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他道:“小家伙儿,你想知道我是谁?想看看我的样子对吗?”
他的声音听起来饶有兴致,一副调戏我的样子。
不过我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说:“想。”对于他的身份,我真是太好奇了,我想知道,到底是一个什么身份的人,才会知道这么多的事情。就像万事通所说,他与这掌柜的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这掌柜的知道的,才是最接近核心的东
西。
掌柜的似乎挺满意我的答案,微微点了点头,又道:“不过,外界可是有传言说,看过我长相的人都死了,你就不怕?”
掌柜的这话听的我一愣,不知该作何回答了。这让我想起一些古装电视剧种的桥段,有个别的姑娘,行走江湖的时候是蒙着面纱的,被人看上一眼,便如被人轻薄了一般,挥剑取人性命,矫情的很,不过,那仅限于女人,难道这掌柜的是一个女
的?在我心中,男人可没有那般小气。掌柜的见我不说话,呵呵笑道:“我说的都是真的,这个你可以出去问一下万事通,没有一个人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也没有一个人敢评判我的相貌,因为在这人世间,没有一个活人见过我的样子,偶有
见者,也早已死在了我的手下。”掌柜的说这话时,面一直朝着我,他说的及慢,似乎是在跟我表述什么,但在我听来,却是他的残暴,我心说,只因别人看了他的相貌,他就对人下杀手,由此可见,这掌柜的也不是个什么好东西啊
。
掌柜的说完,顿住,半天无话。似乎在问我,你现在还想看我的样子吗?
“那我就不看了吧。”我缩了缩脖子,一摊手,我可是惜命的紧,不想因为看他一眼就丢了性命,那太不划算了。
掌柜的听了我的回答,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般,哈哈大笑了起来,笑了好一会儿,他道:“这一点,你与他又不一样了,他若想要知道的东西,即便是冒着生命危险,也是在所不惜的。”
“你说的他到底是谁?”我皱眉问道。这已经是来到“地字间”后,掌柜的第二次提到“他”了。
这次,掌柜的没有顾左右而言,他道:“他是我的一个故人,样貌与你相似,但在这世间,不可能有两个一样的人,不可能有两朵相似的花,在性格上,你们是有很大差异的啊。”
掌柜的小有感慨。
“你就是因为我长得与你的故人相似,才破例见我们的?”我问道他。
掌柜的点头说:“是啊,你让我回忆起了许多的东西。”
掌柜的将“许多”二字咬得特别的重,意味深长的,似饱含着许多莫名的情绪。而后他又道:“今天,我可以给你看一下我的样子,我也不会因此杀你。”我耸了耸肩膀,挺无语的。我不知道掌柜的为何总纠结别人看他的样子,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人生来或美或丑,又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呢?真是理解不了这掌柜的为何整出这么一条“见者死”的狗屁规矩
,难道只有这样,才能显得他聚贤酒庄的老板神秘莫测,特立独行?
“怎么?不想看了?”掌柜的问我。
“较于你的样子,我更想知道的是你的身份。”我回答。掌柜的说话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听来让我感觉,她就是那种心性不定,出尔反尔的人,他可别说的好听,再让我看了他的样子后又变了卦,把我给杀了,那样我宁愿不看,毕竟她就是美若天仙,跟我
又有毛线关系?
掌柜的听了我的话,又呵呵的笑了起来,他说:“你这个小家伙,倒是挺有个性呢,你放心吧,我说到做到。”
说这话的同时,掌柜的的手已经放在了面具之上,慢慢的将面具往下摘来。
这一刻,许是他之前过分渲染的关系,我的心没来由的紧张了起来,我一瞬不瞬的看着,看着那惨白的面具自他的脸上脱离,而后,我看到了他的脸,我目瞪口呆。
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啊!那是一张男人的脸,那张脸上,竟然有一半是白骨!
那半边白骨的脸上没有一丝的皮肉,就像被人用刀具一丝丝的将皮肉剥离干净了一般,整个儿就是一个骷髅,我甚至能从他空洞的眼窝看进他的脑壳……
我紧蹙着眉头,我无法想象,一个顶着半边骷髅脸的人,他是怎样存活下来的?又或者,掌柜的他压根儿就不是个人?
这样想着,我打了一个寒颤,浑身细细密密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想是我表现出的样子刺激到了掌柜的,他对着我冷笑了一下,半面脸上的笑非常的邪魅。在这一瞬间,我甚至替他有一点可惜,假如他那半边脸不是骷髅的话,他应该是一个非常非常俊俏的男人,俊俏中带着一丝邪魅,带着一丝飘逸,他那仅有的一只眼睛,眸光似乎能勾人儿,而忽略了
他那半白骨森森的脸,从侧面看来,他一袭白衣衬一头黑发,配上他半面完好的容颜,竟带着几分仙气儿,如谪仙下凡一般,让我这个男人看了都为之惊艳。
这一刻,我有些同情掌柜的,我甚至有些理解掌柜的为什么要杀看到过他容貌的人了。那曾经是一张绝美的容颜,而今半数化为枯骨,这掌柜的都经历过什么?经历过怎样的绝望与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