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让灰衣男人在千年道行与死之间做一个选择。
灰衣男人有些绝望是四下打量了几眼,似乎是在期待有什么奇迹出现,但看在我眼中,却是他一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可怜相。
灰衣男人的眼神一寸寸变的灰暗了下来,最后变的一片颓然。
“你想好了吗?”我问他。照目前的形式来看,男人是必须从我所给他的两种选择中二选其一了。不想,他并没有就此死心,颓然过后,他兀自抬起头来,面上跃然而上一抹狠厉之色,他一把将大奎拽至自己身前,一只手禁锢住他的身子,另一只手化成了一只尖爪,锋利如刀的指甲抵在了大奎的
脖子上,冷眼看着我,狠声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人,但你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一定跟我们有着相同的目的,也是想要这小子对吧?今日,你要么放我离开,要么我就跟这小子同归于尽。”
看着冲动的灰衣男人,我蹙起了眉头,“这小子不也是你们妖界要找的吗?你杀了他,是要让你们妖界在此几千年的潜伏功亏一篑吗?”我拿话激他,希望他顾全大局。
然而在生死面前,男人已经失去了理智,他吼道:“命都要没了,我管他什么功亏一篑,你要不想看着他死,就放我离开。”
“那你走吧。”我摊手说道。
灰衣男人一怔,明显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容易放他走,站那儿没动,盯着我,很不确定的样子。
我对他耸了耸肩,一副拿他无可奈何的样子。
“快走。”灰衣男人眸中一喜,推了大奎一把,催促着他就想往旁边林子里去。“你放开我。”大奎不甘心,非但没上前,还猛的往后倒退了一步,那虎背熊腰突然的一退,让措不及防的灰衣男人打了一个趔趄,紧接着“砰”的一声闷响,早就站在男人身后的素素,一石头砸在了男
人的后脑勺上,男人晃了晃,还没整明白咋回事儿,“噗通”就栽倒在了地上。
“偷袭成功。”素素得意洋洋的拍了拍手,对着我调皮的吐了吐舌头。
素素可爱的样子看的我心头一阵激荡,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犹记得初见素素的时候,她是那么的调皮又古灵精怪,大眼睛转呀转,灵动的像个天真无邪又自以为是的孩子。
可不记得从什么时候起,素素变了。她依旧跟我笑,笑容里最多的却是温柔,少了最初灵动的样子。
我曾经告诉自己,她长大了,是从一个小女孩过度到一个大姑娘了,可殊不知,我内心深处依旧怀念那个初见时天真无邪的她。
尤其是自上次醒来后,她变的对我特别好,像个小尾巴一样跟着我,对我百般顺从,但那种好却让我心中不踏实。
我感觉素素变了,可我又说不出她哪儿变了,她跟以前似乎不一样了,可细想来,却又没什么大的不一样,这种感觉让我隐隐不安,可我又非常肯定她是爱着我的。有几次,我在夜里醒来,看见她蜷缩在我的怀里睁着眼睛望着我,黑暗中,那眸光灿若星辰。还有其它的时候,一个回眸,一个不经意,我总能巧巧的与她对视,偶尔扑捉到一抹深情,偶尔是一抹迷
离,好像自她醒来后的那一天起,她的眸光就一直追随着我,让我既觉得温暖,又有些说不清道不明……
“程缺,你怎么了?”素素见我发呆,小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眨了眨眼睛,思绪回归。
“干的不错,没把他给打死了吧?”我抓着素素的手问道。
素素翻了白眼道:“一千多年的道行,哪有那么容易死,晕过去了而已。”
“那大奎的母亲呢?”我又问。
素素道:“也只是晕了过去,额头伤了,有些失血过多,咱们快带她进屋给他包扎一下。”
素素话音刚落,大奎已经把他母亲抱了起来,往周通曾居住的那间茅屋内大步跑去。我也将晕倒在地的灰衣男人带进了屋子。
林中没有现成的药材,大奎就去采摘了一些止血消炎类的草药,挤出药汁,滴在伤口处,为他母亲止血,素素学过医,包扎这些事情则有她来做。
他俩配合的挺好,我插不上手,就找了根绳子把灰衣男人绑上,然后去厨房舀了半瓢水,泼到了男人的脸上。
冷水劈头盖脸,男人猛的打了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一脸懵逼的怔了怔,动了一下,最后目光定格在我的脸上,面如死灰。
“怎么样?是舍弃你这一身道行,还是让我一刀结果了你的性命,你选一个呗?”我蹲在地上,盯着灰衣男人问道。
男人见大势已去,头耷拉了下来,半天,他有气无力道:“你想问什么?问吧。”在生死面前,他妥协了。
我道:“你们当日以罗盘召唤出来的是个什么东西?与它之间有什么交易不惜害几个孩子的性命?你们今日来此,要带走大奎,可是找到了太古炼狱之门?在哪儿?”
面对我一连串的问题,灰衣男人沉默了半分钟,这才垂头丧气道:“我们召唤来的那个东西是……”
男人刚说了个开头,忽然又戛然而止。
“是什么?”我皱眉问他,心说:这丫的不会是临时反悔不想说了,想做块硬骨头吧?但我咋瞅他都不像是块硬骨头样。
这时,男人的脑袋慢慢的转向了门口处,似乎那儿有什么东西?
我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但见屋内不知道什么时候飞进来一个白花花的玩意。
我定睛细看,这一看之下大吃一惊,那会飞的的玩意儿竟然是个小人!我脑中一下子想起了李琦跟我们说过的事情,他说他跟三个女孩被关在茅屋里时,就有两个生着翅膀的小人不断的在空中交合,引诱着他们干那事儿,这无疑就是那小人了,它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