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妞对林宇的戒备也是很强的,经过了刘正杰那件事情之后,她可谓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现在对年轻男子都形成了一种本能的畏惧心理了。
“我是。请问你有什么事情?”白妞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身体,不过,当她看到林宇的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还有那个能够温暖人心的笑容时,突然间就有了一种好像见到了亲人的感觉,不自觉地就点了点头,有些不害怕了。
“白妞,你好,你不必问我叫什么名字,我只问你一句,如果我能治好你,并且还你一个公道,你会出庭做证指控那个人渣刘正杰吗?”林宇躬下身子望着白妞,微笑问道。
“你……”白妞一下就愣住了,林宇这句话其实问得很唐突,却又直指她心中最痛最柔软的地方,一时间,居然让她迟疑住了,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喂,你倒底是谁呀你?干什么的?凭什么靠近我闺女?你赶紧走,马上走,如果你不走,我马上就报警了。白志坚,你个窝囊费,你还是不是个男人?被人闯到家里来了说些杂七杂八的没用的事情,你居然连管都不管一下?你赶紧过来,把这个莫名其妙的小兔崽子给我撵走!还有你,白妞,给我闭紧你的嘴巴,不许乱说话。你要敢乱说,我打断你的腿,不,是手。”张杏此刻跑了过来,抓着林宇的胳膊大吼大叫道。
因为她刚才也听到林宇的话,身上就是一个哆嗦,突然间就想起了本乡的党委书记胡春志刚才走的时候跟她说过的话来,胡书记言下之意其实已经说得很清楚了,这笔钱,就是给白妞的封口费,只要接下来了,以后就不准再告了。并且,无论谁来鼓动他们去告,他们也不许告。否则的话,非但钱会要回去,最重要的是,刚刚到城里上班转成事业编制的白强也要被直接拿下,重新回农村务农了。
一想到儿子未来的命运,张杏哪里还能站得稳?她当然不允许这个突然间跑出来的年轻人破坏儿子的好事,一定要把他给赶走,赶走!
张杏大叫着,往外拉扯着林宇,那边的白志坚也站了起来,却是有些犹豫不决,站在那里没动地方,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林宇任凭张杏去拽他,却如大山般动也不动,只是望着白妞,微笑着等待着她的答案。
“治好我?你,你真能做到?”白妞惊疑不定地望着林宇,眼神中有着巨大的惊诧。医生可是说了,就算神仙来了,她断裂的腰椎也不可能再接好了,下半辈子,只能靠着坐轮椅活着了。
“白妞,别听他胡说八道,你是注定了要残废一辈子的,这小子就是在骗你,你不要相信他的鬼话。”张杏在旁边连连冷笑,同时依旧在契而不舍地拽着林宇。
“你闭嘴,有你什么事儿?如果残废的是你的儿子,你会不会这样说?”白妞一句就将张杏顶得险些上不来气。
“小兔崽子,你居然敢来我家里来招摇撞骗,你真是活腻了。”张杏一见白妞居然有松动的迹像,登时就是心底下一凉,为了儿子,她真是豁出去了,张了尖尖的十指,上去奔着林宇的脸就是一把。
只不过,林宇早就料到她会这么做了,只是轻轻一振臂,就已经将她推到了一旁去,跌倒在尘埃之中,爹一声妈一声地叫唤,扶着腰半天爬不起来。白志坚慌忙跑了过去,想要扶她,却被张杏一把推到了一旁去,就势指着着他就“窝囊废”、“没用的东西”、“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之类直刺人心的话就如瓢泼大雨一般向着他浇了过去,骂得白志坚直缩脖子。
“我当然能做到。”林宇向白妞露出了一口白牙,温和地笑道。
“我,我怎样才能相信你?”白妞咬了咬嘴唇,小声地问道。刚才她之所以犹豫,也是因为这个了。虽然她早已经死心了,可是就如同溺水之人总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她又何尝没有憧憬过希望的曙光呢?
林宇并没有说话,只是微微一笑,随后右手轻轻地扶在了她的肩膀。一瞬间,白妞只感觉到一股莫名的热量“哗”一下如长江大河般涌入了她的身体之中,随后,直冲进脊柱里,沿着腿腰椎再一路向下,最后直冲到了膝盖弯儿处,曾经没有半点知觉的下半身突然间就火热燎燎了起来,她下意识地一抬右腿,天哪,右脚突然间就动了一下,尽管动的辐度是那样小,可她心头依旧一片狂喜,豁地就抬起了头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的神色,还有着说不出的狂喜。
只不过,随着林宇的手掌拿开,她的下半身就又是一片冰冷,恢复如初,再没有半点知觉了。
“现在,你能相信我了么?”林宇微笑问道。
“信!”白妞毫不犹豫地一点头说道。
“那就好。现在,做一个选择吧。倒底是为了你弟弟的未来,继续残废着忍辱负重地待在这个家里,还是让我治好你出庭做证告倒那个王八蛋获得新的人生,再来照顾你的家庭,你可以做出选择了。”林宇微笑望着她问道。
白妞再一次犹豫了起来了,事到临头,她反而没有最初决绝的勇气。她不是担心别的,只不过是在担心,她那个老实巴交的父亲,因为这件事情,会不会承受来自张杏的可怕折磨。还有,她弟弟白强又怎么办?
林宇并不着急,只是在等着她的答案。
那边,张杏已经再度爬了起来,狠狠地给了白志坚一个耳光,随后又向着林宇契而不舍地扑了过来,不过她未能如愿,人还在半路,却人抓住了——不是林宇,而是她的先生白志坚。
“放开我,你这个没种的男人。”张杏还在骂,只不过,刚骂到一半,“啪”,一记响亮的大耳光已经抡上了她的脸,打得那叫一个脆生,像扎爆了一个汽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