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全他爹道:“坟墓掘开后,那坟穴内竟冒出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令人心生疑惑,可更加让人始料不及的事情还在后面,当大家打开棺材,看到棺材内的一幕时,全都惊讶的目瞪口呆!”
“那棺材内竟然有一个白色的大茧!”“当时我还很年轻,大学刚毕业,胆挺大,不知道忌讳,就趴在腐朽的棺材上,认真的察看了一番,那个茧壳不像是蚕茧那么细腻,有点像什么植物柔软的根茎,细细密密,层层包裹,将我太爷的的骸骨
包裹的严严实实。”“我叔家弟弟是个行动派,当时就用手去撕那个大茧,不想茧壳非常有韧性,撕扯了半天才撕开了一个拳头大小的窟窿,透过那个窟窿,我们看见我太爷的尸体完好无损的躺在茧中,还没有腐烂的迹象!
”
“要知道,那时候我太爷都死了二十多年了,二十年的尸身保持的如此完好,这实在是太奇怪了!”
“我爷爷跟我大爷爷他们见这光景,一合计,说墓生异像,这里可能真的是风水宝地,这坟不迁了,就地恢复。于是大家七手八脚又将坟埋上了。”听张全他爹所说,他家祖坟地气呈虹,棺中生茧,还真是一处风水宝地。别人都看不到的地气,唯有他家太爷能看到,这也是他张家跟宝地的机缘,至于那个茧,应该是宝地灵气护主所结,就像当年老
村长挖出来的那几个土坷垃,里面也有异物包裹在茧中。
我问张全他爹,“那之后,是不是你家中各种运道停滞了很长时间?”
他回忆了一下说:“那时候我大学刚毕业,处在创业期,一个人在江城打拼,一直没有成绩,特别的苦闷,直到三年后才时来运转,接着如有神助,扶摇直上。难道这也跟祖坟风水有关系?”
我点头道:“你们当初贸然挖坟,撕开茧壳,破了风水运转的一个规律,是需要养很长一段时间才会恢复的,如果你们不曾挖坟,那三年你不会吃那么多苦。”
张全他爹听后唏嘘不已,随后又担心道:“如果真的是风水跑了,那可如何是好?我家岂不是要中落了吗?”
我劝说了他一番,说风水会跑,但也需要很多年,到底是不是风水问题,赶明去看看再说。
和张全他爹边吃边聊,吃完饭的时候已经快九点了,我俩结伴回了医院,在三楼各自分开,我回吴老道的病房。
“程缺!”
还没待我走到病房门前,就听背后有人喊了我一嗓子,我回头一瞅,是灰爷,他怀里还抱了一只小狗,一边喊我,一边兴冲冲的往我身边跑。
“灰爷,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我疑惑的问道,“来就来呗,你还抱着条狗,这是医院,严谨宠物入内,你就不怕人给你轰出去?”
灰爷听我这么一说,将那只肥嘟嘟,虎头虎脑的小黑狗使劲往怀里塞了塞。
“灰爷,你这狗哪儿来的?”我望着那小狗,疑惑的问道。灰爷是大妖,普通的动物出于天生的敏锐,对妖都避而远之,我曾经特别注意过,灰爷,黄二爷它们出现的地方,鸡不鸣狗不叫,动物全都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可灰爷怀里这只小狗神经挺大条,一
点都不知道害怕,毛茸茸的小脑袋直往外钻,摁都摁不住,一双大眼睛骨碌碌直转悠,一幅机灵好奇,又不安分的样子。
灰爷瞪眼道:“这不是你家养的吗?”
我有些无语,没好气道:“我现在都穷成啥样了,我还养条狗,我养的起吗我?”
灰爷说:“这狗是在你家发现的,把你家大扫荡了的那个小贼就是它。”
我望着那小黑狗不可思议道:“怎么可能?这不就是个狗崽子吗,看起来也就刚满月的样子,这么点的狗,怎么可能把家中搞的那么乱?”灰爷见我不信,滔滔不绝的跟我说起了狗崽子的丰功伟绩,“你别看它小,本事大着呢,要不是亲眼所见,我都不相信它那么厉害,天黑后,我关上店门想睡觉,黑灯瞎火中,我看见这小家伙从床底下钻
了出来,开始翻箱倒柜,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我当时还以为是个什么小妖,就把它抓了起来,结果左看右看,好像就是只普通的小狗。”
“后来我怕你还在为家中遭贼的事情多虑,就抱着它来了,这小家伙饿坏了,路上抢了好几个摊子上的吃的,要不是我跑的快,那可惨了,现在我都不敢撒手,一撒手它不定又跑哪儿作去了。”
我盯着那个好像有点多动症的小狗端详,这门窗都锁着,它这么点小玩意,怎么跑到我家去的呢?
灰爷见我的样子,再次问道:“这狗真不是你们养的?我看床底下还有个狗窝啊,里面垫了草,还有土……”
“你说啥?”听灰爷说至此,我惊讶的打断了他的话,“你的意思是,这狗是从那土坷垃里出来的!!”
灰爷并不知道吴老道养土坷垃的事,见我那么激动,一时愣住了。
我平复了一下激动的情绪,比划道:“灰爷,你说的那个垫着草的箱子里,是不是有一个跟西瓜那么大的土坷垃?”
灰爷摇摇头道:“没有,只有一些草,一堆土。”
我盯着那小黑狗愣怔的看了半天,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吴老道含辛茹苦十年,拉了一屁股债养的异兽终于出来了,让人做梦都想不到的是,耗费了大量灵力养了十年的异兽,竟然是一条狗!
这狗不都是胎生的吗?怎么还从土坷垃里钻出来了?这是狗吗?
我越想越觉得不太可能,一把把小狗从灰爷怀里拽过来,仔细的瞧了起来。
耳朵支愣着,嘴里一口小獠牙,大眼睛很机灵,浑身毛发缎子般乌黑锃亮无一根杂毛,是一只品相很好的狗。我不甘心,将它翻了过来,软软的肚皮底下长了个小雀雀,公的!
还真是一条狗,唯一跟狗有些不同的地方就是它尾巴很短,是一只秃尾巴狗!
我心里哇凉哇凉的,说不出是一种啥滋味。我心说,这事要让吴老道知道了,得是一幅什么表情?
“喂,你怎么回事?怎么把狗带医院里了……”
我正胡思乱想,一个正好路过的医生将我训了一番,勒令我立刻将狗抱出去。
医生一走,我抱着狗崽子回了吴老道的病房,让我始料未及的是,吴老道那货竟然醒了过来,倚在床头没事人似得,见了我们挺高兴的打招呼。
我心中一喜,刚想说话,我怀中的狗崽子‘嗖’就蹿了出去,几个蹦跳间跳到了吴老道的病床上,扑到他的脸上就是一顿舔。
吴老道一下子被舔懵逼了,我则看的唏嘘不已,原本我心里还抱着一丝侥幸,希望这事搞错了,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幕,我知道错不了了,这绝对亲生的。
“程缺,这~这哪儿来的小狗?咋跟爷这么亲呢?”吴老道一边躲,一边笑着问我。
“这……这是灰爷带来的。”
吴老道刚醒,我不想刺激他,随口扯了一句。
不想一向挺精明的灰爷,听了我的话后,直接把事情的经过跟吴老道说了,拉都拉不住。
吴老道听完后瞪了眼,抓了狗崽子看了一通,两眼一翻差点又晕了过去,我喊了好一通他才面若死灰的睁开眼睛。我万分理解他此刻的心情,这就跟当爹当娘的拉扯孩子一样,原本对一个很优秀,底子很好的孩子抱着极大的希望,希望他们成龙成凤,不想,到头来却成了一条狗,这刺激,搁谁谁都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