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涩谷轻轻的躬了躬身。
而后闪身消失，回到了自己的红色轿子之中。
着着素白长裙的四个女人，又悄无声息的出现，抬着轿子，一路奔着妖气森然的迷雾之中飞去。
刘渊看着那远去的猩红色。
腹部的绞痛，还在持续不断的翻涌。
“肉肉，咱们走吧。”那一团眯眼笑着，仰面看刘渊。
“好。”刘渊低头看她，薄唇轻轻的勾起了一抹笑意，极力的想要将自己的痛苦之色，掩盖掩盖再掩盖。
如何能……
如何能让她看到自己痛苦不堪的模样？
如若真如妖界的圣君所言，这是他和她在一起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那么……不管如何，都要让这一晚，再美好一点的不是么？
正要走，那一团突然扭头，看向苏格：“大个子，这个时间上，任何存在都有好坏之分的，你们人也有坏人，也有好人。妖也是一样的，你们总不能因为我们生来比你们强大，有你们惧怕的力量，就不分好坏，见着就动手！”
苏格心口撕裂的剧痛。
那一团看着他的神色严肃又认真。
“今日他们的死，不怪我那一团，是你的过错，你们的过错！”那一团接着说道，“如若你们不设下结界，拦着我的臣民不让走，谁都不会死！”
“妖女，你闭嘴！”大和尚脚步虚浮，“妖就是妖，哪里有好坏之分！”
“一团，走。”刘渊紧紧的握着那一团的手。
生怕她的脾气上来，再把奄奄一息的老和尚打一顿。
“刘公子！”老和尚着急又大声的喊了一声，“回头是岸啊！回头是岸！”
刘渊微微侧目，然后垂眸凝笑：“大师傅，到底什么是岸？谁又能说得清楚呢？我已经有了想要停靠的地方，这个时候你让我回头，哪里可能有岸？”
那一团觉得人类就是让人摸不着头脑。
说话把，十几道弯弯拐着。
“走！”那一团哼了一声，牵着刘渊的手，一路就朝着镇子外头去。
远远的，苏格还能听到那一团好听且童真的声音：“马儿们都被妖怪们吓跑了，我们慢慢的走一段儿，再买个马车做好不好？”
“好！”
“这一路我们换一条路线去你家可以么？我想多和你去看一些人间的风景！”
“都听你的。”
“肉肉啊~你这么惯着我，是想把我惯坏，之后我的眼睛里除却你，就什么人都装不下去了么？你思想觉悟很高啊！”
刘渊只是笑，腹部的绞痛一阵一阵，生生要将他撕裂一般，翻涌搅动着。
他可以很清晰的感觉到，四肢百骸里的生命力，正在一年一点，随着时间的流淌，而慢慢的流失。
心中的恐惧，也慢慢的攀升。
他可不怕死，怕的是死后，真的爱着那一团的心，会随着刘渊的死去，也一同跟着死去。
那个重生的自己，会对一团不好。
一团那么娇气，如何能受得了？
难过了怎么办？伤心了怎么办？
他也不能拿吃的来哄她，也不能帮她擦掉眼泪。