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敬剑看到古朴小门上的锁突然开了,怔了怔,当听到门内传来的声音时又觉得耳熟,一时想不起在哪听到过。
聂临渊打头,聂狂生与司敬剑跟在后面,这可是被称为禁地的凤栖宫后院,传说有凤鸣八子的遗物及功法之地,自己就这么堂而皇之的进来了?
司敬剑有些恍然,看着眼前被雪压低了的松枝,以及松林尽头的八角阁楼,总觉得一切有些不真实,心里在期待那说话之人到底是何方神圣。
“天呐!”司敬剑压低声音发出一声惊呼。“竟是传说中的紫芝,看这成色估计得两百年以上。”
聂临渊眼眼角扫了下司敬剑,似乎在说你好歹也是司家的大少爷,见到一株紫芝而已。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司敬剑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于夸张,脸颊微红,轻了下嗓子,低声道:“聂前辈见笑了。”
聂狂生目光中也有些惊讶,毕竟年少,难得见到传说中的紫芝,不过他性格天生内敛,却未表现出来。
司敬剑瞧了眼聂狂生。将他眼中那抹惊讶全都看去,心想着对方和自己一样,那到不丢人。
穿过松林,踩在绵厚松软的雪地上,三人来到八角楼下,却听狂龙声音从二楼传来,“上来吧。”
三人上楼,便看到站在窗边的韩立阳与狂龙二人。
司敬剑神色一滞,觉得韩立阳背影有些熟悉,眉间露出疑惑,死活想不起这背影在哪里见过。
“师尊。”聂临渊躬身行礼。
“前辈。”聂狂生虽聂临渊一同行礼。
司敬剑傻眼了!他以为自己听错了,聂临渊叫那个背影有些眼熟的人什么?师尊?
要知道聂临渊可是接下斩龙剑,一招便让自己爷爷落败的超级大宗师,那他的师尊又是何等实力?
“起来吧!”
韩立阳缓缓转身,嘴角噙着一丝笑,眸如星辰。
“韩,韩先生?”
司敬剑看着回过身来的韩立阳时,大脑空白一片,这人怎么会是韩立阳?他是聂临渊的师傅?
微微颔首,韩立阳靠在窗棂上,眉宇间多了一丝慵懒,“放心吧,司战天无碍!”
听韩立阳提起自己爷爷,司敬剑回过身。眼中露出迫切之意,“韩,韩先生,带我我爷爷的到底是何人?”
韩立阳摇头,“不知。”
司敬剑有些失望,却听韩立阳又道:“不过,很快就会知道了。”
“狂龙!”
韩立阳一扫脸上慵懒,身上的至尊气息便涤荡开,无论是狂龙还是聂临渊都被那股强大的气息压迫的喘不过气。
他的目光在这一刻变得清冷起来,像压在松枝上的雪,冷彻入骨,让人不敢直视。身形更是在瞬间变得高大起来,像一尊立在天地间的战神,让人顶礼膜拜。
聂狂生和司敬剑浑身颤抖,脸涨仿佛要被吹爆的气球。
司敬剑又惊又惧,他早就知道韩立阳很厉害,但没想到如此厉害,这股惊天的气势让他觉得自己仿佛地上的一只蝼蚁,随时都有可能被碾死。
气息一放一收,在一念间。
聂临渊四人松了口气,看向韩立阳的目光越发崇敬。
“即可吩咐下去,追踪碧幽与黑煞!”韩立阳下达至尊令,声音清冷如水。让人容不得半点质疑。
“是!”狂龙单膝跪地,声音铿锵如雷。
“去吧!”韩立阳摆摆手,眉间又浮上那抹慵懒,似乎这种操碎了心的事情是他极为厌烦的。
狂龙领命,不敢有片刻耽搁,纵身一跃便消失在虚空中。
“感觉如何?”韩立阳目光落在发黄的宣纸上,看着自己当初写下的那七个字。
“师尊是指?”聂临渊有些不知该如何回答。
收回目光,韩立阳伸出纤长匀称。骨节分明的手指,朝着窗外轻轻一勾,那松枝上的雪便落在他手中。
将雪放在砚中,韩立阳轻声道:“临渊,替为师研墨。”
“是!”聂临渊极为恭敬的立于韩立阳身边,能为师尊研墨是他修来的福分。
韩立阳纸笔蹲在那发黄的宣纸三寸之上,目光中隐隐有星光闪烁。
墨香浓郁,韩立阳轻轻一沾,如蜻蜓点水般迅速在纸上写下:一寸山河一寸血。
笔锋有龙蛇之气,又有横扫千军万马之气势,七个字落笔,那纸就像活了过来。杀气升腾。
聂临渊、聂狂生与司敬剑站在旁边,顿觉得心中生出万丈豪情,似乎听到了兵哥戎马之声,更有一腔热血!
聂临渊回过神。凝神道:“师尊,您是说碧幽与黑煞是异族?”
“算你不笨!”韩立阳将笔放回原处,目光变得凌厉起来,“我若没看错。这两人来自缅国!”
“混账!”聂临渊大怒,“司战天这老东西竟与异族勾结!”
司敬剑忍不住替自己爷爷辩解,“聂前辈,我敬您是前辈,但请您说话放尊重一些,我爷爷何时勾结过异族!”
司敬剑涨红了脸,他这话说的底气不足,碧幽长相确实像异族,但若只凭此就断定自己爷爷与异族勾结,有些太牵强!
而且,司敬剑是相信司战天为人的,他虽张狂嚣张,但一生追求剑道,为人除了有些护短,刚正不阿,绝不可能做勾结异族之事。
“哼!”聂临渊怒哼。“他四十年前与人勾结,害我在暗无天日的地下跺了四十年,这事你如何解释?”
“我!”司敬剑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反正,我绝不相信我爷爷勾结异族!”
说完,他眼中升起傲气,挺直腰杆,“我司家男儿一身傲骨。绝不会勾结异族,害我华夏!”
“若当真有勾结呢?”聂临渊眼中欣赏之色一闪而没,他极为欣赏有血性的年轻人,否则当年也不会与葛临风、木一航结交。
“若有,毙之!”司敬剑一字一顿,如立誓般。
“哈哈哈!”聂临渊爽朗地笑起来,拍了拍司敬剑肩膀,“不错不错,想不到司战天那个老混蛋竟有你这般优秀的孙儿。”
司敬剑一脸懵,心想:聂临渊这老东西态度转变的也太快了,欺负我还是个孩子?
一缕阳光透过云层洒落,在韩立阳棱角分明的脸上晕出一圈金光,暖洋洋的,说不出的束缚。
“不出三日,便会有消息。”韩立阳立于窗前,轻声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