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保跟跟联跟能。从昨天看到裴筱雅的那张照片开始,安凝的心情,一直就很灰暗,在昨晚,更是陷入了极度的压抑之中,而司擎尧刚刚那种对她又是侮辱又是怀疑的话语,更是彻底的伤到了她,也因此,她变的不再冷静,变的激愤不平。
“这一个礼拜你什么消息都没有,是在床上和别的女人厮混吧?”
侧身直面着司擎尧,想起这七天以来的寝食难安,安凝就觉得委屈……
委屈,安凝是真的发自内心的委屈,她是那般的担忧他,可他呢?不仅一走了之,甚至毫无音讯!这中间他到底有没有想到过她!?到底有没有考虑过她的感受?!
安凝知道,她可以承受任何人给她的委屈,却独独承受不了他给的,尤其是莫名其妙、毫无根据、胡乱中伤的那一种!最关键的是,还牵扯上了她的清白与人格,这一点,她抵死都承受不来!
“我拜托你,想要管教我的话,先把你自己的私生活给处理干净了!”
紧盯着司擎尧,安凝的那双水润双眸,此刻就像是在喷火一般,愤怒的火焰,在一簇一簇的直往上蹿!
她都还没有对裴筱雅的事情发表任何的意见,他怎么反倒指责起她来了?!恬不知耻?他不知道,这样子的一个词,完全就等于是在诋毁她的清誉吗?他怎么可以怀疑她对他的心呢?
安凝想不通,是真的想不通,她不知道,司擎尧为什么会对她这般的不信任,难道她对他的付出,还不够多吗?
她一个女人,即使心底有彷徨,却依旧义无反顾的选择了和他同居,每天细心又温柔的照顾着他的起居,这些,难道他都看不到吗?如果不是因为真心的喜欢他,她怎么可能会如此轻易的就把自己交予给他?怎么可能!
“你这话什么意思?”
眸底闪过一丝惊愕,司擎尧微眯着深邃双眼审视着俨然是已经陷入了激愤之中的安凝,说实在的,这样子的安凝他还是头一次见到,真是惊诧无比!可在此同时,更多的,却是疑惑,他知道,她不可能会无缘无故说出这种话的……
什么意思?
“司擎尧,你告诉我,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一时兴起的床伴?还是说,其他女人的替代品?”
深吸口气,安凝不再打算隐忍,冷冷的瞪视着司擎尧,道:“就算是你出差再忙,我不认为会连打一个电话的时间都没有,除非,你不想。”
这,恐怕才是最根本的原因吧?
这么多天以来,安凝竭力的安慰着自己,司擎尧是在忙,很忙很忙的那一种,可是,再大的安慰,都敌不过深夜时分的孤寂与思念,越是想念,她就越会胡思乱想,他要是想她的话,再忙也能抽出几分钟的时间来保平安吧?可他没有,一次都没有!
一切,都只不过是她在一厢情愿的安抚自己罢了,安凝害怕,会不会到头来,这一场感情,会幻化成泡影?即使她想抓,都抓不住,要知道,经过了这七天,她发现,如果司擎尧真的打算从她的生命之中消失的话,简直是轻而易举。
一想到这里,安凝就害怕了,她害怕再也看不见司擎尧了,害怕再也听不到他的任何消息,害怕他从她的生命之中,彻底的消失……
其实说白了,安凝的心里是没有安全感的,不是对司擎尧,而是对这份感情,因为,他确实从头至尾都没有给过一句确定的承诺,什么都没有!
“关于这一点,我会跟你解释。”
平平的直视着安凝,司擎尧淡淡启唇道,他不是在哄她,这一点,就算她没说,他也会跟她好好解释清楚的……
“现在,你先告诉我,你那句我和其他女人在床上厮混是什么意思?我的私生活,哪里不干净了?”
斜眸睥睨着安凝,司擎尧这话,其实是压抑着心底的愠怒问出来的,她竟然敢这样怀疑他?!
他的私生活,除了她,谁都没有过!!!
呵,他竟然还敢用这种冰冷的口气吼她?
“哪里干净了?如果干净的话,怎么会有女人找上门自称是你的未婚妻?如果干净的话,我又怎么会变成了她口中所谓的下贱情妇?”
冷冷的吼完这一番话之后,安凝猛地将脸撇开了,不再去看司擎尧,一想到情妇这个词,她的心,就仿若是被刀剜了一般的疼,很疼很疼……
“谁敢这样说你?”
长臂一展,蓦地抓住安凝的手腕,司擎尧迫她看向自己,可是因为没有控制好力道,他似乎是把她给抓疼了。
“还能有谁,不就是那个叫你尧哥哥的裴筱雅吗?不就是那个让你念念不忘的旧情人吗?!”
用力的挣脱着,安凝越发的委屈了起来,臭男人,竟然还这么凶悍的对待她!?
“如果你和她没有过什么的话,她一个女人,哪里会说出这样子的话来?我讨厌你身上有别的女人的印记,我讨厌你浪荡又没有原则的随意乱上女人,我讨厌你这么脏!”
“脏?”
五指猛地收紧,死死的遏制着安凝的手腕,司擎尧的俊脸上怒气更盛了。
“随意乱上女人?你就是这样看我的?”
怒气熏天的咆哮出声,司擎尧真是恨不得能够掐死安凝才好!
“我就是这样看你的,怎样?难道我说错了吗?像你这种男人,倒贴的女人无数,我就不信像你这种随时都能发情的男人能抗拒的了?!”
扬着下巴,虽然心脏已经被司擎尧吓的一颤一颤的了,但是安凝依旧是没有示弱半分,她又没有错,从头至尾都没有,凭什么要怕他!?
“我就是嫌你脏了,别的女人用过的东西我才不想要了!我不要!”
只要一想到司擎尧和别的女人上过床,甚至也像对她一般热情的服务过别的女人,安凝就觉得有一股狂怒之气在她的浑身奔腾倒流,她受不了,是真的一点都受不了!
“你再说一遍。”
嫌他脏?不要他了?
抿了抿唇,司擎尧不敢置信的看着安凝,整个人都像是置身在了火坛之中一般,浑身都被燃着了,只差分毫,就要爆裂了!!!
“没什么可说的了。”
垂下眼眸,深吸口气,就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安凝激愤不平的说道:“我不想和你这种肮脏又色情的男人住在一起了,你搬出去吧,把你的东西都拿走,我不要和你在一起了。”
其实,安凝说的全部都是气话而已……
女人嘛,一旦陷入了气愤之中,再加上又吃醋吃的厉害了,最会的,就是口是心非了!嘴里虽然是吼着、嚷着要把面前的男人赶走,其实心里,却是在哀求一般的低喃着“不要走,不要真的离开我……”这一类的相反话语。
可惜的是,很多的时候,男人几乎都是听不懂女人这样子的口是心非的,尤其对司擎尧这个从来都没有接触过爱情的男人而言,更是无法参透这其中的真真假假……
尤其,安凝刚刚说的话,触到了他心底最深的伤痛,曾几何时,他的母亲也说过几乎相同的话语,只不过,那是真心的,而非像安凝这样的气到口不择言罢了!
没有再说一句话,紧紧的盯了安凝好一会儿,司擎尧眼底的狂放怒火,在顷刻之间倏然熄灭了,取而代之的,是厚重的冰寒,以及,无穷无尽的冷冽……
心脏紧紧的揪成了一团,到了这一刻,安凝其实是有点害怕了的,她甚至连呼吸,都压抑住了,不敢大声的喘息,更不敢开口,生怕会将面前的雄狮给彻底激怒了!
因为,司擎尧的表情,太过复杂,又太过陌生了,这样子的男人,安凝是第一次见到,也是直到这一刻,她才知晓,原来,他在她的面前,也可以这般的阴冷又恐怖……
是不是,这其实才是他最最真实的面目?
一时之间,谁也没有再开口,车厢内的气氛,可以说,压抑到了极致!这就好比是一道陷入了最后边缘的堤坝,洪水汹涌的滚滚而来,不断的拍击着,只差最后一下,就能把那铜墙铁壁一般的堤坝给彻底冲垮了,而后,猛地将所有的生灵都吞噬进肚,再也无法生还了!
就在安凝以为,自己会被这种压抑的沉默给逼疯的时候,耳畔低低的传来了两个字,两个冰封刺骨的字,两个瞬间就将她打入了十八层黑暗低狱的字……
男人说:“下去!”
呼吸一滞,安凝被司擎尧这突然其来的开口震的有点懵了,愣愣的看着他,他刚刚说的是……下去?她没有听错?
“滚!”
薄唇勾出涔冷的弧,司擎尧猛地将安凝的手腕松开了,冷冷淡淡的一个锐利字眼,从他的齿缝间逸出,也彻底的,伤透了少女那颗本就受了伤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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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底蓦然闪过一丝悲伤,安凝全身那本来还因为怒气而沸腾着的血液,在司擎尧那个冰冷的滚字下,彻底的,冻结成冰!
一双黛眉,紧紧的蹙到了一起,那双一贯晶亮的眼眸,此刻更是好似下玄月一般,没有了愤怒,没有了惊慌,取而代之的,是沁人的悲伤,以及,噬心蚀骨的清冷……
“如你,所愿!”
红唇微启着,轻轻浅浅的扔下这么四个字,安凝推开车门就跨了下去,而后,挺直腰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在清晨柔和阳光的照射下,看起来,是那般的圣洁又高傲,却也,孤寂……
高跟鞋踩在青石路面上,击出清脆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听起来,是那般的坚定,可是在那份坚定的背后,只有安凝自己可以读得懂的悲哀与伤痛。
怎么办,她的心,好像受伤了,犹如被清风吹落至地的花瓣一般,正在碎裂成片,而后,一瓣一瓣的,跌落至地,一直跌至那无边的黑暗地狱,再无,任何的光明可言……
双拳紧握着方向盘,那对魔魅般的眸子内,也闪耀着嗜血的红光,司擎尧死死的盯着安凝那坚定离去的背影,气的真的是想要一枪崩死她算了!
可是,可是,可是!
“给我跟紧她,她要是出了任何的差错的话,我要了你的命!”
拨通了保镖的电话,司擎尧怒气熏天的低吼出声。
“妈的!”
咆哮出声,司擎尧猛地将电话一砸,因为力道过大,那造价极高的限量版手机,在顷刻之间,竟然就那样撞裂成片了,而后,噼里啪啦的坠落在了车厢的各个角落,一如,男人和女人的心……
砸完手机依旧不解气,低咒着,司擎尧狠狠的砸了两下方向盘,胸中的愤怒,却并没有因此而有任何的平息。
此刻的司擎尧,双眸闪着蚀人的火光,浑身,更是散发出了漫天的阴鸷寒气,就像是一只发威了的猎豹一般,无疑是嗜血的,更是,危险到了极致!
即使相隔甚远,男人周身萦绕着的那股嗜血气息,依旧能够很直接的渗入人心,只一眼,就能吓破人们的胆子的!
胸膛剧烈的上下起伏着,英挺而健硕的身子随意的往椅背上一靠,司擎尧缓缓的闭上了眼睛,脑海之中,那一副又一副被他刻意尘封了多年的伤人画面,犹如在放电影一般,不断的闪现着……
“啊,滚开滚开,你这个肮脏的野种,不要靠近我!不要!”
“离我远一点,我才没有你这么脏的儿子!”
“你以为我想要生下你?是你的出生毁了我的一切!如果可以的话,我情愿从来都没有过你这个孽种!”
“别做梦了,像你这样的孽种,谁会想要你?!”
…………
这些恶毒的话语,一句又一句的重新在司擎尧的耳畔回荡开来,就算相隔甚远,每一个字眼,依旧带给了他剜心一般的疼痛。
死死的握着双拳,车内,男人拼命的隐忍着,那手背上的青筋,却清晰可见。
而车外,竟然下起雨来了,落在车窗玻璃上,一整面的淅淅沥沥,仿佛是那,离人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