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传回消息来的是五宗协会,此次魔灵清尸王入世造成了许多道门弟子罹难,这场试探性的进攻彻底吹响了鬼界侵入阳世的号角,占宗真人玄言子下达谕令,通报五宗协会上下,以及整个小昆仑修行界,阴间鬼界与阳间人世出现近一步融合迹象!
这也就是说……在未来可预见的时间里面,两界通道门户的开启将会越来越频繁,皇者人殷将正式迈出回归阳世的步伐。
局势已经不容乐观,甚至是将要到了正式决战的时刻!
五宗协会已将预警等级调至最高,而且伴随两界门户的开启,鬼界纯粹阴气的溢散,世间将不只是会出现鬼灵为祸的情况,玄言子另有预言,远古大凶已在复苏之中,将会在人世间化生凶兽邪魔形体!
源头将会自瑶池仙境而起,逐渐向阳世蔓延,此也为阴阳合为一界的乱世征兆。
远古之初,天规拟定,三界分立;
而今,界规已变,阴阳相融;
这件事已是大势所趋,无法再避免和阻止,现在能做的只有尽好各方之责,其它的唯有听天由命。
当凝舞将这消息说给了我听的时候,我皱眉沉默,神情凝重。
事态如此,波及阴阳两界,谁都将无法幸免。
倘若接下来的日子里,两界通道门户频频开启的话,单凭阳世间的修行传承维护世间安定尚且不足,又哪还有什么余力再入鬼界之中去救人?
指望道门五宗,看来是不可能了。
他们也不可能单为李宗国一人,动用大神通修士入鬼界赴险。
我问:“世间遭劫,瑶池仙境各宗门传承的态度呢?”
“各大传承均已派弟子入世,准备应对频频开启的两界通道门户,身为我辈修士,自然不会眼见邪魔乱世而袖手旁观。”凝舞道。
我长长叹气说:“这是全面开战的节奏啊!”
“人殷步步紧逼,道门也已经无路可退,他准备了足足有二十年,也时候该发起进攻了。”凝舞怅然道。
我沉默下来,眉头渐皱渐浓。
凝舞美眸目光深深望着我,她知道我心中所想,道门如今正面临自顾不暇的局面,这时候想要救人几乎是不可能的,区区一个李宗国在整个阳世间的安危面前,也显得是那样的微不足道。
这听起来很让人寒心,却又无可奈何。
且不说李宗国,这些年来道门承受着鬼界入侵的压力,那所死伤的道门弟子又何止千百人?那每一个人,又何尝不是既有师门兄长,又有俗世家庭?
半响之后,凝舞突然问我:“幽冥之中有消息吗?那边又是怎么说?”
“无常神君告诉我,鬼界的局面处境远比阳世要艰难百倍,自考敝司六狱被破之后,他们所能获悉的消息也很有限,眼下能窥探得知魔灵动向已是不易,至于将……他们一时间也查不出什么。”我垂头丧气道。
凝舞蹙眉又问:“那六地狱之主,司君鬼王呢?难道已经全军覆没了吗?”
“苦河地狱之主祁利鬼王、珈蓝地狱之主美奴鬼王等四位幽冥司君,已经确定形神俱灭,罗刹地狱和罗浮地狱被破之后,南皇鬼王杜子仁与罗刹皇鬼王泗渊,如今下落不明,不知是生是死,幽冥地府曾动用力量寻找过,但是并没有得到任何结果。”我回答。
凝舞叹声道:“这么说来,对于鬼界的情况我们相当于是两眼一抹黑了!……楚天,你现在怎么想?”
“我还没有想好,我在尝试与幽冥阎君取得联系,或许他能知道更多关于鬼界的事情。”我露出苦恼样子来,这种情况下即便是能入鬼界救人,也不知该去哪寻找李宗国的下落啊!
凝舞不禁沉默了,难怪……难怪无常神君言道,鬼界处境要远比阳世间还要艰难百倍啊!
我思来想去,救人当然要救,不管怎么难也要去救,但我也要先搞明白这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事。
宗国说,待我回南冥村自然一切知晓。
可我们现在,一时半会还无法立即动身回南冥村去。
我冲门口外趴在地上养伤的蒲牢唤了一声,它蹒跚着一瘸一拐走进堂屋来,蒲牢既然是从行人派来的,那它应该知道其中内情才对。
可哪想,蒲牢对此竟一问三不知。
“你不是一直都待在南冥村吗?方小白出了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会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沉声问。
蒲牢连忙恭敬道:“回楚天大人,正因为兹事体大,才会封锁了消息,并没有将事情经过告知普通修行弟子。”
“封锁消息?为什么?”我奇怪问。
蒲牢仔细想了想后,这才又道:“似乎是与瑶池妙法门有关,小白的事情牵涉了许多大神通修士,其中情由复杂,普通弟子并没有得知的必要,故而才会封锁了消息,不过阴门六派清肃者还是清楚内情的。”
听到它的回答,我不由得看向凝舞,但凝舞却轻轻摇头,表示从未听说过这件事。
与妙法门有关的话,也就是说与那东凌小仙子有关!
方小白叛逆师法……会是因东凌之故吗?
回想二十年前,我还曾设想过帮方小白拐走这位仙人的女儿,但后来因东凌修行上师青月道人被凝舞报复所杀,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我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那天东凌小仙子欲杀凝舞为上师报仇的情景上。
杀师之仇,势必会让方小白和东凌小仙子之间造成无法化解的隔阂,这么看来的话……小白叛逆师法,还真就有可能与东凌有关!
想到这里,我不禁一个头两个大,恐怕又是一桩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糊涂账!
凝舞劝慰我说:“不管怎么糊涂账,总是有前因后果的吧?待解决完这里的事,你回南冥村走一遭,不就什么都明白了吗?”
“希望如此吧!”我又唉声叹气起来。
……
铁子和那三奎叔说着要帮我们索要丢失的东西,可这一走,竟然就是好几个小时。
等他们回来时候,天儿都已经擦黑了。
我忙问铁子,情况怎么样,罗庚盘是被村里的什么人捡了去?
可铁子的眼圈泛红,呆愣愣蹲坐在院子里,根本就没有回答我的问话,瞅他这失魂落魄的样子,不用说也肯定是出了伤感情的事儿。
三奎叔很为难地跟我们说:“你们丢的东西,应该就在村长陈大柱手里,只不过……他一口咬定的打死不承认,我们也实在没有任何办法。”
要不回来没关系,确定了还在夹沟村就行;
但他呢?
他这是怎么回事?
“铁子他……”三奎叔话到嘴边,又被他一道重重的叹气声给噎了回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