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话语的传出,梁冠再无异议,安下心来,满是恭敬的坐在我旁边,替我斟茶倒酒。
直至会议结束,众人才各归其位,共同离开酒店。
我回到总统套房,捧着红酒杯,闲庭信步地走到阳台,眺望着连绵细雨中的明珠市,暗暗想着潘坚会怎样下这一步棋,来逆势翻盘。
“莫非?是地榜高手?”我抿下一口香醇的红酒,暗道青帮盘踞明珠市多年,更有地榜高手坐镇,如果潘坚不借助天门,那就只能派出地榜高手。
可是,青帮有地榜高手,我这边一样有五名地榜高手,未必会输给青帮。
除去宁杏不算,五个城市据点各拥一名,刚才他们带来的心腹手下之中,正有地榜高手在内。
其中,以梁冠身边的那名男子实力最强,位居地榜三十,乃是地榜后期。
倘若再加上宁杏,在二爷排名消除后,从地榜十三晋升到地榜十二,除非青帮有前十以内的地榜巅峰高手,否则的话,青帮还是要输!
无论是布局、背景、高手、资金、青帮从一开始,就已经输得一败涂地。
但我还是很疑惑,这必输无疑的局面,潘坚不可能不清楚,他又为何敢与我相斗?
莫非,是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底牌?
我想不明白,这是我最猜不透的一点。
索性,我也懒得去想了,如果潘坚要玩,那我就陪他玩到底,不管他有什么底牌!
回头走进总统套房的客厅,放在台面的手机忽然阵阵作响。
我上前一把,将手机拿起,看了看上面的号码,居然是个陌生来电。
我一下就知道是谁,真是一想曹操,曹操就到,连忙点开通话键,笑道:“潘老大,别来无恙啊。”
果不其然,那边直接响起潘坚沙哑的嗓音,似乎因为酒喝得太多,导致喉咙出了毛病。
“李兄弟,果然料事如神啊,居然想都不想,就知道是我。”
我悠然的点了根烟,坐在顶级真皮沙发上,翘着二郎腿,一手捧着红酒杯,一手拿着手机,慢条斯理的说:“潘老大,身体恢复得怎么样?”
“托李兄弟的福,没什么大碍。”潘坚沙哑一笑。
我微微勾起嘴角,悠哉悠哉的喝了口红酒,说:“潘老大,这酒伤身,我劝你以后还是少喝为好,免得身体承受不住,毕竟潘老大三十多岁了,不像我这种年轻人一样,有那么好的身体了。”
“李兄弟哪里话?如果换做其他人,我不会跟他喝,但是李兄弟你,有这个资格。”潘坚不为所动的说道。
“那潘老大,打算怎样喝第二场酒?”我试探的问了一句,暗道我和潘坚的对话,总是夹杂着另外一层意思。
这所谓的第二场酒,并非是酒,而是棋子,我在试探潘坚会如何走下一步棋。
只听潘坚又是一笑,说:“这第二场酒,就不劳烦李兄弟费心了,时间一到,李兄弟自会晓得,这酒有多烈。”
“有96度的伏特加烈?”我故意的问。
潘坚始终不以为然,反倒意味深长的说:“可能有,也可能没有。”
潘坚这厮,我完全猜不透他在打什么鬼主意,真如之前梁冠形容的那般,不是一般的黑,不是一般的狡猾。
潘坚之所以这样说,一来是想刺激我,想让我紧张紧张,最好是自乱阵脚,二来是留下一个悬念,让我去猜测他的下一步棋,我越是猜不到,越是紧张,他就越高兴。
然而,我根本不紧张,这盘棋局我几乎是必胜,潘坚若想翻盘,堪称难上加难。
无论是明面上的关系和背后的势力,统统摆在眼前,潘坚一个小小的青帮,哪怕是地头蛇,也不是对手,只会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步覆灭,或者归顺铁江。
偏偏,潘坚从头到尾未曾有过一丝一毫的惊慌,一直保持着自信,这点实在令我捉摸不透,潘坚到底在盘算着什么。
于是,我说:“潘老大,无论你拿出什么酒,李某都会去喝,李某很期待,你这酒到底有多烈。”
“到时候,你尝过了,便知其味。”潘坚笑着应道。
随后,我和潘坚相互聊了几分钟,这才挂断通话。
原本我是懒得去猜,但潘坚如此的自信,令我不得不去深思,潘坚手里到底还有什么底牌,可以让他这么的从容不迫。
即便明珠市外围的四个城市,已经在开始行动,潘坚也始终风轻云淡,这一点着实看不懂。
坐在沙发,沉思良久,依旧未有答案,可我对潘坚这个人,已经有了足够的了解。
潘坚此人,城府绝非一般的深,而且还是个老江湖,谈吐间密不透风,根本套不出一丝秘密,即使我故意刺激他,拿他被我喝进医院的事来说,他也不为所动。
如此深沉的城府,不禁令我回想起一个人,那便是...方道!
方道绝对是我见过城府最深之人,言辞极为犀利,每一句话看似不经意间说出,其实都恰到好处,令人无法反驳。
甚至我有种感觉,方道此人,极有可能是未来的方家家主!
而潘坚,在我认识的人中,足以排进前五,能与宋海许坤这等老狐狸做比较。
如果潘坚拥有大背景,或者像宋海一般,乃是大家族的家主,恐怕定能成为一代枭雄。
然而,这仅仅是如果,潘坚并没有这么强大的背景,他只是一个青帮的老大。
没想到,此次南下,第一个遇到的敌人,便有这般心智,这华夏大地果然能人居多,不容小看啊。
虽然,我猜不透潘坚的计划,但和他这么一斗,我心中忍不住越发的激动,或许这便是与高智商人物较量的刺激吧。
我又倒了杯红酒,转念一想,宁杏这气估计也消了吧?都两天一夜没见人了,跑哪去了?
索性,我直接发了条短信给宁杏,简单的说了四个字,“跑哪去了?”
结果,宁杏过了好久才回我,“买衣服呢,别烦我!”
我当时就傻眼了,宁杏居然去买衣服了?罕见呀,莫非是听了我的话,真以为我看腻了她的穿着,这才去买衣服的?
这...这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