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缺,你~你没事儿?”这时,老常走上前来,拉着我的衣袖,上下打量着我,他说:“离开董泽湖时,我们都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没想到……这~这真是太好了。”老常特别的激动,我看到他的眼睛都有些潮湿了,老常这货是我们当中话最少最闷的一个,却也是最感性的一个,这一点我俩很像,我说:“我没事,再见到你们真好,真是太好了……”这一刻,我的激
动无以言表。不过现在显然不是我们表达重逢喜悦的时候,我们刚说了几句,旁边妖婆子就不耐烦了,她重重地哼了一声,打断我们道:“你们胆擅闯妖界重地,可有把我这老婆子放在眼里?真当此地是无主之地吗
?”
“老太婆,你谁呀?没见我们久别重逢正搁这儿亲热吗?咋那么不赶眼神呢?一边儿去?”五爪金龙冲着妖婆子吼,很明显是故意气她的。
妖婆子那暴脾气,岂容人这般与他说话,顿时火冒三丈,拿拐杖戳着地面道:“我念你是神兽,本不想难为你,你却这般无礼,是要与我老婆子为敌吗?”
五爪金龙挺了挺胸脯道:“为敌怎么着?你认为你一个人能单挑我们一群吗?”
妖婆子被五爪金龙都气哆嗦了,大手一挥冷笑道:“你们真当我寡不敌众吗?我们妖界族人仍在,我若将他们唤醒,你们今日必死无疑。”
妖婆子说的族人,无疑是封印在冰块中的那些大妖,听妖婆子的话,确实如小人所说,冰内封印的大妖果然都是处在沉睡之中的。
我拉了五爪金龙一把,让他别说话了,惹怒了这妖婆子,她真将这成千上万的妖唤醒,今天我们十有八九得交待在这里了。
“现在还不是唤醒他们的时候,还请师叔息怒。”这时,站在妖婆子对面的妖祖说话了。
妖祖叫妖婆子师叔,可见之前那一声是它所喊,没有想到,妖祖跟妖婆子会是师叔侄的关系。
不过妖祖虽称妖婆子师叔,声音里却是一片冰冷,半点儿没有与妖婆子示好的意思。
妖婆子听妖祖叫她师叔,也很是惊讶,看表情,她似乎并不认识妖祖,“一只狐妖?叫我师叔……你是谁?”妖婆子瞪眼问道妖祖。
妖婆子话音刚落,这边妖祖还没开口回答呢,旁不五爪金龙嗷一嗓子道:“老婆子,你连你们的妖祖都不认识吗?”
“妖祖?”妖婆子听了五爪金龙的话,目光犀利的盯在了妖祖的身上,上下打量了几圈,她轻哼了一声道:“好大的名头。”
“你们妖界之众见了妖祖不是都要行礼的吗?你之前不知道便罢了,现在知道了还杵那儿干嘛?”五爪金龙又起哄,让妖婆子给妖祖行礼。妖婆子既然不认识妖祖,更不可能认她这个身份了,听五爪金龙这般说话,他气急,怒吼一声:“闭嘴!”随即大袖一甩,距离她最近的那块大冰块,在一阵劲风之下腾空而起,带着一股凛冽的杀气,
突兀的冲着五爪金龙就飞了过来。
五爪金龙就在我们的身边,我们大家聚在一起,这冰块要真砸了上来,下面的人无一不遭殃。
这时,圣使动了,他冲着凌空而来的冰块伸出了手,五指化成藤蔓,迅速飞向了大冰块。
不是硬碰硬,而是一个四两拨千斤,圣使将冰块拨离了冲向我们的轨道。藤蔓并没有就此收回,而是无限生长,跟在大冰块的身后,在它力道稍减的时候,圣使拖住了冰块,将它轻轻的放在了地上。“大胆鼠妖,你一直守在此地,该是知道时机不到,将他们自冰块中取出,他们必死无疑,你作为妖界长者,你待他们的生命就如此儿戏吗?”圣使依旧是一个孩子的模样,但他说话的语气却颇有气势,
一副问罪的口吻质问妖婆子,我也才知道,这妖婆子是只鼠妖。
面对圣使的指责,妖婆子嗤之以鼻道:“我妖族之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外人插嘴。”
“那我呢?”妖祖此时开口说道。
“我不认识你,你说你是妖祖?自封的?”妖婆子对妖祖一副很不友好的样子。
妖祖道:“师叔不认识我不要紧我,这“妖祖令”师叔不会也不认识了吧?”说话间,妖祖自袖间掏出了一个古朴的牌子,举在了身前,那牌子看起来像是个木牌,却颇有分量的样子,牌子呈暗红色,如同在血水中浸泡过一样的颜色,四边刻有花纹,中间有三个妖文,该就是妖
祖令三个字了。
妖婆子在看到妖祖令的那一瞬间,面上的表情变得有些狼狈,她的嘴角抽动了几下,似想说什么,最后却没说出口来。
妖祖又说道:“这是我师父,你的师兄“胡七公”在临终时交与我的,他将妖祖之位传与了我,此事在妖界众妖皆知,师叔怎么会不知道呢?”妖祖说这话时,一直盯着妖婆子的眼睛。我看到妖婆子的眼神有些躲闪,似乎不敢与妖祖对视,最后,她目光弱了下来,微低下头道:“老婆子我一直在这深山野林中,怎么会知道师兄已死,祖位已让
?”
“那师叔现在知道了吧?”妖祖问道。
妖婆子没再说话,她的眼神中带着不服气。
这时,圣使走到了妖祖的身前,看着妖婆子道:“你不知道便罢了,现在你既已妖祖身份,尊卑有别,你作为妖族之众,礼数不能少!”
圣使话说的挺冲,让妖婆子给圣使行礼。而通过他们说话,我感觉他们之间似乎有什么过节。
妖婆子没说话,也没行礼,站在那儿一动不动。气氛沉默了大约一分钟,妖祖才道:“罢了,师叔年事已高,腰该是弯不下了,灵儿谢师叔这么些年守护着妖界重地,现今我等归来,师叔可以退居幕后,好生安养晚年了,此地我会另派人看守,师叔可有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