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猜我敢不敢杀你?”
陈凌走至秦渊一丈开外停了下来,戏谑的看着秦渊笑道。
迎上那双诡妙到无法看透的眸子,秦渊浑身一个哆嗦,一股寒意从尾椎骨直线上升。
敢不敢杀我?
“你不敢,我乃是圣王之子,我父亲乃是刑殿殿主,位列神武殿十二大太上之位。”
“你怎么敢杀我?杀了我,你也逃不了。”
“哈哈,陈凌,有本事,你就来杀我啊?来啊。”
秦渊怨毒无比,浑然不顾自身狼狈,狰狞狂笑。
他突然自信起来了。
他乃是圣王之子。
一尊圣王,武洲巅峰强者。
更何况,他的父亲还不是一般圣王,乃是刑殿殿主,神武殿十二大太上之位,位高权重。
谁敢杀他?
“陈凌不会真的敢动手吧?”
“应该不会,他除非疯了,刑王大人可是刑殿殿主,神武殿十二大太上之一,就算是其他太上也不会对秦渊做出格之举。”
“现在好看了,嘿嘿,陈凌这么大张旗鼓,就只为教训一下秦渊?”
“哼,教训秦渊?你敢吗?”
诸人议论纷纷,看戏一样的看着两人。
圣殿好久都没有这么热闹了。
陈凌蓦然抬头,扫向四方。
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无一圣殿高层现身。
这是在预示什么吗?
“圣王之子如何?刑殿殿主之子又如何?十二太上又怎样?”
“杀人者,人恒杀之。”
“死。”
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波动,蓦然自陈凌口中一字一字吐出。
天地间,杀机骤生。
天生杀伐,天地之意,在陈凌的掌控之下,竟衍生杀意。
天杀。
轰!
滔天的意志降临,与陈凌杀意融合,化作一柄数百丈巨剑,金光灿灿,威震苍穹。
狂烈之力,掀起铺天盖地的浪潮。
咔咔!
空间破裂,那金色巨剑,仿若审判这天地的杀剑。
“不,不会吧?”
一位大圣强者满面呆滞,狠狠咽了口吐沫。
“这家伙疯了,疯子。”
“卧槽。”
一众武者,彻底懵逼了。
谁也想不到,陈凌真的敢动手。
那惊天动地的杀意,天发杀机,傻子也知道,陈凌这是在玩真格的了。
秦渊双目圆睁,恐怖的杀意将他包裹。
浑身哆嗦,豆大的冷汗一滴滴从脸上滴落,连一个字他都说不出来,胸腔窒息,喉咙被杂物堵塞。
轰!
金色巨剑,朝着秦渊,当空斩下。
咔嚓!
天穹,被生生斩出一道百丈裂纹。
“不……”
秦渊恐惧的闭上了眼睛,凄厉惨叫。
“陈凌,够了。”
天地间,一道洪钟般的声音骤然响起。
让所有人意志狠狠一颤,面色惨白。
那金色巨剑,在斩向秦渊的霎那间,凭空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地平静,前一刻浓郁到淹没苍穹的杀意,在这一刻,仿佛从未出现过。
陈凌身躯一颤,嘴角溢出一缕血丝。
“刑王出手了。”
“事情搞大了,自己的儿子都要被杀,刑王能不出手吗?”
“就是不知道,陈凌会是什么结局?”
陈凌缓缓擦去嘴角鲜血,抬头看向天穹:“够了?我还以为你不会出手呢,看来你还是挺在意你这个儿子。”
“我靠,陈凌真的想找死吗?”
面对一方圣王强者,任谁也想不到,陈凌竟会蹦出来这样一句张狂的话。
换做其他人,吓都要吓尿了。
天穹静寂。
“陈凌,适可而止。”
失魂落魄的秦渊,这个时候陡然醒转,狰狞的瞪着陈凌咆哮道:“父亲,他要杀我,他要杀我,你要为我报酬。”
“杀了他。”
“废物。”
一声冷喝,如滚雷炸碎苍穹。
嘭!
秦渊如被重击,整个人喷洒着鲜血如炮弹一般,射入一座山峰。
咔嚓!
山峰爆碎,秦渊凄惨的躺在碎片之中,满身是血,不住抽搐着身体,嘴里涌出汩汩的鲜血。
诸人已然彻底呆滞。
事情的发展,似乎有些不对劲啊。
刑王怎么对他儿子动手了?
而且一出手就是雷霆之怒,毫不留情?
看着秦渊那凄惨的样子,众人都浑身发寒。
看到此幕,陈凌面露惊讶之色。
这位刑王,可还真狠。
不过,他也看出来了一些东西。
秦渊是刑王之子不假,不过无论天赋还是表现,都让这位刑王不怎么满意。
否则的话,也不会任由自己教训了秦渊半天,在最后真的动手杀之的时候才出手。
那股杀机,是真的。
但他的目的本就不是杀秦渊,动手之前他就预料到了这一幕。
瞥了一眼如同死狗一样的秦渊,陈凌知道,从今以后,秦渊再也不会威胁到他了。
“此事就此作罢,上来吧。”
刑王的声音再度响起。
与此同时,一条阶梯骤然自天穹深处蔓延而出,直直延伸到陈凌面前。
陈凌愣了一下,旋即若有所思,缓缓踏上阶梯,往虚空深处走去。
直到陈凌顺着阶梯消失在虚空之中,数十名圣殿弟子都还处在懵逼之中。
陈凌到底有什么来头?
这是所有人内心的念头。
东洲?
你信吗?
傻子才他么信。
……
虚无深处。
陈凌看到了十二张椅子,看到了十二位武者。
十二人,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
气息虚无,犹若深渊黑洞。
无形的压迫,让他窒息,面色惨白。
十二尊圣王,神武殿,十二大太上。
其中一人,一袭赤红色长袍,双眉粗厚飞挑,面容粗狂,给人一种极其野蛮霸道的恐怖压迫。
陈凌猜出,这位恐怕就是刑王了。
“陈凌,拜见诸位太上。”
他微微躬身行礼。
哪怕他在镇定,此刻双腿都微微颤抖。
“胆子不小,神武殿创殿数千年来,你是第一个敢如此狂妄的弟子。”一位青衣中年盯着陈凌面露冷笑。
声音冷冽,如无形之剑,刺穿他意志,让陈凌后背冷汗顿时多了一层。
“好一场天发杀机,小家伙,你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吗?”
幽王笑眯眯的看着陈凌道。
“不敢。”陈凌嘴唇哆嗦,颤声道。
“呵呵。”
幽王看了一眼刑王,面露诡笑。
“秦渊虽然是我的儿子,不过太不成器了,能被人打磨一下,也是好事。”刑王面带淡笑,声音却让人如沐春风,与其野蛮粗狂的面容极为的不搭。
此话一出,陈凌却是心头发苦。
这位刑王,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
秦渊摊上这么一位老爹,还是圣王,是祸不是福啊。
此刻,他的目的已经达到,只能听天命尽人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