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咽了咽口水，尴尬地婉拒道。
“多谢督主大人的好意，在下可能不太适合呆在宫里呢......”
萧衍挑眉一笑道：“哦？”
“那墨公子的意思是，还想继续留在镇北王府，当一个幕僚军师？”
白曦陪着笑道：“在下不擅长应对宫中和官场上繁杂的人际关系，还是留在镇北王府比较适合我。”
萧衍沉默了片刻，忽然开口道。
“那如果，你只需要应付本督一人呢？”
白曦：“......？？”
她窘迫道：“九千岁大人的意思，在下不是很明白。”
“但凡在东厂履职的锦衣卫，暗卫，禁卫，又怎么可能只需要应付一人？”
为了尽快摆脱萧衍的纠缠，避免落入不堪回首的尴尬境地，白曦果断选择了挑明态度。
“九千岁大人若是想圈养娈宠，只怕是找错人了，在下对此并无兴趣。”
快溜快溜......
就在白曦义正言辞地拒绝了萧衍，正准备脚底抹油开溜之际，手腕又被某督主捉住了。
被扼住命运的手腕，无法开溜的白曦：“......”
萧衍看着她一本正经地装作另一个人的样子，倒也不恼，只是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墨公子莫非是觉得，本督有断袖分桃之癖？”
白曦有些不敢抬头看萧衍，指了指萧衍捉住自己的手腕道。
“都这么明显了，九千岁莫非以为在下是无知无觉的傻子？”
“呵......”
萧衍嗤笑出声，在白曦的耳边轻声道。
“就算本督是断袖，那也是被你逼的。”
白曦满头黑线滑落。
她本来打算出去浪迹天涯一个月，给自己放个假，好好轻松一下，再考虑回来的事情。
谁知道她还没来得及实施自己的计划，就被萧衍给捉住了。
萧衍之前的猜测没错，白曦确实很向往自由，让她一直留在东厂陪着他，确实有些难为她了。
好不容易有机会，能无拘无束地出去浪一段时间，她说什么也不愿意放弃啊。
不能承认自己的身份，坚决不能承认！
白曦憋着一股气道：“在下可不记得有逼过九千岁，九千岁莫不是记错了？”
说着，白曦朝萧衍身后看了一眼，忽然语气惊惶道。
“陛下？”
萧衍闻言，下意识地转头往后看去。
白曦趁着萧衍被转移注意力的间隙，从他手里挣脱出来，像只兔子一样瞬间溜没影了。
萧衍：“......”
出宫之后，白曦呼吸着宫外的新鲜空气，只觉得整个人都轻松自在了许多。
就好像，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那般的舒爽畅快。
白曦回到镇北王府后，向镇北王提出了要辞别的请求。
白启自然是舍不得，让墨笙这么一个优秀的军师离开的王府，他挽留道。
“现在正是军师在官场上，大展拳脚之时，军师为何要辞离王府？”
白曦垂首一叹，假装遗憾地道。
“实不相瞒，在下家族里有一种遗传病，成年后便会发病。”
“若是过不了这一关，便会身陨命消。”
“在下现在别无所求，只希望能在发病之前，好好游玩一番人间，方才不负此生。”
白启闻言，脸上也流露出了一抹遗憾的神情。
好好的一个年轻有为的少年，当真是可惜了。
他拍了拍白曦的肩膀，语重心长道。
“也罢，那军师便去吧。”
“若是你有幸能撑着活下去，本王的镇北王府，随时欢迎军师回来！”
白曦感激一礼道：“那在下的这些良田屋宅地契，便交给王爷保管了。”
“若是在下一年之后还能回来，就说明在下还能继续享受这富贵人生。”
“若是在下回不来了，这些房屋地契，就归王爷所有了。”
白启似有所感，他锐利的眼眸注视着白曦，陷入了沉思之中。
不管是之前的丹书铁券，还是陛下赏赐的房屋地契，墨笙他好像一点也不看重。
大部分男子的人生所求，不过功名利禄，娇妻美眷罢了。
可是他的这位军师，似乎有些不一般。
功名利禄对于他来说，虽然唾手可得，他却似乎从来都没有在乎过。
反而是一直都在推给其他人。
仔细想来，他出现的时间点也有些巧合，刚好在开战之前的三个月。
白启终究是叹息一声，心想——
或许这位墨军师，真是上天派来相助于他的吧。
“军师可有什么心愿，是本王能够相助一二的？”
白启现在是亲王之尊了，手上也有权利。
若是墨笙有什么想要的，他也可以为他争取一二。
白曦摇了摇头道：“在下没有什么想要的。”
“若是能如愿，在下希望王爷能和王妃，夫妻和睦，长命安康。”
白启闻言，再次愣住。
墨笙的所有请求，居然都不是为了他自己，而是为了他？
白启的思维开始发散开来，似乎从墨笙出现之后，曦儿也同时得了离魂症。
莫非，他与曦儿，有什么关联？
白启摇了摇头，把这一荒诞的想法甩出了脑海之外。
曦儿不过是给军师写过一封举荐信罢了，他怎么会觉得，他们俩是同一个人呢？
这也太离奇了些。
*
数日后
白曦带着烨帝赏赐给她的万两白银，踏上了吃喝玩乐的浪迹天涯之路。
在玩乐之余，遇到卖身葬父母的可怜孩子，她也会慷慨解囊，救济一二。
她算了算时间，好像这个身体还剩下大半个月的命而已了。
但是到时候这些钱，好像还会剩下很多。
所以，她一路走一路给乞丐们打赏。
给贫病之家送救命钱。
给沦落青楼的女子赎身。
就当是给自己积累功德了。
白曦如此频繁的撒钱举动，很快便吸引了一群江南大盗的注意。
他们跟踪了白曦数日，发现她是孤身一人，便对她起了歹念。
只要把她给杀了，她兜里的银票，就都是他们的了。
当白曦看到，自己被几个江洋大盗给围堵起来的时候，不由得有些头疼。
虽然，她本来也只剩下十来天的命了。
但是死在这群盗贼手里，似乎不太划算，也不太光彩啊？
她活动了一下周身的筋骨，准备和他们大战一场。
没想到在她这边打得如火如荼的时候，萧衍带着几个锦衣卫出现了。
他们帮着她把那一伙江洋大盗捉拿住之后，便抽身离开了。
剩下萧衍一人留在原地，眸色复杂地看着她。
白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