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人去哪儿了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就算尸体被什么东西吃掉了,那衣服总该是还有的吧?”
五爪金龙一边嘀咕着,一边将洞底的尸体嗖嗖的往一旁丢,似乎认为素素会钻到那些尸体底下。
玄武拦住他道:“别白费力气了,你看这些尸体的样子,分明就是沉浸在这里多年没人动过了,那丫头没有可能在下面。
“那她会去哪儿呢?”五爪金龙挠头说着,最后目光落在了那扇大门之上,幽幽道:“难道她们进了那扇门?”
“那扇门之前也没有出现啊。”麒麟兽道。
此刻,我站在湖底,一下子不知该何去何从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的方向错了,素素压根就没在这鬼洞中?
“隆隆……”
这时,在一阵隆隆大响中,大门终于开了一道缝隙。门内漆黑一片,一股强大的生命波动如瀚海汹涌,扑面而来。
“好旺盛的生命力!”有人惊叹。
“不愧是轮回之路!咱们这些老骨头,说不定真会藉此重获新生,踏上仙路!”有个苍老的声音,语带欣喜的说道。
“我们也进去看一下。”五爪金龙似是跟大家商议,口气中却带着不容反驳的坚定。
我本来就是要进去的,虽然我们来此的首要目的是找素素,但是,沈洛中想进轮回之河寻找我娘复生的方法,我不能袖手旁观。
再说,现在素素没找到,我猜想,她极有可能跟那些消失的女尸,以及被女尸簇拥着的那件神秘东西一起,去了某个地方,那个地方可能就在那扇门中。
此时,打开门的那些高手,已经争先恐后的闯进了门去,其他的人也不落后,一股脑的往里涌,好像怕进去的晚了,有好东西抢不到似的。这一下就进数百人。
“都别愣着了,咱们也块点儿啊。”五爪金龙一看这架势,摇身一变,拉起绿彤就要跑。
玄武一把揪住了他的尾巴,把他拽了回来道:“你急啥?没听那老妖说,能进这个洞的人少之又少吗?咱们先观察一下,让他们先去探探路。”
跟玄武一样,抱这种态度的人也不少,他们都在距离那扇门不远的地方站着,紧张又专注的望着门内。
门内漆黑,没啥可见度,不过事实证明我们没有进去是对的,因为很快,门内便传出了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叫声之大,之惨,让人听来毛骨悚然,好像里面发生了极其可怕的事情。
接着,有许多人抱头惨叫着,连滚带爬的跑了出来。
“痛啊!痛死我了……”所有出来的人,似乎都非常的痛苦,他们有的喊着痛,跌倒在淤泥里,抱着脑袋打滚。有的跑到洞的边缘,将脑袋砰砰的往墙上撞,鲜血顺着他们的额头往下淌,撞击的声音之大,听的我心里直抽抽
,似乎那脑袋都不自己的,撞了感觉不到疼。
人说,当一种痛能压制另一种痛的时候,那种痛就不算痛了,照洞中跑出来的这些人的情况来看,头破血流的痛他们根本就感觉不到,似乎,他们的身体正在经受着无法隐忍的痛楚。
有的人甚至掏出刀来,直接抹了脖子,似乎死亡是一种幸福的解脱,幸福的他们那么迫不及待。
这是怎么了?我很奇怪,那些人的身上并不见有伤啊,是什么让他们痛到不惜自杀呢?
但凡自洞中跑出来的人,注定都是死,没自杀的人,不多时也都没了挣扎的劲儿,抽搐着,大瞪着眼睛投入了死神的怀抱,为鬼洞里平添了数百具尸体。
昏暗的鬼洞内此时似乎更加昏暗了,惨叫声过后的一片死寂让人浑身发冷,我感到阵阵恐惧,庆幸自己没有贸然的进去,不然,我将也会是它们那样的下场。
“这~这是怎么回事?”许久,有人弱弱的问道。
“阿弥陀佛,让贫僧来解你们之惑吧。”人群中,有人念了一声佛号,一个闪身而出。
是鬼如来,他竟然还没进去。
鬼如来臭名昭着,他一出来,距离他较近的大部分人纷纷后退了几步。
“噗”鬼如来走到一具尸体前,举起禅杖,照着尸体的脑袋就砸了下去,伴随着“噗”的一声闷响,那人的脑袋像个熟透了的西瓜,被他一禅杖砸成了八瓣儿,鲜血、肉浆、混合的骨头渣子,迸溅的到处都是
。我忍不一阵反胃,鬼如来却无半点不适的样子,蹲下来,用手在一滩稀巴烂的骨肉内扒拉了几下,两指捻起了一团黑漆漆的东西站起来,在人群前晃了晃,丢在了地下,道:“这就是害死他们的罪魁祸
首,贫僧提醒诸位一句,修为未达幽隐境的修者,就不要进去送死了。”
说罢,他在原地留下一道虚影,人已经进入了门中。
我们围着他丢下的东西看去,那是一团沾着白浆子的头发,自然,白浆是人脑,这些头发绞碎,吃掉了人的脑子。
又是头发!难道那些那些女尸果然进了洞中?
幽隐境界,半仙级别的道士,跟张三丰那样的。
我的境界才到山居中级,五爪金龙说过,有一大部分的人,都卡在山居境界,到死都无法修炼到幽隐,那我这样的进去,无疑就是送死啊。
“唉,我不进去了,仙界与我无缘啊……”
即便没有鬼如来的话,方才的一幕也足够让人胆颤,这才只是进门罢了,天知道在门内深处还有什么变故。
有些人很干脆,果断的作出决定,退出了队伍往鬼洞外走去,成仙固然诱惑人,可是如果连命都没有了,那还成啥仙啊,懂的取舍这才是一种境界,是一种智慧。
“我辈修者,一世苦修,为的就是有所成就,当勇往直前。”
“对,不拼一把,早晚也是枯骨一堆,黄土一垄,死在这里,也是死的其所。”
有一帮老家伙,相互打气一番,各自驱动着法器冲了进去。到了他们那个年纪,时日无多,也是为自己最后拼一把了。
还有一些人在外踌躇不定,进去不敢,不进又不甘。“我们怎么办?”我扭头问道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