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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朗当晚把图纸交给宋老爹后,两人为此忙了起来,宋子安插不上手,只能帮着一边盯着方便面和红薯工坊的生产进度,一边带人巡铺查账。

虽然比较忙,但好在生意基本上路,倒也不用操多大的心。

宋子安带着人巡铺出来时,看到从店门口一晃而过,衣着狼狈的李阿毛,心里顿觉异常,连忙大声喊他。

“阿毛,你这是怎么了,要去何处?”

李阿毛听到喊声,并未停下脚步,只是一脸焦急地转头看他边跑,边哭,“主子!我先去找金大夫救小土豆!过后再向您赔罪!”

孩子说完,转身跑得更快了,宋子安心下一紧,连忙回头询问,“小土豆今日负责哪条街?”

“回主子!小土豆今日与曹小运,阿毛还有铁牛,朱茂负责风月街!”

宋子安眉头微蹙,“去看看!”

月哥儿有些犹豫,“子安哥哥!那地方……”

宋子安回头一脸严肃地看着他,“月哥儿!心正则人不邪!”

月哥儿脸色顿红,眼中满是愧色,“子安哥哥,月哥儿知错!”

宋子安见他知错,语气缓和几分,“你没错!错的是这世道对女子哥儿的苛刻……”

他顿了顿,叹了口气,“林昭,去店里叫阿蛮,阿蒙把马车赶出来!”

“是!”

林昭得了吩咐,转头快步进了店铺,不到片刻就又倒回,而阿蛮,阿蒙则是分别赶着一辆马车从院子后门绕了出来,两人勒马跳下车与宋子安打招呼。

“主子!”

“嗯!”宋子安点头,“阿蛮,你去回春堂接金大夫和阿毛,阿蒙,你先带我们过去风月街!”

兄弟二人听到“风月街”,愣神片刻,但并未多话,只是应好。

宋子安满意点头,正要带人上车,就见哭哭啼啼的阿毛,带着小布还有金大夫远远跑来。

“金大夫!快上车!阿毛,你来我这边!”

金大夫三人抬头寻声望去,见是宋子安站在马车旁向他们招手,连忙快跑几步冲上前,大伙儿互相点头打了招呼,便没再多言,纷纷上了马车。

待众人坐稳,阿蛮,阿蒙兄弟二人立马赶车快速离去。

马车上,宋子安给李阿毛擦着眼泪,语气温和地询问他,“阿毛!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小土豆怎么了?”

李阿毛被主子如此对待,委屈地又瘪嘴哭了起来,“主,主子!小土豆被那些乞丐头子打伤了!有个好心的路人说他伤到了骨头……”

李阿毛他们这些小乞丐,都是陈琪和曹小运在乞讨路上相识,带在身边的。

之前,他们这十来个孩子来到边城讨饭,触了本地乞丐的霉头,整日被打被驱赶,后来得宋子安收留,才干上了体面的活计。

孩子们终日在外跑,难免会遇上原来与他们有仇的那些乞丐,这些人见陈琪他们穿的人模人样,可以随意进去各个店铺,与里面的人有说有笑,还能收钱,顿时心生歹念。今日便在风月大街把三小个堵了,要想抢钱。

小土豆人小,但对钱财可是极为看重,他见背在曹小运身上的挎包要被抢,顿时火从心底起,怒向胆边生,捡起地上的砖头,就给压着曹小运的乞丐开了瓢,因此而惹怒了他们。

其中一个乞丐抬脚就把他踹飞了出去,撞在了石阶上,孩子当场大叫一声,便晕了过去。

“小土豆!”

李阿毛与曹小运吓得哭出了声,挣扎着就要去救人,却被那些乞丐死死压着,两人绝望不已,纷纷哭喊着朱茂和铁牛两人的名字,可惜久不见人。

有几个围观路人实在看不过去,便出嘴帮着呵斥了几句,却不想被几个乞丐威胁,说再管闲事,就天天去他们几家讨饭。

那几人瞬间吓得不敢再多言,但也因此,曹小运脑中灵光一闪,便想到了办法,急忙大声呼喊。

“各位叔叔伯伯,大哥大婶,我和两个弟弟是“大食小趣”袁东家手下的人,求求大家帮帮我们!我家两位主子最是护短,对咱们如亲人般照顾,谁要是帮我咱们,我家主子定会感激于他!”

众人听到曹小运的话,心中立马有了盘算,这“大食小趣”袁朗的名声,早在几月之前,就传遍了整个边城,但凡有点儿来路的,都知想与袁朗交好的贵人,多的数不胜数。

而他那个夫郎宋子安,之前大伙儿都拿他名声说事儿,但最近这半个多月,“朗安外送”的名声,那也是响当当的,据说,这是宋子安自己一手创办的。

就那么个乡下哥,居然有如此毒辣的眼光,现在哪个提起他,不是一副尊敬模样?

若救下他夫夫二人手底下的人,说不定还能因此搭上夫夫俩,想到这些,围观群众纷纷上前喝止那些乞丐,并帮着把人抓住绑了起来。

而此时,朱茂和铁牛才姗姗来迟。

曹小运便想让这两个大人,把小土豆抱回回春堂医治,不过,几人得路边一卖大力丸的赤脚大夫提醒,小土豆很可能伤到骨头和脑袋,如果现在搬运,怕有危险,而他只是略懂皮毛,救不了小土豆。

曹小运当即让李阿毛去回春堂叫人,而他和朱茂两人,则是在风月街守着小土豆和那些个被绑了的乞丐。

宋子安听完李阿毛的话,面上不显,心中却满是冷意,他抬眼看着还在抽抽搭搭的孩子,拿出手帕给他轻轻擦着眼泪,“别哭了,你告诉主子,那朱茂和铁牛出事之时,他们送餐的距离,离你们三个有多远?”

“没多远,就相隔四五家店铺,我们……”李阿毛愣住,他不可置信地抬头看着宋子安,眼中满是询问之意,宋子安点头,欲说些什么,外面就传来了阿蒙和路人的声音。

“主子!到了!”

“大食小趣的人来了!”

“是袁东家还是谁?”

“等人出来,不就知道了吗?”

宋子安抬手拍拍孩子脑袋,“放心!主子会为你们三个讨回公道!”

“嗯!谢谢主子!”李阿毛委屈地瘪了瘪嘴,“抬手胡乱用袖子抹干眼泪,便跟着苏哥儿几个先下了车。

苏哥儿站在车旁,抬手捞起车帘,宋子安随即在众人的注视下,从容淡定地下了马车。

“是,是袁夫郎啊!?”

“真是心善!就是手底下的一个小伙计,都要亲自过来……”

宋子安对众人的讨论充耳不闻,他见金大夫和小布,已行至昏迷不醒的小土豆身前蹲下,便急忙跟上前去。

在经过那几个乞丐与朱茂两人之时,他停下脚步,冷眼扫视了几人一番,随即抬脚走向委屈地看着他的曹小运,“让你们受苦了!”

“主子……”

宋子安在其身前站定,拿出手帕给他轻拭着脸上的脏污与血迹,“别哭!主子不会让你们白挨打!”

“嗯!”曹小运重重点头,便站在他身边,与其默默看着金大夫和小布替小土豆检查伤势。

半晌之后,金大夫一边给小土豆治伤,一边道,“左边腿脚砸在石阶上,又被身子压了一下都骨折了,后脑勺破了口,好在没有骨折,但伤在后脑就算把人救醒,也要多观察几日,如果内部有出血,且一直不止,恐有性命之忧!”

金大夫的话,犹如一把大锤,重重击打着在场众人的心,宋子安脸色微变,眼中瞬间燃起杀意,而围观百姓,则是纷纷指责那几个乞丐下手如此之重,连那么小的孩子都下得去手。

几个乞丐听到金大夫的话,这会儿又惊又怕,慌得不停挣扎着,妄想趁着大伙儿都在关注小土豆,赶紧逃走!

至于朱茂和铁牛,虽然面上还算镇定,不过仔细一瞧,就会发现他们双腿都在打着颤。

好在没过一会儿,小土豆在金大夫的救治下终于哼哼出声,宋子安几人松了口气,连忙凑上前,见孩子悠悠转醒,纷纷开口喊他。

小土豆看到宋子安和几个哥哥,顿时委屈且害怕地小声哭了起来,“呜呜!主子!小,小土豆好疼!”

“乖!别哭!”

宋子安心疼地蹲下身子,看着这个六七岁的孩子小声哄着,“小土豆听话,金大夫才刚给你止血,哭的话扯到伤口又要流血了!”

“嗯!小土豆不哭!”

孩子听话,知道主子是为他好连忙止住哭声,小小的身子因为抽咽,微微晃动着,宋子安伸手轻轻握住他的手,随即看向正在收拾药箱的金大夫。

“金大夫!小土豆现在可以搬运吗?”

金大夫看着他,把药箱背在身上,“可以!小心些就成了!”

宋子安点头看向阿蛮,“你把金大夫,小布和小土豆送回医馆!”

“是主子!”

阿蛮上前将小土豆轻轻抱起来,低声哄道,“哥哥先带你回去,主子会给你报仇的!”

“嗯!”

小土豆轻轻点头,看向宋子安,“主子再见!”

“再见!”

宋子安冲他笑了笑,又略带歉意地看向金大夫和小布,“金大夫,我今儿就不送你们了!”

金大夫连连摆手,“忙你的事!都是自己人,不用那么客气!”

小布也仰头看着他,“子安哥哥!你要注意安全!”

“好!”宋子安伸手摸摸他的脑袋,随即看向金大夫,“您慢走!”

目送几人上车走远,他才收起脸上的笑意,快步走到那些乞丐面前,眼神如刀子般射向他们。

“敢抢我“朗安外送”的伙计,还敢把人打成重伤!?我不让你们牢底坐穿,就不叫宋子安!”

“袁,袁夫郎饶命!我们,我们也是走头无路,这才……”

“意思你们可怜,就有理了!”

宋子安大喝出声,怒瞪着几个痛哭流涕的乞丐,“敢做下此等恶事,你们就要做好承担责任的后果!阿蒙!”

“主子!”阿蒙快步上前,一副任他差遣的模样,宋子安转头看向他,“去衙门请刘捕头过来,就说我想请教请教他,这光天之下,拦路抢劫,重伤孩子,该判何罪?”

“袁夫郎饶命啊!袁夫郎饶命!我们再也不敢了……”

几个乞丐一听他要请捕快过来,心中又慌又恐,他们痛哭着连忙转头看向朱茂和铁牛,眼中满是求救与威胁。

两人心中慌乱不已,急得额头直冒汗,他们心里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袁夫朗愿意收留小乞丐,还帮助他们两个,必定是心善之人。

加上他一日能挣那么多银子,这些在这几个乞丐也把钱抢走,又个个都是一副落魄凄惨的模样。

按理说,他肯定会心软,最多教训一番,就会把人放了。怎么会这么狠,要送官呢?

如果进了衙门,这些乞丐为了逃脱罪名,势必会把他们供出来,到时候,这份肥差不就没了?

他们说什么也不能让此事发生,想到这些,朱茂连忙站上前,假意不忍地替乞丐们求情,“主子!这些乞丐也是穷得没饭吃,所以才做下此等错事!”

他顿了顿,抬头瞟了眼宋子安,见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样子,也没有反驳,心中不由一喜,以为他心软了,连忙继续道,“小土豆现在也没什么事了,主子就念在他们初犯……”

他叭叭说个不停,渐渐的,围观百姓竟也有不少人跟着纷纷劝说起来。

“是啊!孩子也没事了,这些乞丐也是穷得没饭吃才一时做了错事!”

“算了吧!谁还没犯过错呢?就给他们一次机会吧……”

宋子安听着他们这些人的话,气得大声呵斥,“我家的事轮不到你们做主!”

随即猛然抬手,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时,一巴掌狠狠抽在朱茂脸上,发出重重的声响。

啪————

“啊!”

宋子安怒瞪着他,“吃里爬外的狗东西!”

朱茂整个人都懵了。

而那些帮着说话的百姓也蒙了,他们看着被抽得头偏向一侧,脸颊红肿的朱茂,顿时被吓得通通闭嘴,不敢再多一言。

现场瞬间安静下来,宋子安冷脸扫视他们一眼,随即看向同样傻眼的铁牛和朱茂,抬手向身后招了招手。

苏哥儿连忙送上手帕,他伸手接过擦了下手,随即嫌弃的把手帕扔到地上,抬眼看着因他的动作,脸色变得一阵白,一阵红,满目羞愤的朱茂,张嘴厉声呵斥道,“我平日见你二人可怜,各方各面都尽量照顾着你们!

倒是让你们觉得,我宋子安是任人欺凌的主了!?

既如此,那我也不必客气!阿蒙,把人绑了与那些垃圾一并送官!”

“是!主子!”

阿蒙上前就要抓人,朱茂与铁牛慌得连连后退,嘴里不停求饶狡辩,“主子,冤枉啊!我,我们没有……”

“冤枉?”宋子安打断两人的话,不屑反驳,“你们送餐的店铺,与小土豆几个只相隔几家。

他们被欺负闹出如此大的动静,就算你们一时未发现,后面那么多人在此围观,小土豆哭成那样,小运也一直在求救,你二人不聋也不瞎,为何会姗姗来迟?你们把我当傻子吗?”

他双眼怒瞪着两人,微微侧身而立,整个人看着颇具气势。

朱茂和铁牛没想到宋子安会一眼识破了他们的计划 ,心里一时没了主意,慌忙跪地求饶。

二人不停向他磕头,“主子,我们错了,求您看在我们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放过我们这一次,以后我二人定会为您好好做事……”

“呵!你们是天真呢?还是当我傻呀?”

宋子安嗤笑出声,随即沉声大喝,“一次不忠,百次不用!就你们这等吃里扒外,见钱眼开之人,还想在我家做活?简直痴人说梦!?”

“主,主子!求您看着我一家老小都要靠着我养的份上,放过我这一次吧!”朱茂痛哭着手脚并用地爬到宋子安面前,伸手就要去拉他。

苏哥儿,清哥儿,月哥儿,林昭和阿蒙见他如此动作,顿时惊得冲上前,对着他就是一阵踢踹,朱茂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踹的嗷嗷叫。

“啊啊啊!救命!”

他痛得抱头躲避,连连求饶,苏哥儿几人却不依不饶,纷纷破口大骂,“王八蛋,你安的什么心?居然求饶不成,想打主子?枉主子之前给你开那么高的工钱!狼心狗肺的东西!”

他们这么骂,也是害怕周围人多,乱传朱茂与主子拉扯,便先“恶人先告状”,把事情嚷嚷开,免得有人乱嚼舌根,破坏主子名声。

宋子安显然也是明白这一点,所以对他们的行为并未阻止,还让曹小运和阿毛帮着阿蒙几个把两人给绑了。

按理说,朱茂和铁牛两个大男人,对付四个小哥儿和一个少年没那么难,完全可以把人推开逃跑。

可两人到“朗安外送”上工时,宋子安已经把他们祖宗八代都问的清清楚楚,他们就算现在跑了,宋子安还是能把他们找到。

到那时候,要是要是宋子安一个气不顺,连着他们家中之人一起为难,岂不是更惨!?

所以,权衡利弊之下,两人只能任由阿蒙几人搓圆捏扁,也不敢反抗半分。

阿蒙几人捏着分寸,见朱茂不再反抗,便与苏哥儿他们将二人与那几个乞丐,通通绑好双手,随即把绳子另一头拴在马车后面。

“主子!好了!”

“走吧!”宋子安带着苏哥儿几个纷纷上车,阿蒙坐在车缘上,在众人的默默注视下,抬手猛挥鞭子,驾着马车疾驰而去。

车后长长的绳索瞬间被紧绷拉直,朱茂一行人,纷纷被拖一个趔趄,差点儿摔倒,吓得他们连忙稳住身形,跟在马车后面一边哀嚎,一边疯狂奔跑,万万不敢停歇半分,生怕慢了一步,被拽得拖倒在地而受伤。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啊?”

路上行人被眼前一幕惊得目瞪口呆。

“那是“大食小趣”的袁夫郎在教训打伤他家伙计的乞丐……”

从风月街跟着追上来看热闹的百姓,立马绘声绘色地把刚刚发生的事宣传出来。

不到一天,宋子安的彪悍事迹就被传遍整个边城的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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