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形势突然似乎变得怪异，原本自信满满的羲月如今神色阴晴不定，羞恼怒火在心中积聚，但却根本无从宣泄。
千算万算，哪里算到会是这种结果？
愤怒咒骂过后的羲月，强迫自己逐渐冷静了下来，她美眸阴郁的盯着人殷，又问：“香狐妃凝舞，如今身在何处？”
“怎么，你想去杀人灭口？”
人殷讥讽反问，嗤笑不已，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既是从瑶池东海消失不见，她必然仍在那东海海域，可重伤垂死的她又哪有敛藏形神的能力？又怎么可能瞒得过人殷的耳目？是那条小蛟龙作怪么？不……不对……”
紧蹙秀眉的羲月不停沉吟，但实在想不出那时的凝舞又怎么可能还有脱身之法。
聪明反被聪明误；
千错万错，就不该指望这废物人殷成事，就像是数千年前连人皇伏羲都不看好他一样！
羲月神情阴郁更浓，无论如何必须改正这错误！
毕竟香狐妃凝舞若是未死，那她的所有付出和努力岂不都要付诸东流？
而另一边的人殷，打量着这位女和月母常羲女神，深邃的眸子闪过一抹抹精光，却是在考量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如何才能够让自己的利益最大化，眼下既有如此戏剧性的变化，又怎能不好好的予以利用呢？
各心怀鬼胎的两人纷纷沉默，气氛一时更加怪异。
终于——
羲月仙子阴沉脸色开口：“事已至此，你还不肯退去？”
“你楚郎的性命尽在我手掌握，凭什么要我退去？”人殷嗤笑反问。
羲月受够了他的讥讽，嗔怒道：“要么在此鱼死网破，要么你就立即从我眼前消失，否则……你人殷就准备好承受吾的怒火吧！”
“鱼儿会死，网并不见得破！”
“常羲……”
“色厉内荏的你，还妄想掌控现在的局面吗？还妄想指使于我吗？”
“吾并不是不能杀了你二人，即便会需要付出些代价，但大不了千百年之后吾从头再来，重起此间事，而楚天与你常羲则势必要在这里形神俱灭！”
人殷讥讽言道，根本无惧于对方的威胁。
因为对于他而言，最坏也不过仅仅只是这种结果而已。
羲月仙子粉拳紧握，冷冷道：“废话什么？这世间乃还有人族炤皇与人族景皇存在，如果你人殷真敢付出如此代价，早就已经出手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好，那便开门见山！”
“你常羲想救楚天的性命倒也容易，答应我几个条件，而作为回报……吾且帮你杀了香狐妃凝舞，根除你心头大患，如何？”
人殷面带戏谑笑容，幽幽提议道。
羲月仙子沉声问：“什么条件？”
“一，助吾恢复形神之伤；二，诛杀人族景皇放小白；三，助吾荡平瑶池仙境宗门传承，创建人皇神域。”人殷先后比出三根手指，笑意更浓道。
羲月闻听这些条件，不由得厉声道：“做你的春秋大梦，你休想！……这三个条件我若答应，岂非是彻底站到了楚天的对立面？待等他日楚天恨我不及，说不得还会想要亲手杀了我，与其如此反倒不如现在就跟你鱼死网破！”
“哈哈哈……先别急着拒绝嘛！这些条件，于你而言确实有些强人所难，但常羲你也要明白，此刻我如果放过这天命诛魔人，日后将会要冒多大的风险？我必须要保证楚天他们无法再妨碍我的事！”人殷阴森笑道。
羲月仙子死死盯着人殷，沉吟半响之后，让步道：“第一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但诛杀人族景皇我做不到，我更不愿与方小白直接交手，第三条更是不可能，我如果真那么做了，楚天他日后该要如何看待我？”
“既然常羲你肯让步，那我也要表示些诚意嘛！”
“方小白确实很棘手……”
“既如此，其人吾以后会亲手将之诛杀，你常羲只需要负责炤皇玄言子即可，可别告诉我连这个废物你也觉得为难！”
“至于第三条，我不需要你常羲直接出面与道门为敌，你只要帮我创建人皇神域即可。”
“这是吾的最后底线，你可答应！？”
人殷沉了沉脸色，语气略带逼迫的向常羲询问，这些折衷的条件已经是他底线，而常羲不能够拒绝，也实在无法拒绝。
因为……
人殷已然抓住了她的软肋！
羲月仙子沉默了很久，说实话她并不愿意答应这些条件，更不愿意进行这桩近乎肮脏的交易，但如今的形势已经容不得她拒绝，除非……她要将我的生死置之不顾！
如此付出，真的值得吗？
倘若以后事情败露的话，又将会是一种怎样的处境？楚天他……该会如何的恨自己？
只是想象那种境地，便莫名觉得悲凉，因为明明付出和牺牲的都是她，得不到任何回报且就罢了，到时说不得还会遭受千夫所指，如此下场凄惨的爱，值得吗？
想到这里时，羲月仙子突然间笑了。
这样的爱或许感动不了旁人，但已然感动了她自己的内心，若是问值不值得，如此便就值得！
“倘若我答应，你人殷的宏愿图谋便大事可成，这偌大世间也将会遭受无间罹难……”
羲月仙子幽幽道。
“世人生死，不外乎轮回轮转，你常羲会在乎吗？不，你不在乎的！”人殷自信满满道。
羲月仙子哼哼冷笑，大方承认的抬眸道：“是，吾并不在乎！……人殷，吾此刻答应与你的条件约定，但此间事此间止，不可使第三人得知！”
“这是自然，此事绝不会再有第三人知道。”
人殷神情愈发的满意，虽然没能杀了我楚天令他觉得很可惜，但由此却换来了一大助力，简直是天助他成事！
羲月认真道：“不行，你还需立誓，以自己的人皇圣道宏愿来立誓！”
“哈哈哈……”
“吾人殷，在此立圣道之誓，吾与女和月母常羲之约定，绝不会诉之第三人！”
“如此，满意否？”
人殷笑容玩味的打量着常羲，按照她所要求的统统照做，彻底打消这个怀有野心的蠢女人的顾虑，她常羲的结局下场已然显而预见，已然……再不足为虑！
蠢吗？
确实很蠢！
不论怎么看，她常羲都像是在做傻事！
这一点不用外人旁说，常羲自己的心中也十分清楚明白，但她本来就是这样一个人，爱来时她可以为之不择手段、粉身碎骨，但爱走时……她也会立即弃如敝屣，再不会多看一眼！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