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若初?
慕容月一愣,又看看和他走得很近的纳兰若雪。脑子里浮现出的,却是那张在张老伯那时的面容。那张脸,与现在这一张,没有一丝相似的!
但是……会让纳兰若雪那个智障乖乖听话的,也就只有他了吧?
想到这里,慕容月只觉得玄幻极了。
“雪儿给兄长添麻烦了。”纳兰若初说话间,咳嗽了几声。
“你病了?”纳兰若冥微微意外。男子闻言,笑了一下:“无事,不过是之前有不长眼的人坑了我一把,又加之城南区的事情,着实是让人费心。这才落了点火气。”
还真是同一个人?
慕容月听着他这番话,瞬间就对上了。看样子,对外时的样子,应该是易容了吧?果然,这些出门做生意的,总会在背后留个心眼儿。若不是今日偶然撞见。只怕打死她也想不到,那个咄咄逼人的纳兰若初,会是当日与她一起被无双公主坑了的瘦弱公子。
“你说的是太子一事吧?”纳兰若冥道。
纳兰若初点了点头,也是很苦恼:“本都已经说定了的事,谁知道竟然那么倒霉。”
“不是倒霉,只是你查的少了而已。生意场上,本就会有各种意外,那个情况下,你认了倒霉,却不是补救。这就是你的罪过。”纳兰若冥的语气很随意。
“兄长也是没办法!”纳兰若雪见纳兰若冥批评自家兄长,不满的怼了过去。
“你闭嘴!”纳兰若初呵斥一声,然后对着男子行礼道:“若初记得了。”
“兄长!”纳兰若雪见自家兄长这般,气的极了。倒是纳兰若初只道:“不知兄长是否可让这位神医为我把脉?病症不大,想来就是神医几句话的事。”
又是为了这个?
慕容月嘴角一抽,这个纳兰若初,还真是惯得他妹妹啊。纳兰若冥若有所思的看着自己这个弟弟。许多人都说,若没有他纳兰若冥,这纳兰家,就是他的天下。
那么他自己,是否也是这么认定了?
否则的话,断不会有今日这般吧?纳兰若冥心中想着,眼底划过了一丝晦涩。
“兄长不愿?”纳兰若初微微挑眉。纳兰若冥闻言,却是笑了:“我纳兰家并未给予神医什么承诺,她是自由的,你若想知,便问她罢。”
纳兰若初闻言,看向了慕容月,在对上那双眼的时候,也觉得十分相似。于是道:“不知您可否为我诊脉?”
能说不吗?慕容月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然后将手覆在了他的手腕上。男子的脉搏跳动并无任何问题,再看看他这副苍白的样子,于是道:“脉搏没有任何问题。身体健康,公子的病,只怕是在心上了。”
说着,慕容月指了指男子的心。
“果然是神医。”纳兰若初对着慕容月道了一声,然后道:“近来我为一件事情,一个人所困惑。百思不得其解,又辗转难以忘掉。所以,才落得这样。”
“兄长莫不是有了喜欢的女子?”纳兰若雪紧张的说道。
“并非。”纳兰若初说着,多看了一眼慕容月,带着纳兰若雪离开了。
等人走后,慕容月就听见自己身侧的男子道:“你见过他。”
“见过纳兰公子的人自然是很多的,毕竟,若初公子他不像是你,只能在家里待着。”慕容月态度随意的说道。纳兰若冥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了起来:“是啊,只不过,我说的是他这副样子。”
“什么意思?”慕容月审视着眼前的人。
“他出门时的样子,与现在是不同的。只是不知,你在何处见了他这样子?别说谎,我看见了你刚刚的意外,还有似乎怀念了什么。”
纳兰若冥的话,让慕容月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个人,简直可怕!
“我在哪里见过他,应该与你无关吧?”慕容月不善的说道。
“这是自然。”纳兰若冥说罢,转身看向了湖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慕容月与他一起在这儿待了好一会儿,一直到男子的脸色越发惨白时,才将人扶住:“回去吧。血只能喝一次,不然的话,对你没有好处的。”
“我只是想多看看外面的风景而已。”纳兰若冥的声音已经是有些虚弱,与昨天的喘息差不多了。慕容月的脸色说不上好看,毕竟他现在可是她的病人。
万一真的死了,找谁哭去?
男子却好似没看见慕容月脸色难看一般,有些恋恋不舍的看着这片湖:“七年间,我第一次来此处,不过几百米的距离,站在小院的二层竹楼上,依稀可见,触手可及。却从未来过。”
慕容月被男子的话说的一愣,看着他,神色复杂极了。这两次见面,纳兰若冥的气场太强,甚至言语之间,都会将话题带到别处,让人渐渐地忽略了这个人病入膏肓的事实。
就好似之前,她都在那么一阵子忘掉了这回事儿。此时看着他虚弱的样子,慕容月才猛然想起来,是了,这个人苟延残喘了整整七年,甚至于在不久之前,还在等死。
“我带你回去。”慕容月将人搀扶好,然后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你身上真暖,比阳光要暖多了。”纳兰若冥的声音轻的几不可闻。
“你安静一点儿,少说话。死在路上我可不管埋。”慕容月恶狠狠的说道。
“你可真凶,若我死了,你大概也要与我陪葬。”纳兰若冥说着,不由得笑了起来:“这样想想,其实也挺好,我冷了七年,死时总要有个暖炉陪葬不是?”
呵呵!
被当做暖炉的慕容月很想就这么给他一个巴掌算了。都要死的人了,还这么嚣张。回去的路上,慕容月只见云儿正坐在石凳边上,抱着她的剑,一脸严肃的等着。
见到慕容月搀扶着纳兰若冥时,才连忙起来道:“这是?”
“太阳晒的多了,中毒了。”慕容月信口胡诌道。
“太阳是有毒的?”云儿只觉不可思议。纳兰若冥忍不住笑了一声,慕容月只觉得火气瞬间就上来了,对着云儿道:“你来帮我搀扶他。”
“啊?是!”云儿连忙听话的搀着纳兰若冥。等三个人回到院子时,小厮见到自家公子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顿时就哭了起来。
“公子,您怎么就不听奴才的话呢,奴才都说了,您不能出去啊。这下,等家主来时,可怎么办?”小厮一边说,一边哭着。慕容月只觉得头疼。
刚出门一个爱哭的杏儿,又遇见一个爱哭的男人?
“你闭嘴!”慕容月冷声呵斥,然后道:“你家公子不会有问题的。”说完,慕容月将人带入屋子后,看着他道:“虽然不知道好不好用,只不过,反正你都这样了,还是试试看吧。”
“嗯?”纳兰若冥有些迷糊,身上的寒冷,让他忍不住要往慕容月这边凑。慕容月将他踢到了床上,将人按住,防止他蹭过来,然后问道:“你会喝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