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素素垂头丧气的出了村子,坐在车里相顾无言了半天,素素才道:“走吧,先回城再说。”
车子颠簸了四个多小时,才回到了昆明。
我将车子直接开到了派出所门口,给胡警官打了个电话,让他提醒武岩取车。
胡警官估计已经听武岩说了我的事情,问我有没有事?朋友找到了没?还说武岩今早上回来后吓破了胆,直接请假,班都没去上。
我跟胡警官简单说了一下情况,顺便在心里鄙视了武岩一番,就这小子的怂胆儿,还当啥人民警察啊?
素素的手机没电了,挂断电话后,她拿我的手机给她师叔打了个电话,将我们二人身中舌降之事跟她师叔说了一遍,又问她师叔可听说过照骨镜?
素素师叔听了我们的事后很是着急,最后道,照骨镜没听说过,不过前几天混迹鬼市时认识了不少人,以备不时之需都留了电话呢,我这就去打听。
医院的房间是不能回去住了,我跟素素去宾馆开了间房,开始等她师叔的消息。
这一等就等到了半夜,电话才终于响了起来。
我接起,刚喂了一声,电话那端素素师叔火急火燎道:“打听到了,照骨镜是秦始皇的东西,据传他当年将其埋在了南京,镇压什么东西了,你们明天一早速去南京,我也出发,咱们在南京碰头。”
我想了想,让素素师叔还是不要去的好,我跟素素身上的舌降不知何时就会发作,发作起来那可是要人命的事情。
素素也执意不让她师叔去,说去多了人实际没什么用,而众所周知,南京秦始皇镇压的就是龙脉,我们只需找到那儿,将镜子取出来即可。
在我跟素素好说歹说下,素素师叔才终于松了口。
挂断电话,我心情稍微轻松了不少,原本我以为,找照骨镜也跟找仙泪玉髓一样,需费劲周折,没想到,这么容易就打听到了线索,这是一个好兆头。
之后我跟素素各自和衣而眠,养足精神明天也好出发。沉睡中,舌降又整幺蛾子了,我又生出一种迫切想食人肉的感觉,我梦见我起了床,走到了素素的床前,看着素素雪白的脖颈馋的直咽口水,我脑中不断的告诉自己不能吃,不能吃,我的身子却不受
控制,整个儿趴在了素素的身上,一头扎进了素素的脖子里……
“啊!”
就在我张开口正待咬下去时,一声尖叫声兀自闯进了我的耳朵。
接着我只觉身子一轻,屁股一疼,整个人一个激灵醒了过来。
“你要干什么!”
素素蜷缩在床上,抱着被子捂在胸前,样子像抗日剧里演的遭了小鬼子欺负的姑娘,瞪着一双惊慌失措的眼睛质问我。而我则坐在地上。
我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刚才那不是梦,是我在睡着时被舌降控制着,差点儿咬断了素素的脖子。
我后怕的出了一身冷汗,如果不是素素及时醒过来踹了我一脚,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素素很快也反应了过来,她撇开被子道:“是舌降!程缺,你没事吧?”
我从地上站起来,拍着胸口直道:“太危险了……”
素素幽幽的叹了口气道:“我也时常有那种感觉,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真实,这么下去,怕是用不了多久就会失去理智了。”
“这种情况不会维持太久的,等我们找到了照骨镜,一切就好了。”我安慰素素,同样也是安慰自己。
一梦醒来,再无睡意。我跟素素坐到天亮,天亮后直接坐上了去往南京的飞机。
一路无话,三个小时左右,我跟素素抵达了南京。
忘了从几时起,我总是不停的穿梭在各地,从一个陌生的环境,到另一个陌生的环境,脚步匆匆,从来没有认真的驻足看一眼风景。
出了机场,我买了一份南京市的地图看了起来,南京与秦始皇有关的地方,最着名莫过于紫金山,他斩断了紫金山的龙脉,还传其在山下埋了镇物,我想,照骨镜最大可能就在紫金山中。
而龙脉的形成看的是山川大河的走势,秦始皇虽然将其挖断了,但只需用些心思,找到那里的龙脉应该不难,现在怕就怕那里早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毕竟紫金山下有镇物之事不是什么秘密。
照着地图看了一番,我正准备找辆车走,这时,素素的电话忽然响了,她拿起看了一眼,嘀咕了句:“是谁?”接了起来。
我能听清电话里是个男声,却听不清说了些什么。就听素素嗯嗯答应了几声,最后告诉了那个人我们所在的位置。
“是谁?不会是你师叔来了吧?”我问道素素。
素素点头道:“我师叔倒是没来,不过他怕我们多绕弯路,联系了多年前在当地认识的一个道友,让他带我们一程。我师叔还说,他知道一些关于照骨镜的事情,让咱们在这里等他。”
“知道照骨镜之事!那太好了!”
我跟素素于是坐在马路牙子上等,等了大概有半个小时,一个老头老头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打量了我跟素素一眼,嘿嘿问道:“素素?程缺?”
“您是单前辈?”素素笑着问道,眼神中却露出一丝不太相信的样子。这老头什么形象呢?头发花白,脸跟脖子上带着常年不洗的污垢,胡子老长,上面残留着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残渣,身上穿着一件快看不出原色的衣服,衣袖油亮亮硬邦邦的,也不知道是有多久没洗
了,那形象,简直跟路边的叫花子没什么两样。
不过他的气色却挺好,精神饱满,面色红润,
老头一挥手,不以为意道:“啥前辈不前辈的,叫我单老头就好,走,我拉你们回家。”
单老头招呼我们就走,我跟在他后面道:“前辈,我们此来有急事,听说您知道照骨镜的下落。”
“我一直怀疑秦王的照骨镜就在我家附近的那坐山上,你们来的正好……”单老头说着话,将我们带到了一辆破的都快散了架的三轮摩托车前,让我跟素素上车。
我原本还想问问我们来的怎么正好了?单老头已经将三轮摩托发动了起来,好家伙,那动静跟拖拉机比也毫不逊色,载着我跟素素一蹦一跳的就驶了出去,好端端的路硬是走出了凹凸不平的感觉。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在我屁股都快颠成了八瓣的时候,车子终于在一坐大山脚下停了下来。
山脚下有三间孤零零的瓦房,显然这就是单老头的住处了。
单老头推开一扇老旧的木门,让我们进去。
呵,别看单老头邋遢,他家中收拾的却还凑合。正对着屋门的墙上挂着一幅八卦图,旁边则挂着一幅对联,上联书:占卦问卜尽知人间祸福。下联是:推算择日精选世间黄道。在那八卦图下正中的位置,摆放着一张供桌,供桌上供奉着三清像,像
旁有大捆的香烛,可见单老头平日里是给人算命的。打量了一眼后,我迫切的问道:“前辈,照骨镜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