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五爪金龙也没回来,毛大志就给我们讲起了龟壳的来历。
他道:鬼谷子姓王名禅,后人称其王禅老祖,而之所以被后人称为鬼谷子,是因为他晚年隐居在鬼谷山中而得名。
鬼谷幽深,云雾蒙蒙,神秘莫测,王婵老祖修行之余,在谷中开田,种植五谷青菜,以及大片的仙草灵药。
鬼谷不仅峰峦叠嶂,林木葱郁,还多水,溪水潺潺,清如碧,光粼粼,曲折蜿蜒通向谷外。
洛河与鬼谷同在河南境内,洛河神龟某日顺水而上,行至鬼谷中,见鬼谷内钟灵秀美,灵气氤氲,便在溪边药田中住了下来。
神龟在药田内安了家不说,还每日必食仙草灵药,跟它自家种的似得,一点儿都不客气。
神龟实际并不像传说中那么大,他看起来很普通,他的壳当时也跟普通的龟壳差不多。王婵老祖并不知道他是洛河神龟,只当是一只小龟开了心智,知道吃仙草来提升自己。
王禅老祖博爱,不仅没有因为一只龟糟蹋他的药田而生气,还时常去给它讲经说法,希望能助它提升。
神龟不与人交流,每天做的最多的事情就是吃饭、睡觉、晒太阳,对王禅老祖爱答不理的,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他讲经。
王禅老祖也没有因此半途而废,这一讲就是十年。
十年啊,好几茬的仙草灵药吃光了,王禅老祖坐着讲经的那块大青石都磨得浑圆了,这就是只猪也得开开窍了,可神龟愣是丝毫变化都没有,甚至连身形都没长大一分。
王禅老祖想,这龟或许真的没有道根,不适合修行,它知道吃仙草灵药可能只是因为它馋。
于是,王禅老祖不再给它讲经,而是种了更多的灵芝仙草给它吃,十年的时间,他心中已经将神龟当成在鬼谷中的家人了。
如此不觉时光渐渐……
有一天,王禅老祖忽然发现,神龟趴在他常坐着讲经的青石上,一动不动,不吃不喝,似乎冬眠了。
自那以后几年的时间,神龟如同入定的老僧一样,一直没有醒过来。
王禅老祖心中带着一丝喜悦,他想,神龟入定犹如人之闭关,再醒来时,或许就是一次大突破,十几年了,他甚至比渴望自己有所成就更渴望神龟突破自我。
神龟入定,王禅老祖大部分的时间也用在了修行上,从以前的每天都去看神龟,变成了十天半月去看它一次。某天,当王禅老祖再去看神龟之时,发现神龟竟然不见了,青石之上空留了一个龟壳,和几行古字。字曰,我乃洛河之龟,寻灵气而上至此,承蒙老友十数年款待,特将九千年一蜕之龟壳相赠与,就
此别过。
直到这时,王禅老祖才知道洛河神龟的身份。
而再看那龟壳,王禅老祖直接惊讶的无以复加,龟壳之上,竟然布满了天地大道之纹。
要知道,有些灵物之上是天生就有道纹的,它们与众不同,不可复制,是非常非常强大的根本所在。
王禅老祖于是珍而又重的将龟壳带进了鬼谷洞,自此闭关不出,对龟壳致力研究,一直研究了许多年。这二千多年来,兵法家尊王禅老祖为圣人,纵横家尊他为始祖,算命占卜之人尊他为祖师爷,谋略家尊他为谋圣,道教尊其为老祖,后代各圣人尊他为万圣之师……这么多的名头,与他领悟了天地大道
有直接的关系。再后来,王禅老祖出关入市,江湖行走,见盲人在世间生活的苦难,便收徒创立了盲派,并体恤盲派之徒行走江湖不易,加之盲人已盲,天见可怜,不是过份的窥探天机,上苍会对其稍有宽容,于是
他将龟壳与一本算书留给了盲派,成为了我派的镇派之宝。布满大道之纹的龟壳,天生就是为推演天机而成,不仅能推演天机,还能推众生,推六界……当然,这只是我们盲派对龟壳所了解了一部分,这龟壳肯定还有其它的作用是我所不了解的,再者,我们本
领甚微,许多事情不敢推,也推不得。
为我们解说了龟壳的来历及作用之后,毛大志话锋一转,又道:“龟壳神秘莫测,内含天机,小友难道就不想要吗?”
我挠了挠头,嘿嘿笑道:“这么好的东西谁不想要,前辈实在要送给我,我也就不推辞了。”
毛大志像是早就料到了我无法拒绝一般,哈哈笑道:“这么说来,你是愿做我盲派掌门了?”
我点了点头,道:“做就做吧,反正我这个掌门也是个光杆司令,不用跟正经半百的掌门一样日理万机,无拘无束的,跟我平日里也没啥区别。”毛大志摇头道:“非也,非也,咱们盲派虽看似无人了,但江湖之中算命的瞎子,许多都传承自咱们一派,虽然在现世大多数人已经没有了门派观念,但,凡是手中有门派信物的,你都可以管束他们。
”
“什么门派信物?”我一头雾水的问道。
毛大志道:“也是龟壳,当年,王禅老祖创派之时,门下共有弟子八十六人,教有所成之后,那八十六人分别入世,过上了走南闯北,算命为生的生活。”“而为了便于联系,在众人临行前,老祖给了每人一个龟壳,龟壳是以特殊手段制作而成的,即可用来占卜算命,又可联系众人。如果某天掌门想将门徒招回,可施以老祖留下的密法让龟壳碎裂,众徒
便知门主有召,就需回派。”
“不过这么多年,大家分散在五湖四海,再也没聚在一起过,如果某天,真的发生了教派大事,你倒是可以试着将大家召集起来。”
听毛大志说道这里,麒麟兽道:“那你为何不召集众人,合力对付你的师叔呢?”
毛大志摇头叹息道:“我跟了我师父三年,知道盲人的苦与不便,再者我师叔功夫厉害,手段邪异,我不忍心让大家千里迢迢的回来送死啊。”
我点点头,是这么个理,让一群瞎子来对付一个邪徒,可不就是送死吗。再说了,这都一千多年过去了,当年的八十六人不知道都有没有留下传承?龟壳还在不在?王禅老祖留下的规矩还有没有人懂,门徒召回的可能性不大了,我这个掌门说到底还是个光杆司令,这样挺
好。
毛大志继续又道:“既然你已答应做我派掌门,那有些事我得跟你交代交代。”
毛大志的话听的我一愣,“不是,你啥意思啊?你刚不是还说你们门派的规矩我无须遵守吗?”
毛大志道:“规矩无需遵守,但像咱们门派地址在哪儿这样的事情,你总得知道吧?不然显得你这掌门做的很没诚意啊。”
我心说,可不就是没诚意吗?要不是我眼馋这龟壳,想学你那找人之术,我才懒得做这劳什子掌门呢。
心里虽然这么说,可我也不能表现的太明显,于是顺话问道:“门派在哪儿呢?”心里却想,这都多少年了?门派也早变成废墟了吧?
毛大志接着报了一串地名。挺意外,盲派地址竟然就在鬼谷王禅老祖修行的地方。
接下来,毛大志又跟我说了一些教派的传承类的事情,我也没太往心里去,这耳朵听着那耳朵冒了,我现在就只关心推演之术,心里盼着五爪金龙快些回来,我也好跟毛大志学几招。麒麟兽似乎也对龟壳很感兴趣,它盯着龟壳打断絮絮叨叨的毛大志,道:“你能用这龟壳,推演出我孩儿们都还在这世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