还是升职，都会受到不少影响，并且很有可能影响到下一代。
这些人应该不会说假，李水音怒冲冲说：
“这些反贼还真是天真，难道他们以为囤积好粮食，城破不了？”
一个愤愤不平的老者回答：“反贼安永定是打着死守城池的想法，听从城内逃出来的人说，他命人将城内四周的房屋拆除，挖了不少壕沟，在壕沟下面插了不少竹签。算破城进去，也是人马难过。里面还搞了不少东西，只是百姓不知道有些什么机关。郡王此去攻城，还得小心些。”
几女脸色十分难看，何浩然给她们说过几种攻城计划，十分不错。可对方仿佛知道这些，如此一搞，那几种攻城计划全都不能用了。真要攻城，只得用众兄弟的命去填。
有人在她们不好问何浩然如何应对，舒小红有些担心，问刚才透露消息的老者：
“你们知不知道安永定还有些什么手段？”
老者摇摇头，在柳彝后面一个身穿秀才服的年青人说：
“小人猜测一些，也不知准不准。郡王在魏州大胜李惟岳的消息传来后，安永定曾在各地大肆购买灯油。怕是想趁大军破城后，使用火攻之计。”
“他用火攻对付我们不要紧，千万不要将粮食烧了才是。”何浩然长叹一声：
“如今河北还未完全平定，所囤积的粮食不多，要想挨到秋收时不容易。京畿道大半在反贼手，几个关卡查得很严，很难运送粮食来河北。还要靠大家齐心协力共渡难关，只要过了今年，解决河北的温饱应该没多大问题。”
几个老乡绅互望一眼，柳彝问：
“郡王，听说去年卫相两州土豆大丰收，今年那些土豆已经都种到博、德几州去了。能不能让朝廷给些在我定州种，我们可以用银子买。”
李水音看了马冰一眼，对方脸色微红。马帮听说大婚延期，没说反对的话。只说已派不少人去卫州打理，这些人多数都没必要留在那里，看能不能带几十车土豆回去。
何浩然觉得对马帮有些亏欠，写信朝廷，答应给幽州一万斤土豆和两千副神甲武器。这些东西名是给幽州的，实际可能大半会落入马帮之手。
现在的土豆已经不像以前那么紧张，朝廷前两年运营了些在南方，那边收获的土豆更多。何浩然知道这东西不可能藏得住，早晚都会流落到其它国家，没有回绝：
“我将定州全境收复后，一定给朝廷写信，让他们运几千斤土豆来。如果朝廷的土豆已经种下，那只能等到收获后再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