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突如其来的一出,吓得我魂都飞了,忍不住惊叫出口。
随即下车的灰爷他们,也异口同声呵斥道:“什么东西?找死!”
“嗷吼……”
将我扑倒在地的东西,发出一声类似狼嚎的“嗷吼”声,还没待我看清楚它的模样,忽然一条湿漉漉,热乎乎的大舌头在我脸上舔了起来。
我一愣怔,随即明白了咋回事儿,一把捂住了脸。
我看清楚了,将我扑倒的,是一只体型硕大的黑狗,那狗不知道发了什么疯,正拿大舌头给我洗脸呢,黏哒哒的口水抹了我一脸,要多埋汰有多埋汰。
“谁家的狗?滚开!”瓮声瓮气的骂着,心说,这狗也不知道有没有狂犬病,我招它惹它了,他给我这一顿舔,那么多人,它咋就舔我呢?
“灰爷,二爷,你们都干啥去了?快救命啊!”我都快哭了,那狗个头大,劲儿老多了,我挣脱不开,当然,我也不敢大力的挣脱,万一它火了,给我来上一口,那我可惨了。
灰爷它们刚开始见我被扑倒还挺着急,后来八成见那狗没啥危险,也不管了我了,都站在一旁看热闹,胖子那损货最过分,笑的前仰后合的,说:“老程,这狗是不是要非礼你啊!”
胖子话不中听,却救了我,那黑狗八成也觉得胖子说的不是啥好话,撒开我,转而向胖子扑去。
胖子一怔,撒丫子就跑,可那黑狗速度非常快,三两下追上胖子,裤子都差点给他扒了。
我从地上爬起来,盯着黑狗出神了半天,越看越觉得那狗的模样,跟舔人这件事有点儿熟悉,于是我问道一旁的灰爷,“爷,我咋觉着这狗像黑子呢,你有没有觉得?”
灰爷哈哈笑道:“这就是黑子啊,你瞧它那尾巴,啧啧,三年多不见,这狗崽子都长这么大了……”
听了灰爷的话,我往大黑狗的尾巴上定睛一看,小短尾,果然是黑子。黑子小时候虽然没跟我们待过多久,但灰爷特别宠它,现在看黑子长那么大,就跟看到自个家孩子长大了一般,喋喋不休。我则欣喜若狂的往四下寻去,黑子回来了,那吴老道铁定也回来了。这一刻
,我的身体兴奋的在发抖,心中汹涌澎湃。三年多没有见到吴老道,天知道我有多想他。
路灯下,街上空空荡荡的,一目了然,我找了一圈,却没找到吴老道的影子。我蹙起了眉头,激动的心,一寸寸的冷了下来。“爷,你在哪儿?”我对着空气喊了一嗓子,回答我的是一片死寂,一丝慌乱略过我的心头,黑子回来了,吴老道却没回来,那会不会是吴老道出啥事儿
了?
“黑子!”我对着黑子喊了一嗓子。
黑子又狠狠的在胖子的裤子上扯了一口,转而迅速的向我跑来。它打小就有个扑人舔人的毛病,我受不了这个,赶紧往旁边闪了闪,问道:“你咋自个儿回来了?爷爷呢?”
果然如吴老道所说,黑子已能口吐人言,它个子挺大,声音却稚嫩的像个五六岁的孩子,它道:“爷进了一座墓,我们走散了,我找不到他了。”
一听黑子这话,我的心里“咯噔”一下,整颗心直接悬到了嗓子眼,“到底怎么回事?你们进了什么墓?爷会不会有危险?”我火急火燎的问道。
黑子道:“程缺,我饿了,我能不能边吃东西边说。”
我说:“成,家里有吃的,回家去。”说这话的同时,我心里多少松了口气,黑子这货还惦记着吃,这说明吴老道应该没啥生命危险。
这两天家中人多,我买了很多速食品,我把所有的都拿出来,一大兜子,都堆在黑子跟前,让它吃。
黑子就跟那饿死狗投胎似得,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在它吃的这个过程中,我仔细的打量它,那体型,就跟只小牛犊似得,膘肥体壮,油光锃亮,一看就没吃啥苦的样子,跟我想象中,完全的不一样。我的印象里留存着的,还是我与黑子跟吴老道离别时的一幕,吴老道头发花白,背微驼。黑子还是只比猫都小的狗崽子,那一老一幼的样子,这三年始终在我的脑海中萦绕,每每想来,心中无比酸涩
。而在我的想象中,黑子跟吴老道的生活,就是餐风宿露,居无定所,我认为黑子会跟所有的流浪狗一样,瘦骨嶙峋,灰头土脸。认为吴老道会跟流浪汉一样,衣衫褴褛,苍老的不成样子……而这一刻,
我看到壮硕的黑子,我知道,他们的生活,并没有我想象中那么糟糕,狼狈。
黑子吃东西相当快,就跟有人跟它抢似得,一大兜子吃的,几分钟就风卷残云的只剩下了包装袋,然后它舔了舔舌头,意犹未尽的问道:“程缺,我还没吃饱。”
我心说,吴老道养这狗,心咋这么宽呢?我这都急的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了,它就只惦记着吃。我说:“没了,你先跟我说说爷爷到底发生了啥事儿,说完了,我带你去吃大餐。”黑子毫不客气的跳到了沙发上,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一趴,道:“过年那会,我跟爷去了蜀地,在那里,我们发现了一座大墓,然后我俩进去了,那个墓有些古怪,我走着走着,莫名其妙的就跟爷走散了
,我在那墓中找了他两天两夜,结果没找到,于是我就跑回来找你想办法了!”
“过年那会。”
我重复着黑子的话,心里难受的差点儿一下子背过气去,过年到现在都十多天了,一个人独自在一座墓中,如何能坚持那么些天。
黑子似乎看透了我的心思,安慰我道:“你不用担心,爷这几年一直在练习“辟谷术”十天半月不进食不会有问题,更何况,爷身上带着我们挖来的所有宝贝,随便炼化一样,就能挨过月余。”“辟谷”即不食五谷杂粮,通过吸收自然精华之气,而达到养生养道的一种修行方法。《人间》一书中记载说,春秋时鲁国人单豹,避世于深山习辟谷术,不衣丝麻,不食五谷,只喝溪水,年逾百岁,犹
有童子之颜色。
听黑子说吴老道修习了辟谷术,我心下微松了一口气,可随即我又想到,吴老道毕竟是在墓中。
“那墓里不会有什么未知的危险吧?”我问黑子。
黑子说:“我在墓中转了两圈,并未遇到危险,唯一诡异的地方就是,那墓中的路错综复杂,走着走着就会回到原地,还会产生幻觉,但都不足以致命。”
“那应该是墓中有邪祟迷人眼,或者是什么阵法。”我推测说。
黑子点头道:“我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我对阵法一窍不通,所以就回来找你了。”
说实话,阵法这东西我也只是在书中看过,实际没怎么接触过,如果那墓中真有啥大阵,我去了不一定能对付的了。
我看了一眼灰爷,想求助他们,可一想到他们马上就要去办自己的事情,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灰爷这时候忽然问道:“黑子,你说的那座大墓,在蜀地什么地方?”
黑子道:“那墓在一座叫“大荒山”的山上。”
“嘶……”
“大荒山!”
“怎么竟去了那里!”
二爷他们听了黑子的话,显然都大吃一惊。看到他们的样子,我忍不住问道:“大荒山怎么?你们知道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