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沉迷人的嗓音，冷艳桀骜的演唱风格，激动人心的旋律，舞台效果拉满，和观众的互动氛围高涨。
露天的舞台上，时砚在唱歌的同时，也不忘大秀舞姿，虏获一众迷弟迷妹们的心。
时砚的视线在台下黑压压的人群中扫过，搜寻着那抹熟悉的身影。
可是要在舞台上找观众席里的一个人，实在太难了。
光线昏暗的夜晚，迷离的舞台灯光效果，尖叫声和挥舞的应援灯管灯牌，严重扰乱了他的视线和注意力。
时砚根本就找不到白曦在哪。
他的出场比较靠后，难不成她看厌了，已经回家休息了吗？
此时，白曦正安静地呆在观众席的角落里，仰望着台上的时砚。
她的脸上渐渐露出一抹安心释然的笑容。
有些人，或许就是为了舞台而生的吧。
只要他站在那里，就是聚光灯凝聚的焦点。
许是因为被学生们的热情吓到了，评委们对于时砚的表现，又多加了几分人气分。
最后的观众投票环节，时砚毫无悬念地获得了最高票数。
所以，时砚夺得最佳人气奖，实至名归。
至于最佳台风奖，则是颁给了林晟。
而白婧，获得的是最佳服饰奖。
舞台上的白婧拿着证书和奖杯，眼眶红红的，眼底一片水雾迷蒙。
白曦有些奇怪，不过是拿到了十大歌手的奖项而已，至于激动到哭了吗？
直到白曦回到教室，听到和白婧走得比较近的女同学讨论，她才知道。
白婧不是激动哭的，她是被气哭的。
“最佳服饰奖？！和唱歌没有半毛钱关系的一个鸡肋奖项，评委们到底是怎么评选的？”
“是现场用脚写的奖项名字吗？”那个女同学愤愤不平地道。
“没看到白婧都快哭了吗？她为这场比赛准备了这么久，竟然是靠着服饰拿到的唱歌比赛的奖......”
“这也太侮辱人了，还不如不颁这个奖呢！”
白曦没有在教室里看到白婧，估计她是去洗手间卸妆去了。
怎么说呢，那些奖项似乎真的是根据选手们的现场表现定的。
只不过，因为白婧今天确实打扮得太过华丽了，少数民族特色鲜明的服饰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以至于抢走了她唱歌表演的风头。
简而言之，就是服饰喧宾夺主了。
此时，弄巧成拙的白婧，估计已经哭晕在厕所了吧？
林晟从舞台上下来，回到教室后，本以为会迎来白曦崇拜爱慕的眼光。
却没想到，她回到教室后，根本看都没有多看他一眼，而是一直在低头看手机。
林晟见状，只好气呼呼地去洗手间卸妆换衣服去了。
白曦斟酌了一下，觉得还是应该给时砚发个消息，恭喜一下他获奖的。
“恭喜你拿到最佳人气奖，成为校园十大歌手之一了。”
消息发过去后，白曦总觉得自己的语气有些太过官方了。
可是她和时砚又不是很熟的样子，也没有明确过要当朋友之类的。
她顶多算他的一个恩人同学，还有家教学生罢了。
客气一下，应该就行了吧？
过了一个多小时后，对面终于回复道。
“谢谢。”
同样的冷淡和官方。
收到时砚的这条消息时，白曦已经回到家了。
她反手发了个消息问道：“明天你大概几点过来我家？”
时砚看到这条消息时，心顿时跳漏了一拍。
下一瞬，他才想起白曦问的是家教补习的事情，不是要约他见面。
时砚吐出一口浊气，回复道。
“下午两点。”
白曦：“好的。”
周六补习完功课后，白曦照常询问道。
“你明天还过来吗？”
时砚下意识地问道：“你需要我过来吗？”
白曦一愣，对了，现在她是甲方，主动权在她这边。
不过，时砚如果要培养自己的音乐方面的能力，参加艺考的话，那她就不能霸占他的整个周末了。
“你只需要过来一天时间就行，其他时间你自由安排吧。”
白曦想了个对时砚比较自由的时间道：“你周末哪天比较有空，就哪天过来好了。”
“好。”
时砚敛眸道：“那你明天，能陪我去个地方吗？”
白曦愣住：“什么地方？”
时砚想了想，转头在白曦的耳边说了点什么，后者脸色一红。
“你要我......陪你撒谎？”
时砚撇开视线，漫不经心地道。
“这个叫策略，你也不想看到我被压榨吧？”
白曦：“......”
时砚睐她一眼：“是你让我走上这条路的，这个忙你就说帮不帮吧？”
白曦陪着笑道：“帮，我帮......”
有种自己不帮就是不负责任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愧是原文里的大反派，就没有人能压榨得了他。
*
次日，时砚带着白曦，来到了天华娱乐公司总部的办公室。
“你好，我叫楚艺，是天华娱乐的音乐制作人。”
接待他们的，是一位大概三十多岁的美女姐姐，她笑得一脸和善地请白曦和时砚坐下来道。
随即，楚艺拿出一份合约递给时砚道。
“我们公司觉得，时砚同学很有潜力成为偶像，所以想签约你成为公司旗下的艺人。”
被天华娱乐选中，成为偶像练习生，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事情。
时砚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的样子，只是拿起合同开始认真浏览。
楚艺看到时砚旁边的白曦，便开口问道：“这位是......”
白曦连忙自我介绍道：“我是时砚的经纪人，我叫白曦。”
为了陪时砚过来，白曦特意打扮得比较成熟，完全看不出是学生的样子。
楚艺恍然道：“哦......您看着挺年轻的啊。”
白曦这边和楚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时砚那边则是在继续慢条斯理地浏览着合约。
十五分钟过去了，时砚还在看合约。
白曦不敢催促他，毕竟时砚昨天就说过，娱乐传媒类公司的艺人合同上，坑比较多，很多公司就是靠着艺人的违约金作为主要收入来源的。
所以，他需要仔细斟酌，才能和对方进行下一步的谈判。
在他看合约的时候，对方有可能会故意打断他的思路，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替他挡住对方的攻势。
所以，白曦就被他拉过来，当他的挡箭牌和经纪人了。
白曦深呼吸一口气，继续和楚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从公司制度，聊到练习生的训练制度，还有公司最近比较火的艺人。
就在白曦觉得，自己快要尬到聊不下去的时候，时砚那边终于看完合约了。
“我觉得十年的签约时长，太久了。”时砚淡淡地开口道。
“新人签约，5-8年，怎么也够了。”
“头两年投资栽培，在接下来的几年里，我给你们赚钱盈利。”
“十年，你们是对我太没信心，还是对你们公司太没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